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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丁忧夺情,从二品!

苑郡主——老简亲王的嫡长女,出生起就被父母视做掌上明珠,三岁便被永平帝下旨,封为郡主之尊,打小儿父母疼爱,哥哥相护。出嫁后,亦是夫妻恩爱,公婆‘被迫’慈祥。

丈夫身边儿连个通房妾室,红颜知已都没有,两口子干干净净的过日子。甚至,连子嗣运上,都奇迹般的没随沈室皇族,而是生了三儿一女,妥妥的赵家功臣。

苑郡主这一生都算是真正的顺风顺水,唯一的遗憾,不过就是生母去的早些,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没了。然后,父亲又娶了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继母……不过,就算如此,她也半点亏都没吃,帮着嫂嫂怒怼继母,三天一骂,五天一作,很快就把继母收拾的见着她就浑身发抖!!

——在她面前,在不敢有半点高声。

所以,看得出来,苑郡主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事实上,因为一生基本没受过什么打击,又被娇纵着长大,她的性格是有些肆无忌惮,什么都敢做的,“沈沧瑜,呵呵,什么东西?不过是宗室中没人理会的小可怜儿罢了!”

她冷哼着,脸上的表情鄙视又张扬,“当初,容王府在宗室里的处境?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我在京中纵横的时候,他们父子还不晓得被永平皇叔怎样整治呢?”

“如今,一朝咸鱼翻身,还不知能得意几天呢?竟然就敢如此对待我的女儿!嫌弃她吗?呸,沈沧瑜,他凭什么?”

苑郡主随赵英离京外放,是将近十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的容王还在‘自我圈禁’,而沈沧瑜……亦确实像她所言,头上顶着个王府世子的尊荣,可实际上,无论是宗室里,还是在京城贵族中,都还不如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儿之子来得体面。

被冷遇,被嘲笑,被整治……在永平帝的明示暗示中,容王府就是个狗不理,心善或城俯深些的,还能袖手旁观,淡然相对。可那些个想巴结永平帝,或者就是干脆容王不顺眼儿的小人……落井下石的简直不要太开心啊!!

容王自我圈禁了,那些小人怎么恨……都无法冲进容王府去作什么?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可在外面行走,艰难的想替容王府寻找出路的沈沧瑜,当真是受了不少的磨难。

他会养成今天这般不管如何,面儿都令人如沐春风,就算气的在狠,亦不会当场发作的性子……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成长’。

在苑郡主离京之时,容王府的处境——容王自我圈禁,独留沈沧瑜一个半大小子,似懂非懂的在京城,宗室中摸爬滚打——可谓最是艰难。而苑郡主本人,却是简亲王府的娇女,京城扬儿的闺秀。堂堂郡主之身,嫁得如意郎君,生下三子一女,娘家爱着,夫家捧着……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这样的她,自然连眼角都夹不上沈沧瑜的。

当然,后来慢慢的,沈沧瑜接收了容王以前的旧部,又有威北王府遗脉的支持,且随着他年纪越长,行事渐渐有了张法,身边的能人也越来越多……处境比之前以往,要强上许多!可惜,那个时候,苑郡主早就随着丈夫,畅游在放外里的‘海洋’里,被地方官儿的家眷们,捧得乐不思蜀呢!又哪里知道?

哪怕沈沧瑜如今已经稳坐摄政王的位置,高高在上,独揽大权,但在苑郡主眼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还是把他当成那个,在宴会被人嘲笑,在人欺压都不敢回嘴儿的‘小辈儿’。

简老亲王是永平帝和容王的堂叔叔,做为他的女儿,苑郡主确实比沈沧瑜长一辈儿。

“英哥,你说要把凉儿许给他,我原本就不怎么赞同,我好好的女儿,许给沈沧瑜……哪怕是做元配我都觉得亏,偏偏还是个侧妃,而他竟然还敢不愿意!!”固有的印象,让苑郡主很瞧不上沈沧瑜,一脸怒色,她狠狠的斥着,“不识抬举的东西,何若跟他纠缠,干脆除了一了百了!!”

“苑儿!除了他?说的到容易,可如今的情况……”一旁,赵英早就习惯了苑郡主的脾气,见她恼怒,连忙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口中低声叹着道:“早就今非昔比了!!”

“咱们家遭了难,举家俱都丧了命,你相公我又外放了那么久,在京中早就没了什么势力,举目无相助之人……”他摇头,面上带着些许愁容,“沈沧瑜抢了先机,根深地固,我初来乍到,哪里比得了他……”

“哥哥,你还有你侄儿能相助,他,他就算年纪小,可亦是堂堂皇帝之身啊!”赵太后忽然匆匆开口,赵英回来,她自认有了依靠,当然要全心全力辅助他站稳脚根,去面对让她心慌,让她惶恐的沈沧瑜和段似道,“我也能帮忙的,哥哥,虽然,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我是太后啊,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应该有些用处吧!”

“唉,平安儿年纪太小了!”赵英幽幽一声长叹,抬目满面为难看的瞧着赵太后,又摇头道:“而你,头上还顶着宋太皇太后和吴太皇太后这嫡庶两个婆婆……后宫大权都未到手,就算想帮我,怕也是有心无力。”

“哥哥,你不能这么说啊,你是我的亲哥哥,咱们赵家可就剩你我两人了。我,我和你侄子,我们孤儿寡母……哥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听见赵英这么说,赵太后当真有些急了,在宫中无依无助,守着年纪体弱的儿子,每每惊慌失措,没有一天不心惊胆颤……好不容易盼到哥哥回来,她可是准备依靠赵英呢,哪里容得他轻易放弃?

伸手拉住赵英的衣袖,赵太后急切道:“哥哥,我什么都不懂,平安儿年纪又小,你,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做?你就干脆直说好了!只要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你是平安儿的亲舅舅,肯定不会害他……我是信你的。”

“既然这样……”赵英眼眸一亮,微微垂直眼睑,他盖住了眼底深藏的笑意和精光,只淡淡的道:“太后娘娘,我此番回来,是为父母奔丧,本应结芦守孝三年,至于凉儿的婚事,便算是我相助你了,不过,如今看来沈沧瑜野心不小,你和平安儿确实有些危险……”

他顿了顿,瞧着赵太后焦急的表情,仿佛很为难似的叹道:“我是你的哥哥,是平安儿的舅舅,咱们家是如今也只剩下你和我了……总不能放着不管,既然如此,你先让平安儿下旨,对我夺情吧!”

大晋以孝治国,父母亡故之后,子女守孝是妥妥的,就连皇帝都不能例外!!赵英本来在放外大官儿当的好好的,做甚要回京来?还不是因为赵家被废太子灭了门,他得辞官守孝吗?

三年孝期,认真算起来其实是二十七个月,如今才将将未过一年……不过,赵凉儿做为孙女,为祖父母守孝,不过十个月罢了,她的孝期已经过了,所以才能跟沈沧瑜谈论婚嫁之事。

守孝三年,不能为官,不能饮宴,不能待客,甚至连肉都不能吃……赵英大老远的从外省回到京城,可不是为了过这样生活的!!

当年,不能吃肉,不能待客,不能出门儿……这对赵英来说,还算是小事儿,可不能为官,‘丁忧’三年……这简直就要人命好不好?

他外甥都当了皇帝了,年岁还这么小,朝中权臣又只有沈沧瑜和段似道……一个年少,一个老迈,都不如他正值壮年,久经官场,经验丰富。

能不能成就大晋国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如今这时刻,可算是最紧要的关系,赵英又怎么能甘心白白浪费三年?

三年啊!!真‘丁忧’过去,待他在复起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赵英不甘心守孝浪费时间,可他身为人子,父母又死的那么干净,大晋以孝治国,他敢不守?怕是会糟万人唾弃,绝说不过去。所以,既然不想自己背这个锅,赵英自然要想办法解决了。

皇帝夺情——这便是赵英想出,既可以解决他的实际困难,又不影响他名声的绝好法子。

所谓丁忧:官员由于父母亡故需暂时辞官回乡守制,故作‘丁忧’,又名‘丁艰’、‘守孝’。而夺情,则是尤于国难当头,或军方,或朝政需要,强求官员不得回乡丁忧,必须留在朝庭,或者官员已经开始守孝在期限未满——就如赵英这般。

朝庭提前强令召回其出仕,这种情况便叫作夺情。上有令,下必从,丁忧一旦遇到夺情,则必须屈从。

但,大晋素来以孝治国,虽然君臣之义大于父子之情,但等闲官员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大晋开国数百年,丁忧夺情之事,也不过出了三件,其实中两件乃是开国之时,兵马相见的大将军,两军阵前被夺情,而后一次则是新旧两代帝王交替之机,首辅托孤大臣被先帝病塌前夺情。

尤此可看出,不是关系国之兴亡,关碍朝庭运转的重要官员……基本都不会被夺情!!毕竟,大晋国传承数百年,别看皇室人员依然不多,但官员们可算是人才济济,大才者多如过江之鲫,赵英在怎么聪明能干,也没生重要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在小皇帝没登基上台之前,这位还挣扎在外省,苦心准备寻找机会回京进内阁呢!!

——尤此可见他的地位。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才归有才,但也没那么重要。

夺情——如果按正常程序走,根本轮不上他!!赵英又不想自己不守孝,被人唾弃,留下坏名声。于是……这个黑锅,自然就要由赵太后,以及小皇帝来背。

太后回护娘家,皇帝亲自下旨,赵英身为臣子,自然无法拒绝,虽则‘无奈’,却也只能对不起父母,毅然被‘夺情’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赵英可是个‘忠臣’。

“哥哥,你放心,这事好办,我明儿就叮嘱平安儿,让他赶紧下旨!!”赵太后丝毫没感觉出赵英的心机,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

“嗯,太后娘娘,我回朝堂……怕是沈沧瑜和段似道都不会应允,万岁爷若要下旨……兵贵神速,最好要快!”赵英仔细叮嘱。

“行,我明儿就让平安儿在大殿上,直接公布旨意,看他们谁还能反对!”赵太后用一种‘这根本不是事儿,哥哥交给我的’语气,信誓旦旦的保证,“到时候,平安儿下旨,直接让哥哥进内阁,首辅有段似道那老东西在,怕是做不得,可做个次辅……哥哥定是能当得起的。”

“别别别,千万别,太后娘娘,你这想的未免太好!”对次辅的位置,赵英自然是心动的,可是不比赵太后女眷之身,不懂朝政,他却是清楚的很……能夺情回朝就已经是万幸,次辅……呵呵,他只要敢往内阁插脚,都不用沈沧瑜,段似道就能咬死了他!

“户部许尚书因为废太子之事,满门被抄了斩,我记得,他的位置是被原户部左侍郎给顶了……”赵英面带深思,回忆道:“而户部左侍郎的官位似乎就空了出来,由户部众官员平摊工作……太后娘娘,是不是?”

原户部许尚书——无需置疑,就是许容诚的亲爹,那个被洛楚尘和洛楚宁亲眼得见着,砍了脑袋的废*。

“这……户部左侍郎?我,哥,我……”我不知道啊!!赵太后被赵英问懵了,朝堂上的事儿,官员之间的调度,她一个后宫女眷……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又不是宋太皇太后,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关心那等根本不是她应该知道的——朝堂上的事儿。

“太后啊,您实在是……”赵英见妹妹这模样,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说来,若膝下是盛年皇帝,国之长君,赵太后这等不问朝事,专心致致一门心思认准后宫的模样,当真是在合适不过。可,平安儿才几岁?啥都不懂呢,做为身份特殊,紧要关头足可以垂帘听政的一国太后……赵太后这样子,当真太不合格了!!

也就是沈沧瑜这权势来得巧,底蕴不够深,但凡换个准备充足的宗室,哪怕不姓沈,只是个外姓大的,头上有这样的皇帝太后……肯定等不到他回京,就被掀翻啦!!

怕是连国姓儿都改了,还有他赵英什么事儿啊!“太后啊……”他垂下眼睑,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后很是肯定的道:“户部左侍郎如今确实没有人单任,这官位是空着的。到不如,临朝早朝之时,您令万岁爷夺我的情,把我封到这个位置上。”

“我放外时,在南方任职,亦是正二品的官员,而户部左侍郎,却是从二品,比我原本的官位低上一阶,但京官儿素来比外省的精贵些,到是无妨了。”赵英眼眸深沉。

“可是,你的侄儿当着皇帝,妹妹当着太后,哥哥你好不容易回来……竟然官位还要比在外面时低……”赵太后皱着眉头,焦急着反驳,“不如,我让皇儿把现在的户部尚书贬下去,让他依然还做左侍郎,哥哥你来当这个尚书……”

“荒唐!”还未等赵太后把话说完,赵英便沉下脸喝斥了一声,“我被夺情任职之事,本就不合情理,如果真能成事,亦是因为万岁爷出其不意,沈沧瑜和段似道顾忌万岁爷,不深追究罢了。可如今的情况,现在的户部尚书,明显就是沈沧瑜的人儿,你想撸了他的官职,给我挪地方?沈沧瑜不咬死了我才怪?”

“一个弄不好,连夺情的事儿都会被驳回来!!”他沉声声,见赵太后满面讪讪,又赶紧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是我能站在朝堂上,为万岁爷说话,至于官职如何?等日后万岁爷掌了权,还能亏待我这个做舅舅的吗?”

“自然不会!”赵太后连忙摇头,满面笑容对赵英保证,脑海中似乎已经想到了赵英帮着儿子坐稳了皇位,沈沧瑜和段似道都老老实实,在不敢有任何妄想,她成了真正高高在上的太后,哥哥亦成了首辅,帮助儿子治理朝堂,她们母子青史留名的场景……

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容,赵太后幻想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可惜没一会儿,突然想起方才除孝宴时,沈沧瑜和洛楚尘的脸,她便忍不住沮丧了情绪,佯佯道:“我儿平安乃是当今皇帝,大晋国的主宰,想封亲舅舅做个内阁辅臣,还要看个区区王爷的脸色,当真是窝囊……”

“我知道此事该徐徐图之,哥哥亦有哥哥的难处,可是让我眼睁睁瞧着沈沧瑜和段似道肆意张扬,还真是让人……”

“所以我才说,干脆直接把沈沧瑜除了得了!”苑郡主开口,满面冷意的插话进来,“段似道已经老了,不定能活几年,且,他的势力已经缩小,本身并无可辅佐之人,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咱们真正的敌人,只有沈沧瑜一个,他年轻,有谋算,又是宗室近亲,真放任他,让他成了势,在没敌手,怕是万岁爷的皇位都会……”苑郡主眸色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本来,咱们想用凉儿跟他联姻,可他既然这般不识抬举,咱们又何必跟他客气,到不如……”

“苑儿,快别这么说了,如今的处境虽然艰难些,可还没到图穷匕见,你死我活的时候。”赵英连忙安抚住妻子,又抬头瞧向一直低垂着头,没怎么开口过女儿,“凉儿不用嫁给沈沧瑜,细想想其实也不错,我的嫡亲女儿,从小娇养着长大,怎么舍得将她送到个伎子之女手下,去做个区区侧妃?”

“你当我就舍得吗?不是没有办法吗!”苑郡主翻了个白眼,“沈沧瑜那人,别看外表温和好说话儿似,实则又臭又硬,任谁都套不上交情。咱们又久不回京,且……那个伎子之女还多少有点能耐,把容王府管的滴水不漏,根本安排不进人。除了联姻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在沈沧瑜身边立下钉子,以便后事?”

“本来是这样的,可既然沈沧瑜不愿意……咱们女儿又不缺什么,没有必要那么上赶子……”赵英沉吟顷刻,问道:“以前准备的,接近沈沧瑜的那个好友林子陌的计划怎么样了?你方才不是说,正巧寻到了个合适的人,要安排到他后院儿去吗?现在如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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