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别无选择。”
“慕容！”
“让我想想吧，女人，让我想想。”慕容冲吹头缓缓转身，明明还是个孩子的身躯，看起来却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苏小凡也垂下了头，目光黯淡。
暗夜漫漫，又是无眠。
苏小凡静坐了一夜，快至凌晨时才躺下，不了还未睡稳，就被仁寿宫来的人唤醒了，是太后的旨意。
苏小凡心一颤，有些许慌乱。那日宴席上，太后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如今怎么就突然让自己过去了呢？不安着，简单梳洗了下，就快步随下人去了。
到了仁寿宫，那个威严傲气的女人侧卧在一方软榻上，只见她妆容端正，双目微阖，似睡非睡。
观望了几秒，苏小凡跪下行礼：“苏小凡见过太后。”
那边没有反应。
苏小凡想了想，提高了声音重复了刚才的话，可那边依旧没有反应。苏小凡在心中无奈地笑着，很明显，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只是这国家都快亡了，不去想对策，还在这里装个什么劲儿啊。
“太后若是无事，小凡就下去了。”说着苏小凡起了身，准备向外走。
“站住！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走了！”
终于醒了。苏小凡嘴角微微一咧，回过身去，规规矩矩站好。
太后眼含凶光地端详了苏小凡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果然跟那个忤逆女很像。”
苏小凡没有搭话，太后口中的忤逆女应该指的就是母亲吧。
“哼，你回来做什么？怎么在你那个破山寨子里活不下去了？”
苏小凡依旧没有吭声，这太后说话咄咄逼人，怕是母亲在时，两人关系就极差。
“呵，还真是跟那个吃里爬外的女人很像，问十句也答不出一句来。先皇教给她的那些书都是白读的吗？”
这倒是苏小凡未料到的，那个若韵娘亲也是如自己这般性子？那原来那个苏小凡飞扬跋扈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哼，乡野丫头，粗鄙之人。”太后说着说着，倒是有些得意了。
“说完了吗？”苏小凡有些忍不下去了。对于很多人很多事她都能忍，因为不在乎，如今这个太后一个劲儿牵扯出娘亲，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不在乎。
“怎么，你还要顶嘴不成？”
“看来你是说完了，你是长辈，我敬着你，现在你说完了该是我说了，首先，我没工夫陪你扯这些个没用的话，你要是爱展现你无良恶妇形象我也不介意，但请你挑好对象展示。”
“你……”
“其次，我娘亲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你若是不知道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住口！”太后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最后，也是重点，敌兵来袭，大燕眼看保不住了，太后请您收回您的闲情雅致，好好思虑下如何抗敌吧！”
“你……”太后坐起来，绷直了身子，手指着苏小凡，有些颤抖，“来人，把这个诅咒我燕国的巫女祸女拉出去斩了！”
“是！”
门外进来两个侍卫，将苏小凡架起。
“且慢！”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小凡松了口气。
“小凡她少不经事，还望母后手下留情，不要责罚！”慕容冲跪在太后面前求情。
“冲儿，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她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妖女，不能留着她们！”
“母后，小凡她是我心爱的女子，若她有所冒犯，就请母亲责罚于我吧！”
“你……”太后有些受不出话来，原本精致的脸现在扭曲成一团，良久，才绝望地说：“你怎么和你父亲一个样子，都被这种妖女迷惑！”
苏小凡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请母后责罚于我吧！”慕容冲哀求着。
“你可知她都说了些什么，你就如此包庇她！”
慕容冲看了看一侧的苏小凡，坚定地说：“无论她说过什么，是对是错，我都要保护她！”
“你……她诅咒我们大燕要亡！”
“呵，这还用诅咒吗？”慕容冲苦笑着。
“冲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母后，冲儿愿上战场，击退晋兵，保家卫国!"
“冲儿，你这又是在说什么胡话，那日不是说好，听太傅之言，先守城再观望吗？”
“即使这城守住，那之前那些被掠的城池就不管不顾了吗？燕国江山都似乎祖上浴血奋战拼回来的，作为子孙何有不保之理！”
“你……你也被这妖女迷惑了不成？”
“报——”
不待慕容冲回答，外面战场那传来了消息。
“禀太后，泰山郡失守，如今晋军已至湖陆。”
“什么！”太后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思忖良久，说道：“可以出兵，但不是你，你是国家堂堂大司马，只要统帅全局就好，出兵打仗这种事，要旁人做就好。”
“那就让厉将军去吧！”
“慕容厉？”太后阖眼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