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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激烈的争吵

东方月点点头,她还能说些什么呢?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她贵为皇后,却无法为自己的清白喊冤,只能任由那污水泼在身上。

要不是爱他,她何曾受这种委屈,怕只怕,他不能明白她的这片心。

他以为一直是他付出的多些,但是,她却接受得辛苦万分,这次的事件,是淑妃策划的吧!

她不后悔上次陷害淑妃,因为那女人早晚要挑上她,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歹毒至此,竟然连自己的亲表弟也陷害,她明明知道是这种结果的不是吗?

是她太心软,还是没有能适应这皇宫中的游戏法则?

夜晚,可能是东方月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时候了,但再不愿,也得咬着牙面对。

她坐铜镜前,由着茵翠给她卸下发饰,梳理着头发。

两人正说着话,门“嘭”地一声从外面被人粗暴地踢开了,她只略僵了一下,淡淡地说:“茵翠,怎么不梳了。”

可是茵翠已经吓呆了,她结巴着道:“娘……娘娘,是皇上来了,奴婢,奴婢还是告退吧!”

东方月冷冷地说:“本宫叫你走了吗?”

茵翠低下头,小心地瞄了眼皇上,皇上好可怕,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她能闻得到他身上的酒气。

她想走,也不敢走,这样的皇上,那双眼眸,写满了毁灭。

天!皇上要干什么。

“茵翠,出去!”终于,龙天放发话了。

“不许走!”东方月低喝,他这是算什么?关起门来和她算帐吗?

“哐……”地一声,一只珍贵的花瓶应声而碎。

茵翠惊了一下,含泪看了一眼主子,并非茵翠怕事,只是娘娘,你这样,只会更加激怒皇上啊。

她经过龙天放的身边的时候只低低地说了一句:“看在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皇上请息怒啊!”她知道皇上为何发火,但是她阻止不了娘娘,更阻止不了皇上,他们都是这样强势,这样骄傲的人,他们在各自的城堡中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土地,不容侵犯。

茵翠走后,场面冷到极点。

半响,龙天放走至她身后,轻握住一缕秀发:“月儿,这事,朕说过,你不要过问,可是你却不听劝告,不光请太后当说客,就连天允也被你收买了吗?你要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干政?

“皇上是这样认为的吗?这是政治吗?在臣妾看来,这只是家事,可是皇上却用国法处理了,皇上,臣妾敢问一句,上官大人犯了哪条罪,会到问斩的地步!”

“朕方才已经说过了,不得干政,皇后,不要因为朕的宠爱,你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朕可以……”

“皇上这次准备把我放逐到哪里呢?还是废后吧!这样,都省心了,皇上也不必为了臣妾肚子里的龙种是真是假而花心思了。”她咬着牙,冷道。

他瞪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俊脸上的青筋也扭曲地暴着,他看起来——相当可怕,但是她就是要激怒他,只有让他失去理智,他才会妥协!

“月儿,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说出来,朕——对你来说,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吗?朕从不曾怀疑过!”他语气也冷下来,双手改握住她的双肩,力道用得很大,但东方月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皇上未怀疑过,那皇上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她看着铜镜里那张男性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爱或不爱,有时候真的就是一线之差吗?

“朕说过,上官奕是犯了国法。”他有些狼狈。

“哦!救了当朝皇后是犯了哪条?”她冷哼一声。

“不要再试图和朕玩文字游戏,朕也告诉你,月儿,不管怎么说,朕绝不会改变主意,上官奕在三天后,必死无疑。今日,朕已下了口谕。”龙天放已然接近恼羞成怒了,他干什么娶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真是自讨苦吃。

东方月回身望住他半响,幽幽地说:“皇上是在后悔吗?”

他一惊,呆呆地说出口:“月儿,你怎么知道?”他的确是在后悔,后悔没有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杀了那人,因为顾及到月儿的感受这事才拖到了今天的地步,他早就该痛下杀手的。

她凄怆一笑:“皇上,让我告诉你,不光杀了上官,而且,连这孩子也不能留,凡是有任何一点威胁到皇室的,皇上都不要犹豫。”

“月儿,闭嘴!”他大喝一声,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尖刻了。

“我只是说出皇上所想罢了。”

她的话里透露着对他的不在乎,对他的放弃!龙天放惊恐地发现了这一点,她不再自称‘臣妾’了。

月儿想离开他!

不,绝不!他死也不放手。

那他就更不能放过上官奕了,他必须死,他死了,月儿就是怨他,时日久了,也会淡忘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龙天放不那么确定了,因为他的女人是月儿,是永不妥协的东方越!

是,她不是林宝儿,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派人查过了,林家的林宝儿自幼就愚笨,那他娶的,真的是一个叫‘东方月’或是‘东方越’的人吗?

他可以接受她的身份,但他绝对要把那个他心里的疙瘩给挖掉。

那一夜,龙天放头一次没有留宿在朝阳宫,他走后,东方月才颓然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她激怒龙天放,一个不小心,不仅救不了上官奕,最后就连自己也是粉身碎骨吧!

谁知帝王心,谁知帝王心呢!

如果说前面是一条不归路,那她也只能选择走下去。

只因为,上官给了她黑暗中那仅有的一点温暖,龙天放爱她,用了感情用了心,但是上官——却用了命,这是她欠他的。

玉修罗也讲起情意了,她终究是变了,变得不再冷血,这只会让她陷入更为危险的境地。

龙天放仿佛洞悉了她的意图,即使盛怒中,也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事,只是,只是不再搂她入睡,想必是厌恨这样的她吧!

昨日没有,但不代表今天就不会。

如前一天一样,龙天放又卷进了自己的宫里,“都给朕出去!”

他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东方月,你该死的。”

她竟然去了天牢,竟然去见那上官奕。

“你就真的那么不舍他吗?”他狂吼,这女人就不能听他一次吗?

“不是不舍,只是救命恩人要冤死了,总得送下行吧!”她不为所动,即使疼得快掉下泪来。

他手一松,她一下子退后几步,后背抵到了坚硬的椅背上,冷汗出了一身,但她咬牙忍住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要怎样,你才能停止折磨朕!”他低吼。

“是皇上在折磨我,我已经让你杀了,不管了,皇上还要我怎样。”她扶住腰,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龙天放复杂地看着她的肚子,一刹那间,有那么一丝丝疑虑在脑中一闪而过,月儿一直是冷情的人,为什么会对上官奕之事如此放不下,那三天……究竟……

不,他一惊,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但是……

双眼眯起,“那你也见过了,答应朕,再不见他。”

“这个,不能从命。”她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龙天放,你可知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你在怀疑我!

你竟然真的在怀疑我!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死!好,朕倒要看看,东方月,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的表情变得危险万分。

“皇后,甘露殿侍寝!记住,上官奕的命捏在你的手里。”他扔下这句话,便狂怒着出去了。

剩下东方月晃了晃身形,她咬咬牙,“茵翠,进来,沐浴!”

“娘娘,不要去!”茵翠哭着。

甘露殿是身份较低的妃子侍寝的地方,娘娘贵为中宫,在那种专供皇上寻欢作乐的地方侍寝,实是天大的屈辱,这点娘娘应当明白啊!

东方月苦笑,“本宫有选择的机会吗?”

“娘娘,值得吗?值得吗?茵翠求你了,不要去。”她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茵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人,我们都是高贵的,永远正视自己做的事情,便值了,本宫不觉得屈辱,只是心痛。”她站得笔直,那一身白裙,衬得更加凛然不可侵犯,今晚,龙天放将会彻底撕碎她,不管是她的身,还是心。

“你还是来了。”他已然冷静下来,坐着喝着酒,一杯一杯地喝着,让人看了心惊。

“过来,穿成这样,存心让朕下不了手吗?”

“你已经不是昔日的东方越了,你现在是皇后林宝儿!”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只想深深地刺伤她,让她冰一样的伪装应声而破。

“不管是谁,皇上不是都无法抗拒吗?”她不再退却,昂首直视着他。

昏黄烛光闪动下,是两张互视的面孔,曾经那么地熟悉,现在仿佛是上辈子才见过一般。

他蓦然走过来,抓住她,“为朕脱衣。”

她倒退一步,“你不能。”

他冷冷一笑:“你很清楚我能!”手背滑过她脸颊:“而且你最好开始想怎么取悦朕,让朕改变主意!”

东方月咬着苍白的下唇,纤白柔荑微抖着,但仍坚定地拉住他的手,移着步伐,缓缓往内房中退去。

他没有抗拒,任她拉着,进入内室。

那张金色的龙床刺眼地摆放在那里,一股恶心感在心头泛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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