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箭！快装箭！”
“我的火焰喷射器油罐里没油了！”
“该死，这些豺狼人疯了么！！全身都烧着，竟然还在往上冲，它们难道就没有痛觉吗？”
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豺狼人的文明程度低，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们蠢，事实上，它们的智力大概在20点左右，高于泰古拉斯的大多数智慧种族。
由于那些树干的枝叶并未被砍掉。因此，被密集的长青绿叶所遮挡，矮人的远程武器无法瞄准到搬运树干的豺狼人，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故而，道根等人选择了放任它们把树干架到城墙上。
等豺狼人开始攻城时，火焰喷射器和符文机弩会让这些野蛮的怪物损失惨重。
即使有幸运儿可以登上城墙，迎接它们的将是身穿动力装甲、手持巨型符文动力锤的矮人念力者，一锤砸下，就能让豺狼人去见哈迪斯。
但让矮人没想到的是……
那些黑绿色液体不仅让豺狼人变得冷静、默契，还抹去了它们感知痛苦的能力。
纵使浑身的毛发熊熊燃烧，弩矢插满胸膛。
这些豺狼人仍旧一声不吭。
安静…或者说，它们漠然的让人心中发冷。
凯尔看的很清楚，当这些豺狼人冲上来时，矮人士兵立刻就用火焰和弩矢对它们进行了猛烈打击。
噗！、噗！
“去死吧，怪物们！”
一个矮人士兵手持符文机弩，足以杀死龙裔的箭矢一枚接一枚插进领头的豺狼人胸膛，却只能停滞它的脚步，更有甚者，这个豺狼人竟然主动张开怀抱，为自己后方的豺狼人进行掩护。
在心脏中箭死去之前，这个豺狼人竟从地面冲到了离城墙不到五米的位置。
如此牺牲精神，与凯尔所了解的豺狼人完全不同。
砰！
砰！
锤子和身躯相撞的声音不停响起，燃烧的人影从城墙上坠落，脑浆迸裂后，自然死的不能再死。
火焰无法短时间内杀死一只不惧痛苦的豺狼人。
而弩矢也被豺狼人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所破解，这让念力者承担了极大的守城压力。
有好几次，豺狼人都已经冲上了城墙。
多亏了有超阶及时镇压，这才没让矮人的阵型遭到破坏对灰石矮人高层来说，豺狼人这种‘弱小’的敌人，正好是合适的练兵对象，想要成为强大的战士，这种实战的试炼必不可少。
…………
与此同时。
在深渊祭祀脚下的高台内部，一个隐秘的房间中。
钢龙艾恩普尔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女，平静的说道：“赫尔，攻击强度太过了，让这些豺狼人慢下来，别真的让它们攻进灰石村。”
听到这句话后，赫尔，也就是假扮过艾瑞娅的收割者听从了命令。
“是！大人。”
说完，赫尔立刻就进行相应操作。
在蓝发少女的身前，一个魔法沙盘正在实时模拟着战场的变化。
代表着灰石矮人的灰色光点，代表豺狼人的黑色光点，绿色的树形光标则是豺狼人用以攻城的‘树桥’。
而在‘树桥’之上，豺狼人的黑色光点都会立刻变为橙色、甚至红色。
这代表着它们毛发燃烧、或者中箭濒死。
赫尔一扬手，‘树桥’上的红色光点立刻从绿色‘树桥’上移动到地面，然后静止不动。
魔法沙盘上的变化极小，但现实却并不是如此。
矮人战士突然发现，那些胸腹部中箭的豺狼人突然跌落在地，原本能承受四五只弩矢的它们，现在却一发就被射落。
不过……管他呢！兴许是药效衰退了吧。
反正是件好事。
“哈哈哈哈！怪物们，看爷爷我把你们射到地上！”“原来你竟然有这么多豺狼人儿子，xxx，认识这么多年，我居然今天才知道这事。”“滚犊子！”“哈哈！”
见弩箭战果斐然，能冲过来的豺狼人飞快减少，矮人战士们也有空开玩笑了。
…………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艾恩普尔看到赫尔的指挥后，心中不由赞叹。
药剂可以让生物感知不到痛苦、不再对死亡恐惧，但绝对无法让两个没有心灵链接的个体瞬间变得默契。
真正让豺狼人互相配合的，其实是眼前这个蓝发少女。
黑绿色药剂并非是一种兴奋剂。
若是不到超阶，吞下它之后，血肉生物的灵魂就会被药剂所吸收，无法再控制身体，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是亡灵生物但胜似亡灵生物。
通过药剂中添加的术式，永恒之屋的法师可以像控制亡灵生物一样的控制这些豺狼人。
这才造成了令人惊叹的‘默契’与‘牺牲精神’。
即使如此，在还未成为超阶时，赫尔便能近乎完美地控制数千只‘行尸’，这需要她拥有非凡的智力（50以上）、掌握相应的超魔专长、以及对死灵魔法有着极高的领悟。
哪怕身为龙族，钢龙也对少女的天赋极为羡慕。
因为他艾恩普尔在魔法上就是个白痴。
否则，现在指挥豺狼人的就该是他，而非赫尔了。
突然间，正在指挥的赫尔睁开了眼睛，并说道：“大人，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钢龙瞥了一眼沙盘。
发现赫尔的智慧仍旧有条不紊后，便同意了。
“问吧。”
“大人，您让我减缓攻势我明白，是为了逼迫深渊祭祀让所有豺狼人都服下药剂，可……学派不是要献祭这些豺狼人吗？为什么要让它们白白死在这里呢？”
赫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法阵、没有祭坛，甚至连足以主持献祭的强大法师都没有。
这让她有些搞不懂学派高层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赫尔，”艾恩普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对恶魔来说，灵魂也是有味道的，而决定味道的则是灵魂的情感、情绪。”
“哦？”赫尔面露好奇。
虽然钢龙说的和她问的并不相干，但她还是对上级保持了表面上的尊重。
“恐惧是甜、愤怒是辣……而嫉妒则是咸，酸甜苦咸鲜麻辣……可以说，深渊中最强大的七位深渊大君，其实就是这七种味道的代表，以及最偏执爱好者。”
“学派打算献祭的，正是七君王之一的嫉妒大君。所以，这些豺狼人的灵魂需要进行一些处理，使其心中充满嫉妒。
“我称之为……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