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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十三章:欲断难断,肝肠寸断(3)

尼古拉被连夜送往医院,经过手术后总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尽管医生建议他静养几日,他却仍旧叫来柯林斯,紧急商讨对策。柯林斯的手腕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他已经得到了“司令部战斗”的损失情况:“我们伤亡了十七名军官和九名士兵,其中六名军官当场毙命,两名抢救无效而死。两名中校舰长,一名少校参谋阵亡。”

尼古拉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第十舰队还未开战,脑袋就先被人家狠狠敲了一下,恐非吉兆啊。”柯林斯忙问道:“准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仍旧坚守吗?我刚才得到最新消息,联邦第四舰队已经包抄到了涅琴至大亭方向。如此看来,即使表弟能够击溃联邦第九舰队,也很难向我们靠拢了。”

尼古拉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继续按原计划坚守涅琴已经毫无意义。殿下,您立刻下令让陆军连夜上船,舰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平芜,先跳出敌军的围攻再说。”柯林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下一步棋又该怎么走呢?”尼古拉长叹了一口,无奈的说:“我不是一个出色的棋手,能够在落子之时就算到后面十步的变化。然而事到如今,我们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柯林斯无奈地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对了,刚才中将发来了通讯,让我们返回‘诺亚2’。我暂时还没有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并起草了一封通讯回绝了他。”

尼古拉突然觉得有必要详细了解一下,于是问道:“您在通讯里是怎么拒绝他的?”柯林斯不明白尼古拉为什么会问这些细节,便道:“我就说我们当前只能服从副总司令的命令,向大亭方向撤退。”“哦,知道了。”尼古拉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萌生了返回“诺亚2”的念头。柯林斯不解其意,便说道:“准将还是立刻转移到船上的医疗舱去,我立刻去监督部队上船。”“嗯,你去吧。”

柯林斯走后,尼古拉自语道:“难道硬着头皮回去看朱亦政那张老脸,已经是现在唯一的选择了吗?”为了给亚美斯第十舰队寻找一条出路,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亚美斯军趁着凌晨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登船,并以惊人的速度溜走了。联邦军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第二天,即11月13日,当部队进行总攻前的炮击时姜酌维发现了蹊跷:奇怪,亚美斯人怎么不开炮还击?他将信将疑地命令部队全线压上,才发现涅琴早已是一座空城。慕容枫费尽心思搞来的防御图俨然成了一张废纸,不过,若是没有慕容枫大胆的行动,尼古拉也不会惊恐地立刻逃窜。慕容枫的英勇事迹又一次传遍了全军,安德烈得知后,笑着说:“我原以为他在总统阁下面前拒不接受荷花勋章是孤傲呢,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二级勋章已经不足以表彰他了,等战役结束一定要发他一个一级的才行。”

欧阳薇醒来以后也得知了慕容枫的“冒险”行为,慕容枫归舰后一脸愧疚地看着她,说:“我知道我不辞而别以及只身冒险一定又一次让你操碎了心,虽然我知道再怎么道歉也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欧阳薇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抱住了他,含着泪说:“没什么,你回来就好。”慕容枫注意到他留在床头柜的那张字条有些湿润,上面的一些字也已经模糊不清。

欧阳薇却永远也忘不了字条上的话“薇,我走了,相信我一定会很快回来。也许我无法守护你的笑容,但如果你想哭的话,我永远会陪着你。”

得知亚美斯第十舰队溜走后安德烈大为恼火,骂道:“姜酌维先前就拖延时间,贻误战机,现在又让敌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真是可气!立刻发电给他,让他立刻追上去,如果不能吃掉亚美斯第十舰队,叫他别来见我!”11月14日,尼古拉与柯林斯撤到了平芜。

安德烈措辞严厉的通讯着实让姜酌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召集第一舰队的各舰舰长召开紧急会议。慕容枫知道姜酌维一向保守,并且想保存自己的实力,于是便决定使个激将法。

姜酌维在会议桌前不断抽烟,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对策,底下的军官参谋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一是。慕容枫故意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姜酌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众人讨论了大约十分钟,根本无法达成一致。姜酌维终于说:“好了好了,各位,我看你们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听我一言,如何?”众人都安静下来,姜酌维道:“眼下我们已经成功占领了涅琴,而且部队已经十分疲惫,亚美斯军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们不妨再多休整两天,让第四舰队去替我们打头阵,你们觉得怎么样?”

此言一出,一片叫好之声,几人异口同声的说:“司令英明!”唯有慕容枫不发一言,只是冷笑一声,姜酌维察觉到了异常,于是问道:“哦,慕容枫上尉,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慕容枫赶忙道:“不敢不敢,我小小一个上尉,怎么敢质疑司令您英明的决定呢?”姜酌维知道慕容枫在“装傻”,继续说:“那你为何发笑啊?”慕容枫从容地回答:“我不过是替司令感到高兴罢了。”“别给我装蒜,祝贺别人,有你这么阴阳怪气的笑吗?这笑简直比哭还难听。”

慕容枫见姜酌维一再追问,装作为难地说:“我倒是想说两句,只怕说出来司令会不高兴。”姜酌维掐掉了手上的烟,说道:“我是那种肚量小的人吗?你只管说出来就是。”慕容枫这才严肃的说:“我看将军此举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大胆!你不过是个代理舰长,怎么敢和司令这么说话?是不是拿了个勋章就觉得自己要上天了啊!”一名军官立刻愤怒的说。

姜酌维做了个手势,阻止了那名军官,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对慕容枫说:“愿闻其详。”慕容枫缓缓道:“司令自认为比起贝尔纳多特如何?”姜酌维说道:“贝尔纳多特其人足智多谋,又运道极好,我怎么能及?”慕容枫又笑着说:“那么,您认为上将比起拿破仑又如何?”

姜酌维沉默了半分钟,道:“毕竟远远不如啊。”慕容枫道:“这就对了。您不及贝尔纳多特运气好,将军的胸襟又比不上拿破仑。贝尔纳多特在耶拿战役中故意拖延进军,以至于他的部队在整个战役中未放一枪一炮。拿破仑震怒之下虽然将他撤了职,但还是另外委以职务,正是靠着这一职务,日后贝尔纳多特成为了瑞典国王。试问,司令认为自己有贝尔纳多特的运气吗?”

慕容枫的话让姜酌维如坐针毡,他沉默良久,才说:“多谢阁下为我指了一条明路。”慕容枫道:“这倒谈不上,我不过是讲了个故事而已。”就这样,姜酌维立刻命令部队追击亚美斯第十舰队。

11月14日下午,经过激战,索维诺终于击溃了佐布宁的部队。一枚击中舰桥的炮弹夺去了佐布宁的生命,弥留之际,佐布宁对副官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保存好我的尸体,我想葬在地球……”索维诺俘获这艘战舰以后听说了这件事,不禁感慨:“联邦有如此军人,恐飞苏利特尔帝国之福。”他命人将尸体保存好送到大亭,派专人乘坐穿梭机送回地球。新瑞西军团以损失4艘战舰为代价击沉敌舰6艘,俘获2艘,接受投降3艘,彻底摧毁了联邦第九舰队。新瑞西军团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尽管柯林斯和尼古拉都极力隐瞒军情,索维诺还是知晓了“司令部战斗”的事情。他得知柯林斯和尼古拉已经退往平芜以后大发雷霆,命令亚美斯第十舰队立刻转向,向自己靠拢。他指责尼古拉是被“司令部战斗”吓破了胆,以至昏招迭出。

就在这时,朱亦政第二次命令亚美斯第十舰队立刻撤回“诺亚2”。尼古拉犹豫不决,不知该执行谁的命令。舰队的高级军官和参谋已经伤亡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可靠的人可以征求意见。他就这么拖着,直到11月15日,这一天的拖延对他的部队来说是致命的。

朱亦政自然打着自己的算盘,副官不解的问:“将军,既然斯坦尼斯库准将先前会听从索维诺的话向涅琴攻击前进,您又怎么能保证他这次会听您的命令?”朱亦政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等到他山穷水尽,自然会考虑我的方案的。此刻索维诺什么也帮不了他,只有回到‘诺亚2’与我会合,第十舰队才有一线生机。这一点,我想他不会不明白吧。你立刻命人向联邦第六舰队佯攻,将它吸引到‘诺亚2’的另一侧来,这样尼古拉和柯林斯才敢向我靠近。”“明白,我立刻去办!”

联邦第六舰队果然被朱亦政的烟幕弹迷惑,朱亦政第三次命令尼古拉和柯林斯回撤“诺亚2”。柯林斯将命令转告尼古拉,尼古拉无奈地说:“我又何尝不想撤回‘诺亚2’呢,只是联邦第六舰队堵住了我的退路,恐怕……”科林斯道:“中将已经吸引了联邦第六舰队,策应我们安全转进。”“哦,让我看看通讯稿。”他忍者痛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那封通讯稿,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您立刻派人发电给索维诺殿下,向他致歉,就说在当前的形势下我们只能执行中将的命令。”“好,我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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