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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追击狙击

三天前,也就是阿敏率八旗军抵达关岭要塞的第六天,他决定放弃了对要塞中段和东面的防御,集中剩余八千步兵和两千本部骑兵攻打要塞西段。

战斗还是从弓箭对射开始,在二十辆投石机的帮助下,八旗军集中弓箭手对墙头形成压制。付出十四辆投石机被要塞的方面击毁和四百多人伤亡的的代价,剩余七千多人铺好了木架桥,迅速的抬着云梯加到城墙上。

面对八旗军密集的弓箭覆盖的战术,萧运调集了三千张盾牌。在城墙的女墙和盾牌支持下,青龙帮付出了一百五十人的伤亡后站住了阵脚;然后凭着神臂弩的威力和菱堡的防御优势,从两侧对攀登云梯的敌军给以严重打击。除了弓弩的打击,青龙帮将士还通过的守城利器狼筅,可以不用靠近墙头就可以把云梯推倒。

八旗军的云梯可没有设计倒勾,很容易就被带叉的狼筅推翻了。两丈高的城墙虽然摔不死人,但是因此受伤误伤的人很多。

半个时候后,八旗军剩余的投石机也全部被毁。为了规避青龙帮投石机的打击,阿敏将城下远攻打击的弓队全部压到城墙下四十步距离,进入投石机抛射的死角位置。同时,他一声令下,弃马步战的镶蓝旗本部精锐带走刀盾参与登城战!其中有一百人是身穿柳叶甲或者鱼鳞甲。

一时间,就连神臂弩都有所点压制不住上,普通的棉布甲和皮甲,神臂弩能射穿身体!而对这种铁甲,只能射伤,重伤和击毙要看射中的位置。慢慢的,陆陆续续有八旗军的将士爬上了城墙!

萧运见形势有点严峻,自己拿起龙胆枪。身披银白色的全副盔甲。带着等待很久的一千预备队冲上城墙,萧运身先士卒,长枪随着身影向清兵人最多的地方冲杀。其人所见之处,八旗军纷纷倒地或者被挑落城墙,一时之间无人可挡。萧运骨子里头还是个武痴,这一年来亲自上阵的机会不多。好不容易等敌人上城墙,他充分的发泄出内心的暴力。

在他身后,这些身穿两层皮扎甲手持精钢弯刀和铁盾的老兵终于爆发出凶悍的战力。他们压制了八旗军的攻势,慢慢将敌军逼下墙头或者围歼。这些放弃战马徒步作战的八旗勇士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先头的人马在城墙上被杀退,后面的人挤在城墙下冒着箭雨往城墙上攀爬蜂拥而去。。

在带领预备队冲杀的同时,萧运命令火器营各分队从各个菱堡的屋子里出来,点燃掌心雷向城下敌军密集的地方投掷!

一次性二百多个掌心雷,在城墙下发着密集爆炸声,战场上顿时天地变色!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仿佛是雷神的咆哮,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红衣大炮的轰击声!

见识过掌心雷威力的青龙帮将士还好,纷纷躲在女墙和盾牌下,用手捂住两只耳朵。而八旗军的还存活的将士,纷纷丢弃兵器转身就跑。没有过壕沟清兵还有七成活着,但是已经挤到城墙下的清兵基本全倒地,没几个还能站着!

站在城下四十步外的二千弓箭手神情呆滞,连同指挥的将领也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火器营的士兵见到八旗军的弓箭手还在城下,便招呼同伴点燃了引线,然后用力地将掌心雷向敌阵抛去。有了几个榜样后,其他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向八旗军的弓箭手投掷掌心雷。

八旗军全线溃败,阿敏终于亲身体验到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溃败下来的步兵和弓箭手向北逃命时,见到清兵的弓箭转身逃跑不再向城墙上抛射箭雨,反应过来的青龙帮将士全部将刀盾丢在地上,拿起长弓手弩向敌军射出一波接一波的箭雨!

这中间,杀敌建功最多的自然是手持三千神臂弩的老兵。等清兵好不容易跑出二百步之外,欢送他们的是投石机;城头上的投石机早就憋得好久,石弹暴流再次撒入战场。剩下还幸存的八旗军将士全部分散开来,没人再敢聚在一起。

等八旗溃败退回营地后,各部统计了伤亡名单报到阿敏这里战报,让他心如死灰!八千步军,损失了五千三百多人,还剩二千六百余人;本部镶蓝旗的二千骑兵在步行攻城中,在城墙上厮杀和密集轰炸中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回到营地只有四百余人,而且人人带伤。

阿敏回到营地,摘下蓝白相间的头盔捂着脑袋沉思着。

唯一完好无损的是留守大营的一千骑兵!

唯一庆幸的是,青龙帮没有派人追进,此时如果对方举兵压上追杀的话,阿敏也没人信心抵挡。

齐尔泰和阿伦鄂托走了进来向阿敏说道:“贝勒爷,我们要连夜撤走,等明天对方反应过来的话,我们怕是走不了!”。至于阿尔善,在登城战中亲自带兵冲锋,已经战死了。

阿敏默默了一阵,问道:“伤兵怎么办?还有粮食够吃不?”,这位贝勒爷感情这几天脑子里全是攻城,没过问过粮食情况,知道今天才想起来!从盛京出发时带了十天的粮食用度,这也是八旗军打掠夺战的传统,打到哪抢到哪,吃到哪。

可问题是现在无法攻入要塞,从盛京出发开始算,今天是第八天了!

齐尔泰尴尬地说道:“我们战马还有三千,可以驮着伤兵走。因为这两天战死的人多了一些,所以这粮食咱们省点吃还能坚持四天”。感情是死人多了才凑够粮食,如果没有死人话,再过两天就要断粮了。

沉默了一阵,阿敏问了一个关键的事情:“阿伦鄂托,你当时指挥弓队,那种爆炸的东西是什么?这火炮也无法发射到城下,难道是对方手扔炮弹?也不对,炮弹只是个铁疙瘩,是不会炸的!”

阿伦鄂托犹豫的说道:“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下面的奴才们都说是雷神发怒了,青龙帮的妖人召唤雷霆轰击们...”

阿敏瞪大了眼睛,一阵无语!

......

在阿敏他们计划乘夜色撤退时,萧运也纠结要不要派人乘胜追击。刘显等战将跃跃欲试,田文田武两个吃过一次亏之后反而谨慎了很多。

追进的话,虽然今天守城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己方两天下来也阵亡了五百四十余人,重伤二百八十余人,轻伤四百余人;总共战斗减员接近一千两百人。而且昨天夜里刘星从第一军带走了七千多人,林宿承带走了二千五百了;这才造成今天守城战打的辛苦,最后不得不调集八千还在训练的新兵上城墙凑数,顺便让他们感受下战场的气氛。

二现在,可调动的老兵只有三千五百人了!

最后萧运和张谦两人单独商讨之后,最后决定放弃正面追进,而是由张谦在下半夜率领五百人用火器去袭营。

当天夜里二更天,张谦亲自带了五百名老兵全部换上黑色夜行服,他们没有从正面出城,而从码头坐着水师的蒙冲斗舰绕到海上到地方北面十里海滩登岸。计划从北面绕过敌营后方放火烧营,以骚扰疲劳战为目的。

等张谦带人赶到迟家沟时,前面的侦查兵带回消息,他们在潜伏一里处的坡道上发现大量的八旗军人马!张谦一听立即意识到自己和萧运范了一个错误:敌军心虚了,他们这是连夜撤退!

张谦立即通知全营放慢脚步,分散埋伏到官道两边的树林子里等看到信号之后。张谦定下临时战术,全营射三轮箭雨,然后点燃并投掷火油弹。最后沿着山林潜伏撤退,敌军如果没人追进,则继续骚扰;如果敌人追进,就按预定好的小路撤回。

二刻钟后,先头的骑兵手持着火把陆陆续续出现在视野里;但是,进攻的信号没有出现,潜伏的将士只好继续耐心。夜里走山路最是艰难,特别是骑着马驮着伤兵。张谦决定放过敌方的前队人马,因为他非常清楚,刘星亲自带了七千多人就是为了干一大票!如果从前队开始伏击,可能会引起敌军困兽之斗;想反,如果等敌方过了大半人马再发起攻击,可使得敌军收尾无法兼顾,剩下的敌军必然急于夺路而逃,给自己可乘之机。

......

足足一个时辰后,先头骑兵都过去,就连主将阿敏出现在视野中时,张谦也忍着诱惑将他放过去。因为刘星曾有言:如果遇到敌军主将阿敏就尽量放过,给他逃跑的机会!张谦无法明白主上为什么对所有将领这么交代,不过既然是主上的命令,所有人无条件服从!

张谦通过心里默数估算,等到敌人的二千名步军出现时,决定发起攻击。他向后方的亲兵打了个手势,亲兵在黑暗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张谦取弓点起三支火箭,向官道山谷的空中射出明晃晃的火箭。

八旗军的战马分为两队,先头一千人在前面开路,中间二千步兵,后队是一千人马带着二千战马驮着大部分伤兵。见到上谷里的火箭信号时,负责带领中军的阿伦鄂托暗道:不好!立即向所有喊道:“有伏击,所有人取盾列阵,没有盾牌的躲入草丛用弓箭还击!”。

话声刚落下,两侧树林里响起一片密集的弓弦声音!还有反应过来的八旗军士兵倒成一片!黑夜里,八旗军打着明晃晃火把的,而青龙帮的人则躲着暗地里放冷箭,主动被动的区别一目了然。

等剩余的人马背对背将盾牌布置到外圈时,这三轮的箭雨袭击造成了六百多人的伤亡!中军两千人的阵势全被打散打乱了。军官们骑着的战马被射中后也发狂乱奔,阿伦鄂托因为一声大喊暴露出了指挥官的身份,等不及他下马,向他射出的箭矢足有四十发,他本人连同坐骑被射成了刺猬!

三轮箭雨过后,一团团的火球从林子里抛掷了出来,落到官道上燃烧了起来。山谷中间的官道宽不过四尺,只够两人并行,这火油弹溅射燃烧的冲击,剩下士兵们再也保持不了盾阵了,因为哪里人多,火油弹就往哪里抛!而青龙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躲在林子里,除了点燃火油片刻功夫被射中伤亡了三十多人后,其他人躲在暗处反而安全。

尽管张谦率领的人抛完两轮火油弹就躲进了更远的林子里,但是八旗军的人马没敢反击追赶。还活着的士兵见将官大多阵亡了,部分包衣奴才们也全部夺命狂奔,他们只希望能赶上前队后安全些;而更多的人选择抛弃火把,扔掉重物抹黑逃进山林里。

在黑暗的林子里,一伙四十个八旗军的士兵在摸黑偷偷的前行,当心弄出更多的声响后引起敌人注意。

“包哥!我们不回盛京了,耿将军没了,我们就是侥幸逃命回头盛京,日后怕也是会被满人当做炮灰”,暗黑中,一个绰号“黑子”的青年后生对老兵包哥低声说道。

“黑子”的话得到几个战友的认同,一个叫严大的士兵也说道:“包哥,先不说满人给你封什么汉军正红旗牛录这个名头有什么用。就是之前跟着毛帅时,你也是堂堂的校尉,这些年,咱们在盛京日子不好过。满人看不起咱们,经常作践咱们,还是在毛帅麾下时舒坦。包哥,咱们信不过满人,咱们只听你的,你说怎么敢大伙都听你的”。

包祝同听了手下弟兄的话,心里憋屈的很。这次打旅顺,耿帅连旅顺的门都没摸着就阵亡了,听说被海盗在三百步外射杀了,很多人都不信这事。再者,昨天攻城血战时,满人铁甲兵上阵前,在前面冒着箭雨攀云梯攻城的大多是耿帅所带的三千弟兄。他们在最后一阵天雷轰炸当中死伤惨重!两天下来,这些跟随耿帅的人马只剩下不到六百人!自己一部运气好了,三百弟兄活下了还有一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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