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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密道之内

邹镖师耍一个剑花,竟硬生生在黑暗中炸出了寒光,他只扫了一眼,便向前行去,那模样就如同在他面前的是条宽敞平朗的大道一般,实际上却只有浓浊如墨的黑。

他一步又一步的踏出,速度越来越快,待有所感便先爆出一朵寒冰所铸的剑花,若破不得便是实体的石壁,他便旁行一步,若再遇,再依此效法。

他似永不疲倦,也永不厌倦,就这样一路的行着,也不管自己所行是否正确,或者只是在原地打转,他好像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站在原地罢了。

忽而,他的剑好似刺中了什么,那种感觉非常的熟悉,于这黑暗中能有熟悉之感甚为难得,他当下抽剑再刺,熟悉感仍在,而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刺中的是人体,或者说是尸体,随着他的剑一出一入,数入数出,属于尸体腐败的气味开始慢慢飘散出来,邹镖师向旁行出一步,剑再出,又再入,再旁行,再出,再入…

他笑的更为得纯粹,这里难不成都是尸体吗?从这个高度和他手上的感觉,这尸体都是悬挂在半空的,有趣,这便是那八夫人所设置的机关?尸毒?

手下不留情,走高连低,剑势诡谲,带出冰寒之意铺天盖地,数十剑便向前一步,每走一步便能听见东西坠地之音,那些都是尸块。

“啧,死人就是没有活人好砍。”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说给这些个尸体听。

所谓的好砍不好砍也不过是他自己的观感,若有旁人在场,这会儿怕是什么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

因为那些尸体都已经腐烂许久,身上遍爬蛆虫,本就十分恶心,偏这邹镖师还要将这些尸体砍碎成块,腐烂的内里加上蛆虫,这画面和这气味的冲击性简直难用语言来形容,唯独邹镖师全无所觉。

也亏得他剑快,且冰寒彻骨,那些腐肉烂骨都沾不得他身,污不得他鞋。

他起初还有些不耐烦,砍着砍着忽然来了兴致,竟就着这些悬挂的尸块演练起剑法来。

这些时日他静坐马车之内所想许多,前些时日一味求变,而后时日一心回本,他现在的剑势则更是得心应手,先觉境已可在望。

尸体不知多少,邹镖师也数不清走出去多远,他无暇去顾及,只全身心的沉醉在这剑势之中,这一方寒意彻骨,那一方冰天雪地,这一边冬雪初融,那一边数九凛冬,他翻飞的身姿就若芷云之巅万年不融的一枚冰晶一般,忽隐忽现,时进时退。

就在这抖寒的剑势之中,邹镖师忽而停下身形,就如瞬间被冰凝结一般,整个人还维持着前冲的姿势,忽然就停了下来,他的一只脚甚还只以脚尖点地,而手腕亦是未曾回转的弧度。

他就这样整个人凝在原地,唯独脸上的笑越来越纯粹,纯粹到如若冰雕玉琢一般。

无声无息,他似分毫未动一样,一点寒芒竟自他的剑尖之处崩裂而去,将空间一分为二,寒气若实物一般将整个空间映出了惨淡的白,就如同枯月之下的雪原,唯银白,无其他。

他看着这寒意笼罩的空间,一地碎尸之上尽覆白霜,空气中的腐臭之味已尽皆消散,唯有清冷的空气,显得空旷,显得孤寂。

他慢慢的起身,或是很快的起身,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残影,而最初的那副纯粹的笑容就真如凝结的冰晶一般还在原地,那面上裂开的嘴角如同地府的狱官看着地上那些哀嚎的亡魂一般。

而静立一旁的邹镖师已然闭上双目开始回味那最后一剑,因为那一剑太快了,快到他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似剑有灵意而自己所为,又似他的手有剑意而自己动,却又好似来自他内心的某个地方,那是他最渴盼的剑意,极致,唯剑。

许久之后的许久,那片映出一方空间的寒气仍未消散,只是载浮载沉的飘在半空,如被一层薄纱托扶着。

而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没多时,一个体高身阔的身影也来到了这个空间,他扫一眼地上的碎尸,都已经被白霜冻结,那些蛆虫也都成了僵硬的一团团小白点。

来人正是牛镖师,他看着漂浮着的那些寒气,他便是循着这寒冷之气找来的,他知道定然是邹镖师在此,只是他以为邹镖师是遇到了险境在战斗,比如敌人或是机关,但为避免误伤,所以他还是放重了脚步走来。

他未言语一句,只静静的站在一角,看着仍旧闭着眼的邹镖师。

又过了能有一刻钟,寒意大盛至极的那一点上猛然收回,邹镖师睁开了眼,吐出的一团白气冲出近三尺远。

牛镖师心里一喜,成了!

邹镖师紧了紧握剑的手,全无起手一说,剑尖已经顶在了牛镖师的咽喉之处,入半分便会刺破皮肤,但尽管如此,那寒冽的剑意也砭的牛镖师周身竖起寒毛一层。

这世间,能惹得他如此反应的,至今唯有邹镖师的剑意。

“好快!”寻常人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哪还敢说话,可牛镖师不仅说了,还大大的感叹一声,喉结耸动之间几乎是擦着剑尖而过,一条浅细的白线由剑尖描绘在皮肤之上。

又是毫无准备的,这剑又消失了,邹镖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走!”

牛镖师就也拍了拍衣服,点点头,“好!”说罢,他便由腰间所系的腰包之中拿出火折子,将手上自己临时制作的火把点燃。

说起他的这些腰包,系了不知多少年,至今没人能数得清这些腰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反正大大小小,一个叠着一个,唯有他自己,想拿什么的时候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拿出来,堪称奇迹。

平日里无事的时候,镖局的同伴总嚷着让他去街头卖艺,单这份能耐每日赚出个饭钱来是足足够的。

二人向前,行不过几步,有声响从地下传来,牛镖师皱眉,也未见他们触到什么机关,怎得会有响动?

方才这样想,忽然地面开裂,如若无边无际一样裂开其大的一个地洞,而这地洞内的黑竟比周遭那如墨的黑还要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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