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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五色幡之白日做梦

古语云:‘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游晗似是个急性子,第二天就张罗着要去金家,孙步左思右想也确实没有其它的可行计划,便只得千叮万嘱的交待好,三个人又定好了接应的办法和地点,而后游晗便似消失了一般全无音信。

到第二日后夜,约为近四更时,金家别院内忽然有人声喧沸而起,孙步暗道一声:“不好!”二人屏息凝神,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时,只见一道人影歪歪斜斜的由别院内翻出,脚步踉跄,身后有追兵众多,且暗夜中似还夹着箭矢,那身影窜至空地之上,全无遮拦,忽而身形一阵,应是被箭射中。

孙步与方镖师将黑巾蒙面,伏地窜出,风声中,孙步听见方镖师说道:“孙兄带游晗先行,我断后。”还不及作答,便见方镖师猛的提速,直接迎向追击的金家人。

来不及去注意方镖师的功力提升,孙步只得向旁一侧奔去,气云绕臂而走,大袖一挥,帮游晗挡去三支箭矢,“走!”两臂一揽,两道人影狂奔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方镖师这边亦是在同时迎上追击众人,旋身挥臂,气浪卷起一人高的沙尘奔袭而去,金家众人皆都只能闪身而避,功力差的被沙尘扑了满身满脸,大叫着四处乱撞。

方镖师暗想:‘游晗有伤在身,看那架势似不算轻,孙步带他的速度应该不会很快,自己怎么的也得要多拖延些时间。’打定主意后,‘魔王身临世’一指尽出,只在发式之前微一踌躇,便改指为拳,若是可以不暴露身份自然是最好了。

黑雾喧腾而起,若热水滚沸,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是看得分明。金家众人方出沙尘,就又入黑雾之障,可算苦不堪言。

五色财神亦在其中,只江湖阅历深厚的五人并未慌乱,背靠背的立于一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有不识眼的撞过来,都被他们一拉一送丢了出去,没多时,这黑雾之内便安静了许多,只那沉甸甸的气势,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因是由指换拳,方镖师也是心念一动,所以这一指并不完全,只能做遮迷人眼的把戏看。五色财神身处其中,若说一开始被这阵仗所迷,过没多久亦是品出此点。

金元和一声冷哼,祭出袖中幡,只见此幡约三尺来长,通体雪白,幡上有一掌大金鼎,熠熠生辉。他跳前几步,扫地而旋,手中幡卷起龙卷之风,随着此风而走,黑雾渐而驱散,现出催势于后的黑衣人。

见来人只有一个,金元和不由得又冷哼一声,他左手一挥,让余下诸人继续追击先行离去的二人,留自己五人对付面前之人。

方镖师又怎可能让他们离开,双手同出,一徐微风缓送而出,他复又收势出势,一连三次,这微风便如海波一般荡漾开去,触者皆都倒地哀嚎,余下众人见了,便都只能飞身而闪,这一下,就算再想遣人去追也是不能。

以‘先天罡气’催动‘虚无手印’,放弃一部分的威力转化为多式相叠,方镖师这也算是初次尝试,未曾想效果还不错。

金元和眼神冷滞,只再挥一挥手,让家众退下,即擒不到那偷东西的小贼,便将眼前的黑衣人拿下,严刑拷打下,总会找到那个小贼的。

金元齐、金元升、金元才、金元旺四人同走至金元和身侧,右手一抖,袖中幡便都同时祭出,皆是与金元和的一样大小,造型亦相同,唯独颜色上,金元齐的幡黄如艳阳,金元升的幡红艳似血,金元才的幡如浩瀚汪洋,金元旺的幡则是通体如墨。同立一处,有威,有凛,有阴邪,有诡诈,尽是让人遍体生寒之感。

“阁下是何人?为何夜闯我金家?”

方镖师又怎可能回答,只立定在远处,四平八稳。

等了许久不见回话,金元和的面上更见阴沉,“阁下不作答便以为无事了吗?”

见这黑衣人还是不做回答,冷哼一声道:“哼,不自量力。”说罢,先行挥幡,抢步而上,他一动,余下四人亦动,五个方位,五杆幡,将方镖师团团围住。

只见金家五人将幡柄于双手间搓动,幡上的金鼎同一时间金光大耀,相互折射之下,这金光如织网一般将方镖师包裹在其内,由远望去便似一个光球一般,如地上的太阳。而位居其内的方镖师所看去,自己却是身处一片白芒之中,那芒似有些刺目,也有些温和,且浮浮荡荡似是虚幻,如在云端梦里。而这便是‘五色幡’的第一阵:白日做梦。

有孩童轻笑声由远及近,方镖师循声看去,只见白芒之上似有人踩出的脚印接连而来,却不见半个人影,那声音很清脆,带着孩童的天真和顽皮,看那脚印绕着圈的转来转去,便似一个孩童在自己的面前跑来跑去一样。

这时,又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亦是没有人影,声音似一边咳一边笑,‘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拐杖,白芒之上的脚印这次行进的非常慢,且走一走便要歇上一歇,就好像是一个老者正在尽量去追赶前面的孩童一样。

这一幕若是看在眼里,应是非常温暖的,但只闻听声音和看见脚印,就觉得会非常诡异。

方镖师的眼睛时而看向周遭,时而看着地上的脚印,耳朵里两种声音交替而出,一时莫名,一时怔愣,忽然他觉得这个画面好像有些眼熟,似是在很久以前,自己就看过这样一副画面,或者说是经历过这样的一副场景。

可具体是什么,他却着实没有那些细节的印象,而就在他琢磨于此的时候,于他身后不足三尺的地方,白芒之光如水波慢荡,逐渐扩散而开,就在有东西要出来的前一刻,方镖师沉了眼眸,他似有所觉的半转身,那一处白芒已恢复正常,像从未出现过任何异常般。

方镖师未见异样,便又转回了身子。

白芒软软绵绵的,在那孩童的轻笑之音和老者的低咳之音渐而远去的时候,‘沙沙’的行地声又从远处而来,脚步轻柔似女子,只听那女子似在低吟一首无名的曲子,她走到方镖师的正前方,将一物放在地上,从中拿出一件一抖,布料的声音伴着一点水滴倾洒的声音出现,然后是竹竿晃动的声音,连续下来就是一个女子浣洗完衣裳正在挂晾,只这般听着都能感觉到有暖阳晒在新洗的衣物上,散出清爽的水气。

方镖师微皱眉,这一幕亦是很似曾相识,但究竟是何仍是毫无头绪,而又是这一闪神的功夫,身后白芒亦是一荡一收。只这一次,他盯着那一处沉默许久,他或已对这阵法有了所觉。

再接下来,那女子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而另一边,两个上年岁的夫妻低声交谈的声音又再传出,时不时的夹着叹息,那声音里有愁苦和担忧,也有隐而不言的无奈。

方镖师遮与面巾之下的嘴角轻笑,这便是通过幻境引人思绪翻涌,而后藏于白芒之中的杀招伺机而动罢了,并没有太多厉害。

但其实,这‘白日做梦’作为‘五色幡’阵的第一阵又岂是这般简单,只换做他人,必于其内做上好一轮美梦,过往岁月中的美好,或是难以平复的遗憾,亦或者是绝无可能的期许,无论哪一个都足够人们沉醉其中亦或迷失自我,但方镖师此人,号称‘死水’,心性于此,他所观都是些寻常之景,所体情则更是全无波澜,想他因一个‘梦’字沉醉实在太难。

方镖师现下是这般想透,便不再听下去,单脚点地,另一脚趟地而扫,一道劲气贴地猛的轰出,白芒之中震颤连连,似天崩地裂一般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痕。

居于布阵之位的金家五人面色一变,但也未有慌张,双手互搓中,幡柄旋飞而起立于手背之上,而同时阵势亦变,‘黄粱一梦’接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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