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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金融战争 活财神管仲

齐桓公舞完尽兴后,安稳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遣散了舞女。慢慢缓解一下自己兴奋的情绪。

“宁戚”

“臣在!”

齐桓公抓了抓头,问道:“去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啊?”

“禀君上,去年财政收入为七百万钱。铜铁黄金等金属,只出不进。”

“啧!还剩七百万?这花销是大了点,国库收入所剩应当在一千万左右才属于正常,这花销是大了点。宁戚”

“臣在!”

“你去执行寡人的君令,从国库里调出一百车铜出来,交由轻重九府呻,让他们将这一百车的铜全部给我融做成齐刀。这1000刀就是十两铜,一车就是五百两铜,一百车就是能铸五百万钱币,用以填补财政缺口。”

宁戚说道:“君上,齐国一个月税收在七千万上下浮动,若今年收成好并且四海生平无战事的话,应该能过八千万。”

“呦!那不挺好的嘛!”齐桓公说道。

“可是君上,齐国新添置了五万多的闲人,君上您执意要养着他们,刚才的那七百万实际上臣准备将这笔费用投入到月福供当中去。实际上桓公八年,齐国税收为零,我们还倒贴了五百万钱。”

齐桓公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上的菜肴。

“哎呀不就是钱嘛!宁戚你至于这样精打细算嘛!花钱就要大气点,这才是能赚大钱的人。”

“相国大人喝多了吧。”宁戚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管夷吾,只见管夷吾面红耳赤,脸上还笑嘻嘻的,整个身子都摇摇晃晃地,看样子像是喝了不少酒。

“君上,臣向您保证,一年内臣可以让齐国财政收入提高三倍。”

“三倍?相国大人看来您是真的喝多了。三倍!那至少是二十四亿钱,这可比现国库里的存款还多,但那都是用五年时间攒下来的。一年?!呵呵!相国大人,酒可以胡喝,话可不能乱说呦!”

管夷吾抿嘴一笑,“宁戚大人,您是贫民出身,我则是贱商出身,咱们两个本质上都差不多。但我的眼界可是比您要宽广许多,为商者就是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齐桓公也来了兴趣,在一旁推波助澜道:“好!若相国能在一年之内能将财政收入提高三倍,那么寡人将给相国用一百车黄金为您漆一座金身像。如何?”

“谢君上!臣若失信于君上,臣自当辞官,永为奴仆。”

众臣皆惊呼,因为只有神灵才会配拥有金身,在齐国只有姜太公拥有一座金身像,被安放在太庙。这可是莫大的荣誉。但荣誉归荣誉,这二十四亿管夷吾要从哪里弄,这是个大问题。

但从管夷吾自信满满地表情来看,他似乎胜券在握了。

……

那天宴会结束后。隔天,齐桓公悄悄地宣召了管夷吾,酒醒后的他对管夷吾那日的言论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二十四亿可是管夷吾当着众臣的面亲口说的,要是他真没有完成,那他这个相国可就无地自容,只能辞官离开临淄了。

“那个相国你真的能够让国库一年之内,让财政收入增加三倍?”

管夷吾看着齐桓公一脸不信任的眼神,规规矩矩地向齐桓公拱手作揖,说道:“君上,臣有三计,每一计都能给齐国带来了至少二十亿的财政收入。”

齐桓公被吓到了,忙问:“相国酒还没醒?怎么越说越多了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六十亿。”

管夷吾笑了笑,“臣最近与陈完大夫商讨过关于军械制造的方方面面,陈完大人还弄出了一个天下军械好次的排名出来。臣想跟君上好好说说这个排名。”

“怎么个说法?”

“就在十年前,臣一直以为天下军械制造当属郑国最强,晋国次之。现在看来,此二国皆不能算是最强之国。最强之国当属衡山国。”

“衡山国!”齐桓公一惊,“不就是那个对外界永远声称中立的小国嘛,还真没看出来。”

管夷吾说道:“衡山国位于鲁国的西北部,我们齐国的东南部。他夹在齐鲁两大国之间,为何还能如此坐怀不乱,君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齐桓公摇了摇头,“这个寡人不是很清楚。寡人只记得齐僖公刚继位时,齐国曾经派军三万攻打过衡山国,可硬是没打下来,还死伤惨重。后来为了解决此事,齐僖公答应保证衡山国的安全,而衡山国则愿意赔偿齐国损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据说鲁国也曾经对衡山国动过手,但结果鲁桓公差点被人生擒了,最后也是向我们齐国那样赔点钱草草收兵了。这个衡山国,别看他国小,但却异常能打。”

管夷吾冷笑了声,“君上难道就不想教训下衡山国?”

“别!这个衡山国可不好惹,寡人就不要再尝试了。”

“君上,先别着急下结论,容臣慢慢给您说明衡山的利害得失,您在决定。”

“这个衡山国,国虽小,但衡山国的国土底下,到处都是铜铁,而且都是精铜精铁,用他们国家产出的铜铁制造出来的军械,自然是比其他任何一个诸侯国都要好。”

说到这,齐桓公眼睛一亮,他的心里渐渐地开始关注这个衡山国了。

管夷吾接着说道:“这个衡山国因为盛产军械,他们便四处兜售本国的军械,只要哪里发生战争,他们就将武器卖给谁,有时甚至出售自己本国的军队,按月算,一个月五车黄金。不管对方是华夏诸侯还是化外蛮夷,只要给钱给黄金他都卖。近百年来诸侯国战争频繁,他们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晋、楚、宋、郑、陈、蔡等国都曾与他们有过来往,这些年衡山国都赚得盆满钵满。君上臣说了那么多,不知君上有没有什么想法没有。”

齐桓公呵呵一笑,“想不到咱们齐国旁边还有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国家,相国怎么弄它你就直说了吧,寡人一定顷全国之力协助。”

“臣恳请君上让隰朋大夫与臣作为外交亲善大臣,前往衡山国访问。”

“这个没问题,还有吗?”

“臣希望君上能够从国库里拨款五百车黄金与臣,臣有大用。”

“嗯!嗯?为何?”

“哎!君上做生意不都是要本钱的嘛!”

齐桓公点点头,“这事寡人准了。”

“谢君上!”

……

三日后,齐桓公令管夷吾和隰朋作为齐国特使出访衡山国,这是齐国自齐僖公以来,六十年里第一次访问衡山国。

衡山国国君得知齐国特使到来,自然是不敢怠慢,以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管夷吾他们一行人。

衡山国的高规格外交礼仪是,国君带领外国使团游览黄金城。黄金城顾名思义就是用一块块黄金砖,各式各样的珠宝搭建起的一座城,周长约6100米,墙高约12米,面积约2平方公里,可以约等于一个边长1.5公里的正方形珠光宝气的黄金城。

衡山国国君为了炫耀自己的国力财富,用一百年的时间里在将一座山丘挖空,在里面建造起一座宏伟而又富贵的黄金城。

管夷吾他们一行人似乎并没有对黄金城有太大的兴趣,他们在衡山国的大街与坊市上逛游了大半天才进入宫殿赴宴。

衡山国国主衡力,在宴会上向远道而来的齐国特使团们敬酒以示尊敬。毕竟这些年齐桓公的事迹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齐国又是大国强国,衡山国要想过的好受些,就必须要仰人鼻息。

“不知管相国这次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是不是齐侯有事相商?”衡力问道。

“禀衡伯,此番吾等前来,一是为了两国睦邻友好,二是为了两国商贸而来。”

衡力有些好奇,“哦?管相国快与寡人说说详情。”

这时,管夷吾起身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来到宫殿中央向衡伯拱手道:“衡伯,天下人皆说,衡山利剑,天下无双。我齐侯闻之颇为心动,衡伯也知道,齐国的军械天下最次了,因此我齐国愿向贵国定购十万人的军械装备,不知衡伯意下如何?”

衡力正在喝酒,突然听到十万这个数字,立马呛着了。连忙追问道:“管相国刚才说定购多少?”

管夷吾提高嗓音说道:“定够十万!如果衡伯同意的话,我齐国可现在付定金一百车黄金。”

衡力一想,到底是齐国,财大气粗的。近些年,衡山国接到的定单最大的也才不过两万,今天这可是有史以来衡山国最大的生意,他自然不能放弃。于是立刻答应了管夷吾的要求。

而管夷吾令隰朋将一百车黄金交付于衡山国。二人完成交接后,交代衡伯一个月后来拿两万军的军械装备,之后便返回国内去了。

归国徒中,隰朋问管夷吾,“相国,在下有些不明白,齐国军队现在根本就不缺军械装备,可您为何还要定购十万人数的军械呢?”

“隰朋啊,我来问你,你觉得衡山国如何?”

“嗯,这衡山国盛产兵器,世人皆知衡山利剑,天下无双,他们国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披甲带剑出行,民风彪悍,极不易对付,齐僖公就曾吃过衡山国的亏。”

“你说的不错,齐国要是强攻衡山国,必定死伤残重,但又不能放弃衡山国这块肥肉,因而本相国想到了一个办法,来整治衡山国。若此计成功,衡山国就是齐国的一块肥肉。说实话,衡山国真是块用武之地,但它不能以诸侯国的形式留存于世,并入齐国才会有大用。黄金城,哼!非桓公莫属啊。”

隰朋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只怕会弄出其他的一些乱子出来。”

……

齐国大肆收购衡山国军械一事,经过齐国这么一宣传,导致天下所有诸侯都知道了。晋、楚两大国见齐国大肆购买军械,而且一次就购买了十万人数的军械装备,都以为齐国要整军备战。于是纷纷派特使到衡山国高价收购兵器,来武装自己。三大强国如此这般火热的军备竞赛,导致周边的小国诚惶诚恐,于是也赶紧跟着到衡山国大肆收购军械。衡山兵器因此大幅涨价,一时之间,可谓是天下争购。

衡山国国君被眼前的暴利冲昏了头脑。心想,天下各国都到我衡山国争购军械,那我岂不是可以坐地起价,将军械的价钱提高十倍以上。

于是他即刻发布国君诏令,命令衡山国老百姓先放弃农业,全部转而打铁,制造兵器。趁此机会狠狠地赚他一笔。虽然衡山国的宰相衡知,告诫过他,农业为国之本业,岂可因暴利而丢弃本业。但在如此利益的诱惑下,谁又能听劝呢?

与此同时,管仲却又不动声色的悄悄派人到燕国、鲁国、宋国等周边国家以低价5钱一斤,购买并囤积粮食。

管夷吾回到齐国以后,又劝齐桓公再次用方伯令召集诸侯聚会,但这次他只召衡山国周边的一些有关国家前来。

于是,齐桓公九年十月。齐、鲁、宋、陈、卫、郑、许、滑、藤九国在幽地会盟,此次会盟齐桓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衡山国采取贸易禁运,从会盟的即日起,幽地会盟国要断绝同衡山国一切的商贸外交往来。但只有粮食不算到其中,但衡山国要购买粮食必须只能从齐国购买粮食。

十月份,天已入冬,天气渐凉,衡山国的国民们这一年以来几乎都荒废了农桑,而齐国又对他们施行贸易禁运,整个国家立刻陷入饥饿当中。

眼下还只有齐国卖粮食给衡山国,只是这价格嘛,堪称是历史上最贵粮价,五斤粮食十两黄金。一口价不带还价。

衡力知道后气得是咬牙跺脚,他打算跟齐国拼了,但齐国早有准备,齐国三万军队已经陈兵衡山国北境多日,鲁国见有机可趁,也出兵两万陈兵于南境,他们两家都在等衡山国咽气的那一刻。

衡力最终还是服软了。大开国库,用这几个月来卖军械赚到的钱,连本带利的都用来购买齐国的粮食,二十一亿钱买来了衡山国两个月的口粮。若按平时的价格这笔钱都够衡山国全国吃十年的了。

原本衡力想吃一堑长一智,花钱买个教训,但管夷吾和齐桓公哪里会给衡伯这个机会呢?俗话说趁人病要人命。衡山国在却粮少械的情况下,几乎就是不设防之国,这是衡山国百年来最弱的时刻,齐国当然不会放弃这一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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