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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家独大

齐桓公二十三年,距离第二次反齐同盟已经过去三年之久,这三年里是这春秋时期最为安定和谐的三年。北方的晋国忙于发展国内经济,楚国也一直偏安一隅,没有到处惹是生非,东方霸主齐国,这三年也都在忙于自己的内政。其余的各诸侯见三大强国安静下来,本以为能过上清净日子,可谁知他们即将迎来一场大风暴……

齐桓公与管夷吾这两位齐国的掌权者十分清楚,未来十年之内,楚国依然是齐国的主要霸权挑战者,楚国才是齐国称霸天下的最大绊脚石。

通过几次交手,齐桓公深知,楚国人的凝聚力强,军队数量众多,且战斗经验丰富,楚成王又有着和齐桓公一样的野心,一旦楚国羽翼丰满,那么他们就会北上夺取并巩固北方的粮食产地区,而这无疑是威胁到了齐国的发展空间。

因此齐桓公决不能让楚国先发制人!

就目前来看,齐国虽有常备军十万,楚国有常备军只有六万,但楚国的后备军则有十万,加在一起有十六万之众。现在通过军事手段,来遏止楚国向北发展,已经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但若是齐国全力备战,最大可以征集二十万军队,但建立一支如此强大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否则齐国的霸权不过是穷兵黩武,外强中干,难以持久。

这是齐桓公最不愿意走的一条制衡楚国的路,这也是他放弃支持姬成父的实业军国派,转而支持管夷吾的建制商业派的原因。

齐桓公希望通过“商”来打压楚国,而管夷吾也不负期望,很快就找到了楚国的经济命脉。

楚国先有军队十六万之众,要维持这么庞大的军队,自然需要一个强大健康的经济,而楚国经济最薄弱的一环就是食盐,这恰恰是齐国所拥有的!

齐国尽卤地盛产盐铁,而楚国则不同,楚国位于南方气候湿热,不易产出盐地。因此,楚国不得不被迫将全国三分之一的劳动力投入到用来交换食盐的丝绸与茶叶的生产当中,同时楚国还通过与其他中原各路诸侯国进行盐贸易,换回大量食盐充实国库。

当时的楚国,是五人一天的劳动成果换来一人一天所需的食盐,齐国则是两人换一人三天。致使齐国的生产效率要超出楚国十倍左右。

盐无论古今中外,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食盐是人每天必不可少的添加剂,一支作战部队可以三天吃不饱饭,但不可以一天吃不到盐,否则会一天没力气。

对于不是产盐大国的楚国来说,只好硬着头皮在所谓的“国际”市场上以高价收购食盐。

而所谓的“国际”市场的把控者,便是齐国,齐国每年的盐产量占到整个周朝天下的十分之六,剩下的两成归晋,一成归秦,余下其他产盐小国分。

其实,晋、秦两国也是个产盐大国,然而,因为齐国是霸主,挟天子以令诸侯,强制挤压并限制晋、秦两国生产盐的产量,“国际”盐价也一直由齐国掌控。

当时,天下有这几个国家是产盐大国分别是齐、秦、燕、越、晋、吴、越、莱、莒。

齐国生产出来的盐,质量也确实是天下之最,齐盐不易潮解,而且口感良好。

秦国是西方边陲之国,影响力微不足道,所以秦盐的市场份额不会有多大,而且秦盐生产出来多半都是内销。

燕国因为有较长海岸线,所以盛产海盐。但地处较寒冷的渤海北岸,可真正满足制盐条件的海岸十分有限。即便是产出食用盐,因为燕国国家本身的影响力有限,因此也不会有太大的市场份额。

吴国同越国同样也拥有漫长的海岸线,但由于地处水网纵横的江南地区,交通运输不便,而且周边国家不断挑衅自己,因此无暇大力发展制盐业越,因此国制盐工艺效率很低,且质量也不好。

晋国虽然产盐,但相比上述几个沿海诸侯国产盐量,还是稍逊一筹,但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晋国地处中原,通透四面八方,商贸路线多条横穿晋国,目前能与齐盐一争高低的,也只有晋盐有资格。

余下几个产盐大国,他们都是些小国,无法摆脱齐国的威胁,因而不敢提高自己本国盐产量。

而反观齐国,齐桓公虽然施行官山海的国策,但同时还提出了,留恩不留义,留义不留恩的政策,作缓冲灵活政策。即允许民间私人制盐贩卖,但必须官方占据主导地位。在政府的鼓励和扶植下,齐国制盐业迅猛发展。齐国成了“国际”食盐市场的垄断者。

只要齐国哄抬盐价,整个“国际”的盐价都会上涨,齐国一夜暴跌盐价,整个盐价也会跟着暴跌。

更要命的是,管夷吾将齐刀与盐价挂钩,齐刀又与黄金铜铁的价格挂钩,这两项足以让各国眼红,却又无可奈何。

楚国、晋国这两国是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实力挑战齐国的诸侯国,然而两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单独击败齐国,因而晋、楚两国似乎就是一对天生的盟友,他们两国注定是要联盟一起对付齐国的。

这点,楚成王清楚,晋献公也清楚,齐桓公那就更清楚了。楚成王当然很乐意与晋献公结盟,组建第三次反齐同盟。但晋献公经历过上次失败后显然稳重了许多,他不会轻易的加入楚国的军事联盟。

然而,齐国的步步紧逼的做法,却似乎又像是将晋国往楚国的怀抱中推去,这也是让晋献公恼火的地方。

齐桓公其实对于晋国的态度,一直是一面打一面哄,防止晋国做出过激的行为,因为齐桓公忌惮楚国的实力,但更害怕晋国的潜力。

因此,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处理齐、晋两国之间的关系,如果有可能,齐桓公想拉拢晋国加入齐国,组建尚未出现雏形的反楚联盟。

而且这时,齐桓公不断地收到有关楚国在秘密重整军备的情报,再加上郑国的国内政治动荡,朝齐暮楚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一旦郑国加入楚国,那么齐国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郑国作为齐国遏制楚国北上的桥头堡,其地位不言而喻。但齐国对于郑国的控制却始终不稳固。

这时,齐桓公觉得有必要结交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他想请晋国的晋献公来助他一臂之力。于是他邀请晋献公前来贝丘山会晤。

齐侯与晋侯的会晤见面,引起了整个天下诸侯的震撼,天下各诸侯王公纷纷请求前往齐国的贝丘山行宫参加会盟。

然而此次齐桓公对外宣布,他会见晋献公不是为了国政外交,而且齐侯与晋侯类似于交朋友般的友谊见面,并没有什么政治含义在里面,因此只接待晋献公一国国君。

从曲沃到临淄,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晋献公六月中旬才来到临淄贝丘山行宫会晤地点,此时的晋献公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然而令晋献公没有想到的是,齐桓公尽然亲自出城前去迎接。

两位国君,一见面就行君子之礼,相谈甚欢。此后两周之内,两人天天一起去阅兵、出席宴会和舞会、打猎、骑马,相互表达着最诚挚的“友谊“和最深切的“信任”。

二人的关系融洽,正印证了那句俗话,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齐桓公在与晋献公多次交谈中多次提到两国同为炎黄子孙,同为大周朝的臣民,同宗同源,休戚与共。

晋献公则也以同样的语言向齐桓公献殷勤。两国国君都在极力表现出他们的亲密无间,其目的就是要演给第三者看,只是双方的观众不同罢了。

对齐桓公来说,他的观众就是楚成王,他想告诫楚国不要轻举妄动,眼下齐、晋正关系火热,望好自为之。对晋献公来说,观众则是周边的一些仰仗与齐国会盟的小国,他要让这些小国明白,在齐、晋两个大国之间,他们什么也不是。

然而,两国君主心里十分清楚:自己需要对方,但却不能相信对方。特别是晋献公,他一早就明显看出,齐桓公虽然表面上答应默许他吞并周边小国,甚至在盐铁市场上让出份额,可实际上,齐桓公根本就是红口白牙,说说而已。甚至齐桓公还曾想鼓动虢国进攻晋国,至于盐铁的市场份额,那更是不可能。即便是让了,管夷吾也会用其他方法收回来。

当齐桓公正式邀请晋献公加入他的反楚联盟时,晋献公得到了来自齐国内部的消息。不知是谁出卖了齐桓公,他与晋献公暗中勾结,劝告晋献公与楚成王一道反抗齐桓公的霸权,那人提醒晋献公注意:晋国支持齐桓公反对楚国并帮助他扩张势力,毫无利益可图。一旦楚国被彻底打垮,那么晋国就是齐国下一个打击对象,而这个计划,齐桓公早已与管夷吾商量好了,晋献公应当遏制齐桓公,这样对晋国对大周王朝都有好处。

晋献公最终还是拒绝了齐桓公的邀请,对于齐、楚两国之间的矛盾保持中立态度,然而齐桓公最不信任的就是中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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