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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春秋首霸 争霸体系诞生

宁戚快马加鞭兴奋地回到卫国朝歌的乡下,见伊公正带着人强行将自己的妻子带上马车。宁戚大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妻子。”

伊公寻声望去,“呵呵!窝囊废回来了。”

“岳父大人,你这是为何?”

伊公说道:“为何?我女儿跟你受苦,我这个父亲看不下去了,特地来接回我府上,远离你这个窝囊废。你要是真为我女儿好就写一封休书。我会给你五十两让你安生的过日子。”

“岳父大人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能出人头地呢?”

“哼!信你?你谁啊?宁姓在卫国算什么?行了别废话了。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

“好!来人给我打。”十几个下人们对宁戚一阵拳打脚踢,可宁戚就是不从。但最后妻子还是被伊公带走了。

宁戚拖着受伤的身躯,进入茅草屋内独自一人哭了起来,自己为自己擦药疗伤。

傍晚时分,齐桓公率军路过卫国,“相国宁戚任大司田,你没什么意见吧!”

管夷吾说:“宁戚此人的相牛经,臣看过了,此人当属奇才,只是身份低微卫惠公目不识丁而已。”

齐桓公笑了笑,“走!去接我们齐国的大司田去。”

茅草屋里,宁戚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双眼紧闭。这时外面火光四射,宁戚一下子神情紧张。“难道岳父要火烧死我!”

突然开方推开了草房门,“是宁大夫?”

宁戚一愣,“正是,敢问姑娘是?”

“我不是姑娘,我是男人,确切的说,我是无根之人,是齐侯的贴身寺人,宁大夫,齐侯等候多时了。请!”

宁戚走出房门,见外面军队站成两列,各个手里高举火把,中间留个过道,宁戚一直沿着道路走了两里路。

一直来到齐桓公的营帐。

齐桓公高举火把,面带笑容,“宁戚,你可让寡人好等啊!”

此时,管夷吾接过齐桓公的火把,开方递给齐桓公官服官帽。“宁戚,寡人今封你为齐国大司田,设司田府。掌官齐国垦草莱,辟土地,经济税收调控等事物,而其钦哉!”

宁戚双手接过官服官帽,激动地快要哭起来,“多谢君上!”

齐桓公看到宁戚受伤,于是问道:“咦?怎么不见尊夫人?你不是去接他了吗?”

“回君上,内人他被岳父强行带回娘家。”

“这伤是他打的?”

“不是。”

齐桓公点点头,冷冷道:“齐国的大司田在他国,无故被打妻子被掳走,这是瞧不起我齐桓公啊!开方你陪同宁戚大夫一同前往,多带一些军士,一路上放声大呼,就说宁戚大夫荣归故里。若其岳父不肯归还,寡人将亲自登门拜访,不过他要考虑一下寡人亲临的后果。”

“诺!”

……

此时,伊公正在家里教训女儿,突然下人来报,说宁戚身着光鲜亮丽的官服,带齐军正在府外。伊公好奇于是便随下人出府看看。

“好啊!宁戚你居然还敢……敢,宁戚你……”伊公见宁戚此时身份非凡,一时胆怯了。

这时开方说道:“伊大夫,宁戚大夫是我齐国的大司田,现在荣归故里,特地回来接她结发夫妻回齐国,听说是被您给掳走了,齐侯说若伊大人不放人,齐侯他将亲自登门拜访。”

伊公以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鼻青脸肿地宁戚,一下子懵住了腿脚开始发软,“这……哎呀!宁大夫是老夫糊涂了,老夫这就将小女送出。”

……

回国后,齐桓公将五府大夫全部召集起来,一来是开会总结,二来是欢迎宁戚的加入。

管夷吾十分推重宁戚,因为宁戚和自己的命运几近相同,二来宁戚的政治主张与自己一致,日后在朝堂中便又多了一个政建支持者。

姬成父对于宁戚的到来,有半喜半忧之情,若不是他帮宁戚求情,恐怕宁戚早已成为刀下冤魂,如今宁戚已成为五府大夫之一,可以说在朝堂上也有了一席之地,姬成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非常希望宁戚在政建上偏向自己,但宁戚却有意偏向管夷吾,这让他很苦恼。

隰朋与陈完保持中立,对于朝堂上的两股政治势力,保持着不偏袒,不暧昧的态度,应而能够游刃有余。至于宁戚,他自己想有一番自己的作为。五府大夫五种势力。俗话说朝政无党无派,国家千奇百怪。齐桓公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从头道尾都以观察者默默注视着一切。

但在外人看来,齐桓公小白还是亲近管夷吾的,可为何齐桓公要如此亲近管夷吾呢?

因为管夷吾是新政的推行者,他本身来自外系,属于敌对势力投诚而来,而且本身也没什么显赫的家室,因此他必须有一个强大的政治势力来支持他,进而推行改革。齐桓公正是管夷吾力量的源泉。

这就是为什么鲁国改革失败,而齐国却改革成功的原因所在,曹刿一直是孤军奋战,很多新政无法展开,他的支持者鲁庄公对于是否全力支持曹刿一直是模棱两可。一直是口头支持。虽然后期曹刿得到了曹沫将军的支持,但为时已晚,与齐国的战争阻挠了鲁国改革进程,齐桓公不会给自己的对手有任何强起来的机会。

曹刿消失以后,鲁庄公废除了曹刿一切都新政,鲁国从零开始,这也意味着鲁国将越来越弱。

齐桓公用好宁戚之长。从他的相牛经就可以看出,宁戚是有才能的农业专家,他深知管夷吾虽然是全才,但管农业这块确实不如宁戚。宁戚由此负责齐国的农业生产,主持开垦农田,兴修水利,并兴渔盐之利。奖励垦荒,薄取租赋,齐国将会变的更加富裕强盛起来。

……

齐桓公五年,三月春。北丘山行宫,齐桓公在此处举办一次大行的聚会,此番宴会齐桓公邀请了公室里刚刚成年的年轻人,这些个青年贵族都十分崇拜齐桓公,都以齐桓公为榜样,他们在任何方面都尽可能模仿齐桓公。另外还有五府大夫们。

齐桓公身居高位,左侧是自己的母亲卫姬,和两名小妾宋华子和晏娥。右侧是他从公室里提拔出来的有为青年贵族。

姜环、姜勇、姜雄,是整个齐军将军中最年轻的三个。其次他们对齐桓公近乎痴狂地崇拜着。齐桓公将技击军一分为三分别让他们三人各领一部。也就是说管夷吾又少了个官职。

众宾客纷纷入座后,齐桓公举爵说道:“诸位!五年里,齐国能够风雨无阻,一直前进,寡人很感激各位所做出的努力,这杯酒寡人敬大家。”

接着第二杯酒,齐桓公敬的是列祖列宗,感谢他们的传承。

第三杯酒,齐桓公敬的是这天地,大好山河才有了他用武之地。

三杯酒敬后,齐桓公命众人不要拘谨放开了喝。顿时底下变得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管夷吾突然提出了一个话题,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君上,您现在主张尊王攘夷,功勋卓著,可您还只是个侯爵这天子是不是有些失礼了?臣认为君上应当向周天子进言,要求加官进爵。”

“对啊!对啊!”场上所有人都表示赞同。

接着管夷吾又说:“齐国在诸侯中地位崇高,周成王曾在三监之乱后,使召康公命姜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齐国由此得到征伐之权,因而成为大国。”

“所以齐国必须有一个区别于其他诸侯的称号,便于显示自己身份高贵,但又不至于僭越天子的名号。臣要求上书天子,赐君上方伯之名。”

这下底下人声鼎沸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姬成父反应最为激烈,说到底他毕竟是周王朝的王子,管夷吾这样说无疑是在挑战天子权威。这种地位极其显赫的名号是地方诸侯国能够强要的吗?

齐桓公默默放下手中的爵,众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过了一会,齐桓公缓缓说道:“赐名方伯是大事,不能如此随意,需要非常浓重的仪式,以对天子的尊敬,可不能随便修书一封就成了。”

管夷吾说道:“君上,齐国之前已经举办过一次北杏会盟,已经对这种大型的诸侯会盟有了经验,这个不成问题。”

齐桓公点点头,“很好!咱们来讨论赐名典礼,时间就定在四月初一,就在鄄地会盟,那里风光秀丽,景色不错。到时候寡人会请中原各国都发来邀请国书,请他们一起来的国君或者使臣一起来见证。到时候周王也将会来,他将亲自为我赐名。”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姬成父起身说道:“君上要请天子亲临?君上你不是在说笑吧,你可以去洛阳朝拜天子,但天子绝对不会亲临鄄地,仅仅只是为了你赐名。”

齐桓公笑了笑,对姬成父说道:“不!他一定会来,因为他欠我很多人情,是我推行尊王攘夷,使得周王朝重新恢复气势。没有这项政令,诸侯就不再是诸侯,而天子也将不再是天子。”

此刻姬成父的表情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看来君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君上,你要怎么样请周王到鄄地呢?修书一封的话,可能这封国书会被当场撕毁。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齐桓公冲姬成父自信笑了笑,说:“寡人自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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