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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换届

第165章 换届

舒月华现在的精神比从部队回来好了很多,肤色看起来很健康了。但是,她眼里还是有着一丝明显可见的忧伤,不经意间不时流露出点点焦虑。让郭亮有种心痛的感觉,爱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舒月华将自己的内心顽固地包裹起来,不让其他人深入探询。包厢里的几个人都无法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当梁倩英、吴卉甚至薛黎、郭亮都劝她到外面散散心,到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她都坚决拒绝了。

研讨会波澜不惊,绍城市市委书记王祥山直到开会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到了之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当组织者请他讲话的时候,他也是照着资料照本宣科地念着,没有一点其他的发挥。念完之后就不在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表情与他是高级官员的身份完全不匹配。只有当摄像机照到他所在的位置时,他才危襟正坐,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休息时间一到,他匆匆离开了会场走了,他的秘书就在会议室外面,见他离开马上跟上走了。从他进来到离开,不说和郭亮说话,就是目光都没有扫到郭亮这边过。

郭亮心道:“不是说他当过省委书记的秘书吗?现在又是市委书记,早就应该练就出喜形不于色的本事。为什么像普通人一样让我们这些小人物都看出他内心不平静?是不是绍城市的官场要变天了,他将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

王祥山走后,郭亮内心嘀咕了好久。不过,他想的一切都是乱想,没有一点眉目。

重新开会后,也轮到了他发言。他和其他人一样照着论文念了一遍。

等安排的人发言——念完稿子——之后,这才有人开始提问,有的是针对某个人发言提问,有的是漫无目的地询问。当有人质疑郭亮文章中总结的那些缺点时,他认真地回答了别人。为了参加这个会议,他准备很充分,心里也想好了不少对策。所以当别人问的时候,他不但可以很快回答他们,而且能举出一些实例。他的表现让会议组织者很满意,有人朝这个小青年点了点头,不再把他看成是来凑数的。

会议时间只有一天,开完会之后,他还是没有住省委招待所,而是回到父母家里。第二天也没有要镇里的车接他,他自己直接乘长途汽车回镇里。

这个研讨会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对郭亮的生活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回到镇里的他立即全心投入到工作中来。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农民抢收早稻抢插晚稻禾苗的时间,农民用水、用电、化肥、农药都需要他这个实际上的镇长操心,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忙完夏天的双抢,接着就是粮食入库、棉麻收购。郭亮的精力又转到如何让这些掌握收购大权的单位、部门少开白纸条,多给农民一些现金。

夏天之后的农闲时机忙的是计划生育清理和殡葬改革落实。计划生育工作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基本上不算镇里最难的工作了。现在最难的工作就是将死人由土葬改火化。镇里死了人,接到信息早一些的话,问题还不是很大,镇上的人冲过去,或者收缴高额罚款或者逼着死者家属将尸体送往火葬场。如果信息接到晚,死者家属已经将棺材抬上山甚至入土之后,再收罚款或者运尸体就难了,那几乎就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死者家属和周围邻居骂人、推人再常见,打人也平常。虽有人保护,郭亮有一次还被一个死者的女婿用木棍狠狠地敲了一下,幸亏是打在背上,如果打在脑袋上,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执行了三个多月,后来上级见政府与农民之间的冲突实在太大,担心如此做的话导致社会秩序出现麻烦,也就不再将火葬土葬的比例作为镇里政绩考核指标,这才让镇里的人松了一口气。从那以后镇里也只盯着镇街道上的死者下手,农村里的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公事忙不过来,郭亮的私事也不少。虽然薛黎真的辞职到省城专心管理竹根雕的那个网站,但竹根雕设计、生产、销售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特别随着销售量的增加,竹根雕的影响越来越大,所带来的工作量成本增加,所以薛黎的加入依然没有减轻梁倩英的负担。以前梁倩英只需花费一小部分精力来管理,现在却花费了她不少精力,有时还不得不打电话向郭亮求救,请他帮忙拿主意。郭亮只要回到家就将电脑打开用电话线上网,用MSN跟薛黎、梁倩英在网上联系,处理一些事情。

国庆节之后,聂世宏负责的竹器厂厂房封顶开始了竹器生产,一些下岗的煤矿工人被招进了厂里。竹地板、竹凉席开始陆续出厂。

利用水坝发电的小型发电厂也开始发电,源源不断的电力开始让当地农民受惠。当地的农民和那些掏钱投资了的人都满怀希望地看着它们,希望它们能给自己带来不菲的收益。

此外,沟通楠竹坳和梅楠公路的隧道也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土方量,二处隧道也挖通了一条,另一条不需要多久就能贯通。因为考虑到郭亮的工作太忙,镇里没有再让他担任隧道建设的工程总指挥。他只抽空和郑严庆一起来建设工地检查过几次工作。按隧道承建企业的说法,到明年五一节前后就可以正式通车了。

总之,无论是郭亮的私人企业还是梅山镇整体,都在快速地进行发展着:郭亮存折上的数字不断地在增大,梅山镇的环境在一天天改善。

倒是投资巨大的楠竹坳煤矿被许昆山买下之后没有什么动静。无论是许昆山还是其他股东都很少到煤矿去看,更没有股东急着开始组织生产。这让很多不知情的人感到莫名其妙:这些老板真是烧包,花了上千万的钱竟然无动于衷,怎么不马上将煤炭挖出来运到外地去卖钱?现在马路虽然不通,但也可以将煤炭挖出来之后堆放在外面嘛,等隧道通车之后不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运出去换到钞票吗?

很多人包括郑严庆和那对煤矿的未来充满信心的下岗工人都为此忧心重重,担心过一段时间之后许昆山不要煤矿了,让大家空喜一场。

许昆山他们唯一做了的一件事就是从下岗的煤矿工人中招了一批保安,让他们不断地在煤矿和周围的山上进行巡视。督促山上的那些穷人按计划搬迁,也阻止混混们趁人不备把矿里的设备偷偷拆下来卖掉。

这就是外面的人所看到的唯一变化。只有郭亮真正知道他们的计划:买下来之后过一段时间再高价卖出,并不真的想挖煤出来卖。也非常佩服他们这么拿上千万元赌煤炭大涨价的勇气。

不知不觉一年又要过去了。随着年关的临近,乡镇干部的心越来越激动:明年是换届选举年!

镇里的干部暗地里都在计划如何好好利用这个春节,力图使自己能再进一步,至少保住在这届换届中不后退。为此,他们心里都在思考着如何巴结那些对自己有帮助的领导、如何进一步拉拢和自己合得来的基层干部。

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憋着劲努力,但在外面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说其他人,就是郭亮这个人人都看好的年轻干部心里也有点揣揣不安,心里也想自己把前面的那个“副”字出掉,但又担心因为参加工作的时间太短、资历太浅,上级领导派一个新的镇长下来。他有时还感到自己这个党委、副镇长能不能保住。

之所以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他隐隐约约发觉自己和县委书记肖国华之间的关系有了不好的变化。也许纯粹只是一种感觉,郭亮总觉得自己跟他有了一层隔阂,没有以前那么透明。以前到县里开会或向他汇报工作,肖国华都很随便,郭亮也在他面前很放松。但现在肖国华对他表现得很客气,很多动作都显得有点做作,郭亮也慢慢地严肃起来慢慢地尊敬他。和肖国华在一起,总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郭亮为此思考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楠竹坳煤矿的股份给肖国华给少了,还是因为楠竹坳煤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产煤而让他失望了,或者是因为郭亮在研讨会的会上说了撤乡并镇的“坏话”,间接地削了他的面子而不快,还有可能是因为郭亮没有像有些人一样去巴结他……

正因为郭亮脑海里有不少想法,所以他远没有别人看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自信。

这天下午,很少过来的许昆山一个人来到了梅山镇,郑严庆出面带着镇领导班子宴请了他。郑严庆敬酒时“无意地”问了他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煤炭生产,也借别人之口问他是不是有退还煤矿的想法。

许昆山轻描淡写地回答说现在道路不通煤矿设备无法运进,用人工挖掘的办法既危险又没有效益。他让郑严庆放一万个心,煤矿是不可能退还的,那是他的聚宝盆,怎么可能不要呢?

他的话让郑严庆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再问。大家吃饱喝足各自散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许昆山不喜欢按摩、唱歌、洗脚的其他节目。镇里的人也觉得街头上的这些项目拿不出手,从小在高官家庭长大的许昆山连镇上最好的歌舞厅的门都不愿意进,觉得那里档次太低。

不知是因为一个人进招待所很无聊,还是因为他对郭亮有好感,许昆山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之后散步走到镇政府大院敲响了郭亮的房门,提出跟郭亮下围棋。

可郭亮不懂这个他懂得下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而许昆山又不会。两人找不到共同的爱好消磨时间,就坐在沙发上各自捧着一杯茶闲谈。

谈了一会许昆山随意说道:“小郭,你们办公大楼建设得不错。在乡镇一级的建筑物中,我还很难看到这么气派的,你们镇里花了不少钱吧?”

郭亮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收拾好,说道:“嗨,就是撑面子而已。为了建这栋大楼,我们梅山镇欠了一屁股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如果当时是我做主,我绝对不会建这么大一栋,纯粹是拿钱请别人指着鼻子骂我们自己。去年有人还因为欠债的事在这里闹事。”

许昆山笑道:“这栋楼确实是驴粪蛋子外面光。从远处看宏伟大气,可走进一看,实在不咋的,纯粹是暴发户。如果当时建一栋三四层的楼房好了。用好一点的装修材料装修一下,既不显得过于张扬,人坐在里面办公又舒服。幸亏你在这里干不了多久,否则还真是麻烦事。”

郭亮一愣,有点不解地问道:“许老板,什么意思,这与我在这里干多久有什么关系。”

许昆山说道:“在里面坐久了,我怕你得白血病。你不知道你们装修用的材料有多差?”

郭亮笑道:“不会吧,我看装修还算不错啊,大理石地板砖,大理石墙面砖,外面都是陶瓷的。比有些家庭装修还高档多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它们辐射厉害?”

许昆山笑了笑道:“外观是漂亮,不过,它们都是C类产品,按国家标准只能用于室外安装。大楼验收的时候,你们用仪器测量过没有?”

郭亮摇头道:“没有……好像没有,当时我不管这个。……,许老板,不会是真的吧,建材方面我可一窍不通。”

许昆山喝了一口茶,说道:“什么时候让人测一下,也许我看走眼了。”

郭亮心里有点打鼓,如果真的是辐射超标那乐子就大了,将它们更换的话那该花多少钱啊。可不换的话,岂不是拿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开玩笑吗?

现在他们两人纯粹是瞎聊,谁也没想到刚才聊的几句话对郭亮的仕途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许昆山的话题完全是天马行空,刚说完大楼装修,他又很随意地问道:“听说你和省城里那家交迎源的五星级大酒店的田老板很熟?”

郭亮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很熟,有点来往而已。还不是他们以为我跟省公安厅的人认识,所以给我一个面子。不咸不淡地维持着,到他们酒店消费的话,倒是可以能打折。”

许昆山笑道:“我给你出一个赚钱的主意,怎么样?”

出乎许昆山的意料,郭亮的神情并不热切。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对私人赚钱的兴趣不是很大了。你也知道,我承包了湖心洲,洲子上一年收获野菜的钱也有几十万。我家里现在和随着以前买煤矿发财,估计用不了几年都是大财主,又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呵呵,主要是我不想麻烦田老板他们,毕竟不是很熟。……,你鼓动我做什么?”

许昆山说道:“哦,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不想发财的人。不过你说的也对,人生在世,快乐就行,未必就一定要拥有很多钱。……,其实,我是想帮你让你们镇里的农民发一笔小财。”

郭亮的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急切地问道:“帮农民发财?太好了。有什么办法?我们镇里的农民太穷了,我一直在找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许昆山乐了,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不错的父母官嘛,竟然这么在乎农民是不是发财。”

郭亮嘿嘿地笑了二下,眼睛盯着许昆山。

许昆山说道:“楠竹坳,顾名思义那里的楠竹很多,你怎么不在这里面做做文章?”

郭亮热切的心一下沉到谷底,眼里的火焰一下熄灭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现在那里已经开办了一个竹器厂。难道每家每户都利用那里的楠竹都开竹器厂,那也赚不到钱吧?”

许昆山说道:“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建竹器厂,我倒没有想这个问题。其实,家家户户建又有什么不好?如果他们都能在家里自己生产,利用空余时间生产竹器,让现在正在建的竹器厂专门只负责质量验收和销售,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成本会很低廉。而建一个厂专门生产,效果未必好。而且只建一个厂,赚钱发财的也就只有几个老板几个股东,达不到让农民共同富裕的目的。”

郭亮反对道:“这种家家户户都办厂一窝蜂的做法,其结果只会破坏楠竹资源。生产不上规模、工人不经过专业的培训、手里没有好的加工设备,都不行。做出来的竹器产品质量绝对不过关。生产的人多了,势必带来恶性竞争,无法卖起价。到时候大家都想发财而都发不了财。”

许昆山道:“你说的有点绝对化。只要你紧紧抓住质量关,让一家公司为主导,你们镇政府在政策上进行一些扶持,就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遍地开花开出的都不是好花的情况。”

郭亮问道:“许老板,你刚才说你有让农民发财的办法,肯定不是说制作竹器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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