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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解脱?]

如果说现在实际的情况是[在他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之内,凡凡又做了实验然后寻找到了确实可行的方法,这种方法十分地依赖于某种一闪即逝的时机,并且她们通过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手段取得了联系,然后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他就定下了计划并立即执行]的话。

那妮萨现在穿上一身黑衣并朝着外边走去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问题是,此时他都已经快跟着绕了一大圈了,脚步也故意踏得越来越响,响得怕是守在外边的两名圣殿骑士都听到了!那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一副毫无所察的样子?!

而且就算是像这样将自己浑身都包裹在黑衣里,她那样的身材又能瞒得过谁?

门口的圣殿骑士又怎么会放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家伙在内区里随意出入?!

林地玫瑰藏在教堂里的实情怎么可以泄露出去?!!

她这是想要将为她提供庇佑的温克多置于何地?还是说她打算杀掉那两名为其看家护院的圣殿骑士?!

这种玩笑不好笑!

但它却仍在继续,妮萨又一次抵达了过道的尽头并左拐了,然后竟然真的毫不停顿地走向了裁决三院的大门。

艾尔紧张了,紧张得翻出过道跳入了天井,想要抄近道追上去截住对方,想要平息这种闹剧,也想要充当一回力挽狂澜的英雄。

抱着揪成一坨的心脏,他双脚刚踏上天井的地面就朝那个女人狂奔了过去。

可是几乎与此同时,妮萨也跑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都要停跳了,脚下也踉跄了一下,错失了最佳的追逐时机,勉强稳住身形后,他兜着自己颤得几乎要碎掉的心追了上去。

这是什么意思?!!

带这种惊疑不定,他踩着沙地跟着对方穿过了裁决三院的大门,没入夜幕中一路狂奔!

哪里可见度低,对方就往哪边跑,这种行为明明就是想要甩掉他!

若不是他对这里不算陌生,跑得也不算慢,身前的那个黑影早就得逞了!

……

“再跑我就不追了!”

呼喊之人几乎扯裂了自己的喉咙与心脏,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了寂静夜晚中的教堂内区,大概已经钻入了离得稍近的巡逻骑士们的耳朵里了,若是让他们闻讯赶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艾尔已经顾不上了,他扪心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除去偶尔会因为管不住下半身而犯错以外……如果那算是错的话,哪件事不是为了眼前这个背对着这边跑得飞快、拼了命想要甩掉他的家伙?!

“再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虽然喊是这么喊,但其实一个在布告栏上留了名字的家伙,又能管得了什么?

又跑了十来步,他崩溃了。

“等等我!等等我!……我们一起跑,一起跑行不行?我快要追不上了……你等等……”

嘴上嚎着追不上的人却因为心中浓得滴血的悲哀与害怕跑得更快了。

双方的距离在拉近,等他跑得快要被寒风吹出来的眼泪眯了眼时,一个偶然的发现再次让他如遭雷击,并险些因为分神而被一块用来装饰的石头给绊倒。

那个黑影的跑路姿势不像妮萨,因为腿太长的原因,那个女人虽然跑起来很快,但迈步的频率应该没有这么高,而且摆手的姿势也不对,按照眼前人的这种摆法,她绝对会把自己那双尺寸抵达了“美的极限”的山峰给捶肿!

这种念头萌芽后,瞬时就被种种的新发现给灌溉成了参天大树。

艾尔拿出了以命相搏的气势,踩着无边无际的树荫闷头狂追,等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后,那个黑影越看就越……

总之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肩膀如此宽阔的女人!

这家伙像是一个男人!

……

一个从林地玫瑰的房间里悄悄退出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有恃无恐地带着他绕完了整个裁决三院!

甚至还全程看了他的笑话!!

……

双方的速度已经近到了三四个身位的程度,尽管如此,黑衣人都仍然只想通过左扭右拐来摆脱他,而没有选择从甬道或者翻墙离开教堂。

当确认了无法单凭奔跑而将距离继续拉近后,艾尔甩手射出了那份从深渊里捞起来,已经彻彻底底地变质为燎云怒火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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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啸刺耳,寒气飞袭目标脑后,他的甩射和投掷一样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哪怕是和鹿角团一起被青蜂团给咬上屁股时,他都能让不住翻转、打着旋的长剑穿过鹿角佣兵团成员之间的缝隙,准确地击中目标。

嘭!

但冰晶激射所造成的尖啸却出奇地漫长。

它从黑衣人猛然下压的脑袋上方飞了过去,沿着已经消失在夜幕当中的后半截优美的弧线没入黑暗,炸响于远方的某处硬物之上,绽放成了一团无人可见的冰寒晶尘。

尽管没有击中目标,但冰锥依旧造成了不错的战果,黑衣人因为猛然躲避而导致脚下不稳翻滚倒地,过程中可能还撞上了什么障碍物,闷哼出声。

这种闷哼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任何被其撩拨耳膜的人,都能立即就为其主人的相貌做出定论!

艾尔的惊讶与愤怒再次被拔高了一个等级,但这两种情绪都伴随着新涌现的怨恨一起被咬死在了牙缝之内,来不及准备第二发冰枪术的他直接抽出了身上的两柄匕首就扑了上去。

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必须死!

必须死!

“嗬!”

挥舞匕首下扎的力道大得将他胸口里怨恨都挤成了一声低喝,其中一柄匕首直取目标的头脸,一柄则攻向了裆部,在司凡提学院的大门那里吃过一次亏之后,他已经不会再犯那种妄图用凡铁去刺穿哈钢护具的错误了。

虽然表面上是一身黑衣,但谁知道里边有没有穿着甲胄!

铛!嘶啦!

哪怕刚刚摔了这么大一跤,并且又似乎磕到了硬物,黑衣男人都仍然能做出及时地反应翻滚偏头躲开了袭向面部的攻击。

不过那用来发力的大腿却被刺向裆部的寒光利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衣里边并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贴身甲胄。

匕首带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艾尔的双眼,他不管不顾地咆哮着弯腰追了上去,手上的两柄匕首左右轮换着向下插刺,黑衣男人则连续翻滚躲避,滚得极其狼狈。

这种狼狈不会持续多久,只要不能起身,黑衣男人没准下一瞬就会因为撞上障碍物而被利刃扎出一个个的血洞。

铛,铛!……

追着黑衣男人滚动痕迹的两柄利刃每次与青砖地面相触都会迸发出一连串的火花,眼看火花越逼越近,他猛然低喝了一声,同时摸向了肩上的剑柄。

“够了!”

黑衣男人的声音好听至极,若是用来歌唱,大概所有人都会为它所倾倒,若是用来说情话,怕是连男人也会被掰弯。

如果说林地玫瑰的声音来自于天上,与芸芸众生之间隔着一道无限宽广的鸿沟,那黑衣男人这种充满了男性荷尔蒙味道的嗓音就是将鸿沟分成两段的某种里程碑,站在碑上,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

林地玫瑰拥有与声音相匹配的外貌,这个用黑布遮脸的男人应该也是如此吧。

……

嫉妒蒙人双眼,背叛使人疯狂。

“够你吗!”

铛!

然而黑光闪过,对方用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向这种疯狂发出了更加严厉的警告。

脆响来自于紧握在艾尔右手之上那柄正在朝对方心脏刺去的匕首,它的匕刃几乎整段都被削去了,但持匕人尚不自觉地继续用另一柄继续攻击,然后脆响再起。

警告无效,艾尔像是疯了般继续用右手的短匕朝下扎去,然后却因为对手中利刃的长度变化没有心理准备的原因,一个踉跄就朝地面扑了下去,虽然他及时地调整了身体重心避免自己当场摔倒,但黑衣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滚着拉开了距离,翻身而起。

与此同时,第一节被削飞的断刃终于从空中翻转着落了地,造成了一阵短促的[叮当当……]的声响,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声同样的金属落地声,以及黑衣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严厉警告。

“再这样不知死活的话,我就不留手了!”

“来啊!”回以警告的,是更加恼羞成怒的狂暴嘶吼,“来啊!来杀了我!”

伴随嘶吼而去的是那两柄几乎失去所有匕刃的短匕,它们翻滚飞驰,又伴随着铛铛两声脆响变成了四截。

黑衣男人手中的那柄黝黑的长剑切开它们仿若切两截腐木,想来要将紧跟短匕奔袭而来的,近乎失去了所有理智的艾尔也不例外。

除了那两柄匕首外,他再也没有其它能用来进攻的武器了,可杀人不一定要用利刃,无论是什么人,被觉醒者一拳锤到头上都无法避免死亡,若是一拳不死,那就再来一拳,就算打不中头部,打中其它地方造成的也是能一击定胜负的致命伤。

而且他能依靠的,并不止勇气祝福。

至于对方手中大概一下就能将人给劈成两截的长剑……

这些还有什么所谓的呢?

“草拟吗!”

他用鞭腿佯攻,却将手指藏在处于对方视线死角的大腿下方,打算用一条腿,换黑衣男人的胸口,若是成功了,这种交换将会被无条件地继续下去,至于失去了肢体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

没有手脚他都能活下去,但若是没有了灵魂,“未来”这个词已经与“噩梦”划上了等号,这种让人无法面对的问题,就让它与黑衣男人一起终结于此吧!

[冰枪术]!

这个黑衣男人必须要死。

必须要死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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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豁出去一切的交换并没有完成,那柄原本应该会斩落他大腿的黑色利刃拐了个弯,狭长笔直的剑身准确地终结了尖啸。

嘭!

相似距离的双锥冰晶曾经隔着坚不可摧的哈钢护具将偷袭司凡提学院高年级学生的那名袭击者的手骨打断,余威甚至还让那条断臂推着袭击者的脑袋嘭地一声磕到了铁门上。

可现在它却只是让那柄黑剑晃了晃,黑衣人握着剑的手腕脸抖都没有抖一下。

双方的实力似乎相差太多了。

真的是相差太多了,一击出手尚未收招的艾尔胸部挨了一脚,带着这种绝望整个人离地起飞,摔得天旋地转。

但人家还是留手了,否则袭向他胸口的就不会是灌注了觉醒者巨力的踢踹,而是能将人一剑给砍成两截的黑刃。

他情愿自己在翻滚中死去,然而事与愿违。

翻滚停止后,巨大的屈辱与内外夹击着灵魂与肉体的剧痛让他将勇气与力量都呕了出来,呕出了一地的红黑,最后的一点点尊严拉成了血洼与嘴唇之间的鲜红涎丝,随风飘荡,却倔强地不肯断裂。

“来啊,别留手,来杀了我!……”

哪怕是在作为农奴生活着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如此的贫困过,贵族能剥夺他的自由,压榨他的快乐,践踏他的尊严……却唯独夺不走他的灵魂。

这也是他赖以苟活的唯一支柱,后来支柱变粗了,玫瑰的荆棘武装了它,根须稳固了它,花瓣修饰了它……

客观来说,这个过程就像是侵蚀,让人如梦似醉的侵蚀,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能沉沦在那个人的侵蚀里是一种世人皆羡的幸福,因为在失去的同时,他也在获得,他们是在交换,是在融合。

至少在今晚之前,他都是这么认为的,并把这当做一切,沉溺其中,为其添砖加瓦,无怨无悔。

……

“……是男人就干脆点,做事做到绝,杀人杀到死,无论是生命亦或者灵魂,你有本事就都来拿走吧!草拟吗!草拟吗!……”

混合着血沫咳出来的解脱与屈辱却只换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及悄然响起的脚步声,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自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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