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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开刃]

关于给复合剑开刃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甚至简单得有些异想天开,这个想法源自于一句话,原话怎么说艾尔已经忘了,大概的意思就是神器无坚不摧神马的,假若暴风能削切哈钢,那是否能用其缩短哈钢武器的开刃周期呢?

就在刚才,哈钢锭开,“假若”已经可以去掉了,暴风的锋利程度简直让人不能理解,也让人欣喜若狂。

那么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操作步骤了,他摆弄了一番,将复合武器中的三柄长剑并列摆放,然后将暴风横置于其中的两柄之上,上下推动,还算顺滑。

可惜复合剑的剑镡并不是方的,剑尖也无法固定,滑动过程中有点摇晃悠,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个用几块小垫木就足以解决的小问题。

垫木来自于椅子脚,四条腿削掉同样长度的话,椅子还是能用的,就是矮了点……

垫稳之后,一条简陋却勉强能用的轨道就有了,就理论上来说,滑动其上的暴风能对与轨道平行的第三柄剑进行水平的纵向削切,若是将第三柄剑垫得低一点点,然后略微旋转,削切两轮之后就能开出一侧的v刃。

过程中的难点在于如何控制削切的精确度,但这其实也不重要,只要不把哈钢部分彻底削没了,削多一点削少一点都不影响武器的使用,最多就是刀口、刃线不平而已,美其名曰波浪剑,若是手法很差,那就叫做锯剑。

总之就是一次不行就削两次,反正复合剑两侧的哈钢刃的宽度并不算窄,容错率还是挺高的。

此后如果有必要的话,再用哈钢磨刀石打磨一下,遮掩一下刃线的怪异即可。

最后调节了一次小木垫的厚度,他将一柄复合匕首摆上了台面,第一次嘛,如果一定要切坏的话,一种单价200枚金币,一种350,肯定是毁匕首好过毁长剑。

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的妮萨凑了过来,不过也只是定定地站在一旁没再说话,通常来说女人的好奇心都很重,她显然也属于此列,不过那双好奇涌现的星海紫眸似乎有些红。

艾尔凝神屏息,右手使劲,小心翼翼地将暴风推向了被左手摁定在桌面上的复合匕,两刃相触,然后前者停顿,后者被轻轻地旋转了一下下,这个幅度微乎其微。

两种武器都同属黑色调,在暗处分开来看很是相似,但凑近一比,一种微灰闪亮,一种黝黑吸光,却是截然不同的。

下一刻,神器被推着缓缓地陷入了复合匕刃里,随着前者的移动,一条被切离复合匕的哈钢扁丝开始在交汇处冒头,它越来越长,同时也开始弯曲,很快就曲成了一个圈,整个过程产生的阻力都很小,也没有什么刺耳的噪音,仿佛被暴风削切的不是什么能撕裂重步兵银甲的哈钢,而是一块发黑的油脂。

一时之间,农奴仿佛化身成了一位造诣高深的艺术家,站在一侧的妮萨似乎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她减缓了自己的呼吸,紫眸不停地在农奴的侧脸和那几柄武器之间来回转换,满含委屈的星海之中竟多了一丝恍然大悟的惊奇。

此时发生在眼前的是什么事林地玫瑰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竟然还能这样子给武器开刃?!

若是将那个轨道做得精细一些,农奴完全可以依靠这个来开一家专门为人打磨高硬度武器的店铺,凭着极其高效的方法,舒适一生只是最低的标准,而且既不辛苦,也不危险。

可拿着一柄神器的家伙若是成为了一名顶尖的磨刀匠……那也太奇怪了。

……

没一会,第一柄复合匕首就通过了六轮削切,削掉那一圈圈薄薄的金属屑后,它原本粗钝的匕刃变得锋芒毕露,虽然刃口和刃线的不平滑程度超出了预计,但这完全不影响使用,艾尔用它和那柄断掉匕尖的精铁匕使劲交击了一下,铿一声响,后者应声而断,断口平滑。

这么一对比,暴风、哈钢武器以及精铁武器简直就是三种相互间都隔着鸿沟的东西,排在最前边的神器在农奴的心中被衬托到了另一个高度。

接着他又开始为第一柄复合匕削切有弧度的匕尖部分,先前削切匕身时,哪怕是有粗简轨道做辅助他都差点因为手抖而缕缕出错,这也是为什么削切两条刃线用了六刀的原因。

现在这环节可是个极为考验技术的纯手工活计,一个弄不好,复合匕匕尖部分的哈钢就会被完全切掉,后果就是它会失去哈钢武器该有的强劲穿刺能力。

艾尔小心翼翼地将暴风和复合匕相触,刚用了一点点力,下刀就偏了,这可不行,他连忙收手,稳了稳状态,继续尝试,然后依旧是要么角度不对,要么就是力度不均匀,越是这样他越烦躁,越烦躁手就越是不稳,简直恶性循环。

眼看农奴就要豁出去下重手,一旁的妮萨连忙伸手阻止对方,并抿着嘴提议道,“让我来试试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农奴立即就让开位置甩手不干了,干脆得仿佛早就在等着她开口似的。

“你行你上!”

哪怕心头仍压着委屈和些许的怒意,妮萨还是忍不住在嘴角上抿出了一抹一闪即逝的微妙弧度,她拿起被丢在桌面上的暴风和复合匕,然后先是在哈钢锭上浅浅地切了一下,感受了一下阻力,然后才凝神屏息地让暴风和复合匕相交。

她的手很稳很稳,若是不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精致的璞玉雕塑,至于雕刻者,自然是万物之神。

在一个深呼吸后,它们动了,干脆利落毫无停顿,灵动曼妙勾心挠肝。

杵在一旁环抱双手、一脸不服气的农奴完全看呆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根被削落的哈钢薄皮弹起半空,然后又落到了地上,紧接着第二根薄皮又出现了,妮萨双手不停,接连挥动了四下,等农奴再将视线汇聚到复合匕上时,这柄匕首原本粗钝的匕尖已然锐利刺目。

“……”

“喏,你看看还行不。”

妮萨说着将复合匕塞到了目瞪口呆的农奴的手里,后者愕然地握着它试着朝地上用力插去,虽然阻力不小,却也没刃而入!

“还行。”简直好得不得了!

“呃,那剩下的你来还是……?”

“我打磨,”艾尔从桌面上拿了一个哈钢磨刀石,当场用力地磨了起来,“这个棱角分明的刃线太明显了,万一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的怪异。”

妮萨瞪着眼,一脸狐疑,但她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应了声就开始照着农奴之前的方法开始处理其它的6柄复合武器。

她处理得很快,每柄削切8次,一遍过,直至所有的复合武器都被削切出了锋利的v刃,艾尔这边竟然还是没能磨花一点点第一柄复合匕那怪异的刃线棱角。

哈钢实在是太硬了,要做到毫无痕迹,怕是不眠不休一柄匕首也得磨上四五天,农奴只得放弃了当场处理掉痕迹的打算。

事实上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问题?反正暴风是拿在林地玫瑰的手上,她本来就够受人觊觎的了,完全就是债多不压身。

“……”

“看什么,我只是懒得磨。”

“哦。”

艾尔开始将三柄复合匕统统都卡到后腰藏了起来,又将两柄长剑以及两个哈钢磨刀石重新包进了布包里,往肩上一背,就准备出门。

“剩下的两柄长剑一柄是给你和塞佩尔的,想磨就磨一下,不磨也没事,至于哈钢锭,你收着吧,能换不少钱,那些削下来的哈钢屑也收起来,可别浪费了。”

说完他就朝房门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妮萨却跑上前来拦住了去路,并抢先开了口,“我知道你赶时间,也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就一分钟,一分钟好吗?”

两人对视片刻,农奴呼了口气,然后偏开脑袋,算是默许,女人则挤出一丝微笑,宛若一朵正在融化的雪花。

“无论你怎么看,反正这一切,我就当做是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的副作用好了……

或许在你看来,这种煽情很可笑,可其实无论名字前边加上什么前缀,农奴也好,国王也罢,亦或者那莫名奇妙的‘林地玫瑰’,我们都只是此间苟活的生灵而已,迷茫于同样的明天,害怕于同样的尽头。

我用了17年才等到一抹曙光,我不想,也不可能再用17年或者更多去赌另一个可能了,

所以可不可以,干脆就让我们来一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比赛,你不用对谁恶语相向,我也不想像个没人要的傻女人似的,哀求那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原谅,而且除去这些,我们也是同伴,不是吗?”

屋内沉默了几息,农奴不耐道,“说完了?”

什么日久见人心,他亲眼所见的难道还有假?那么俊美的一对男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是在聊天嗑瓜子吗?!绝对不可能,至少他做不到。

妮萨仰头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让将星海之眸的晶莹辉光倒灌回去,再平视对方时,她的嘴角抿出了明显的下弧,但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想要抿成微笑的。

“你知道温克多主教对于我们的安排吗?其实他并没有针对于此安排太多的什么,因为根本就无需安排。”

“嗯?”

“一切皆会水到渠成。”

“什么意思?”艾尔皱眉屏息,心中隐隐有种无力感。

“皇城薛特维亚派往洛龙城的援军就快要到了,大部分是常年在边境线执行任务的精锐士兵,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团的国王之盾骑士,还有一位红衣主教,跟着这位主教过来的,是整整一千名的圣殿骑士。”

“……”

“对于这个数量的圣殿骑士来说,包围哈莫尼的那些人根本就连螳臂都算不上,无论我们是混入其中,还是用别的什么方法,想要瞒山过海都轻而易举。”

一千名圣殿骑士,只要他们来哈莫尼这边兜上一圈,林地玫瑰混在其中跟出去也不过是顺水行舟而已,一时之间,艾尔也不知道该表示欢喜还是表示悲哀。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头也越发地胀痛了,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在那之前,我们就好好的留在这里,毕竟现在外边如此危险,我们”

“不!”农奴目眦欲裂,吼得声嘶力竭,“你不用可怜我!!!”

妮萨皱眉愕然,刚刚抬起想要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援军的事若是婕拉说的,那自然是真的,但除此以外,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现在有那个人帮忙,当然稳坐钓鱼台了!但归根结底,你只是不想在和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心中带着愧疚!!”

“你怎么会这样想……?”女人满脸惊恐,星眸剧颤,其中的璀璨繁星仿佛都要在颤动中碎裂一般。

“收起一切的谎言吧,真是好笑,让我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看那个人来了又走吗?!”他说得咬牙切齿,说着,就将手伸向了门把手,“哪怕再是低贱的人,都不可能由着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与玩弄!!”

房门呼地一下被猛然拉开,之前隐隐约约的铁靴踏地声瞬时就变得清晰刺耳,巡了一个来回的巡逻队竟然又恰好巡到了这边。

可此时见不得光的林地玫瑰竟然不躲不闪,直接上前一步把手伸出了房间之外,拽紧了堪堪跨出房门的农奴的手腕,她今天依旧没有披戴甲胄,裸露在袖子之外的手背皎洁无暇,手指根根如玉笋葱段,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其主人会是个糙爷们!

农奴气得吐血,却也没敢将林地玫瑰拉扯出来,只得咬牙切齿地闪身而回。

似早已料到了身前人反应的妮萨及时让开了位置,并没有让两人撞个满怀,可哪怕房门被关上了,她都没将怅然若失的视线从对方的胸怀里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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