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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奴为酋兮婢为医

“如果是这样的话,孩儿以为,统领不必专程往离石去了。”贺落卢看了看穆扎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据我所知,刘治书虽是离石刘家之主,但与三郎订约的人却是他的独子刘越,如今刘越人在介休城里,他就是新任的介休主薄领西河中尉司马。”

“是他?!”穆扎里闻言一怔,随即冷笑道:“如果是他,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统领认识刘越?”贺落卢带着些遮遮掩掩的兴奋飞快地说道:“孩儿听说他孤身匹马入介休,驱胡骑、会富商、征士卒、守冷泉,不几天就扭转了介休人心浮动、军备羸弱的颓势,昨日他还在冷泉关举办了一场声势不小的实兵演练,用的虽然都是些新募的县丁,但攻守之间却颇有几分老卒的味道。难怪三郎与孩儿说,刘越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

“三郎真和你这么说的?年轻人总是容易被眼前的一些华而不实的假象所迷惑。”穆扎里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道:“虽说这人也算有几分本事,但他不过一个区区的八品王国中尉司马,眼里手里也就一县百里方圆的地方,就算再有能耐又能成什么气候?三郎如果是因为被刘越蛊惑而甘心给他做奴隶,那可真是我拓跋部天大的笑话!”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和三郎订约的人是刘越,这事也就简单了。”穆扎里收敛起心头的愤懑,看了贺落卢一眼沉声道:“晋人贪鄙好利,我若把三郎的身份告诉他,再选出千亩塬上的几匹好马送过去,只怕他会躬着身子把我们一路送到盛乐城去。”

“统领英明!”贺落卢谄笑着拍了句马屁,随即苦着脸小声嘀咕道:“不过孩儿以为,要想把三郎带回盛乐,还是不要将他的身份透露出来为好,晋人如果知道了三郎的重要,只怕他们的胃口远远不是几匹好马能填补得了的。万一刘家人扣押下他向三位部落大人索要高额财货,岂不是反而把三郎置于危险之中了呢?”

“你懂什么!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中尉司马,就是东嬴公也不敢羁留鲜卑大酋!我鲜卑四十几万铁骑可不是拿来做摆设的!”穆扎里被贺落卢的无知惹得发笑,他狠狠一掌拍在他脑袋上,不无得意地说道:“你以为我送他几匹马是在向他讨换三郎吗?你错了,我只是想丢几块肉在路上,免得离开时被一帮抢食的饿狼搅扰而已。”

“我们在这塬上呆了一年多,也被人觊觎了一年多了。”穆扎里环视了整个牧场一圈,眯着眼阴森森地说道:“冠爵津里的胡人侦骑,绵上岭下的匈奴探子,介休城里一副路人打扮的庄丁,还有形形色色的各路鬼怪,他们轮番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看上了我们这几十匹膘肥体壮的健马?”

“如今三郎有了下落,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从介休到盛乐,我们有太远的路要走,这么一大群马带在身边难免不成了别人眼中的活靶子。”穆扎里阴冷的眼神一跳,接着说道:“除了路途所需的换乘之外,我打算把这个人人眼馋的大包袱统统丢给刘越,这也算是我给刘越奴役三郎的回报吧!”

贺落卢目瞪口呆地看着穆扎里,直到他不耐烦地向自己扬起了他手中的马鞭,这才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他一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战战兢兢地走在前头引路,两人两骑驰下千亩塬,飞一般朝介休城中奔去。

上午的介休城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这种热闹在刘越冷泉关实战演习落下帷幕之后越发退去了隐匿其中的观望,实打实变成了一种根植于人心的繁华。街市上的商贾比往常更多了,就连穿州过郡的行商也仿佛一夜间多出了许多,以衙前街为中心的坊市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整个城市闹哄哄地暴露在季夏初秋依然炙热的阳光里,就像一盘嗡嗡轰响的硕大蜂巢。

昨夜妙珍轩酒筵毫无疑问是喧闹中绝不会遗落的话题,哪怕是因为地位和身份的限制,绝大多数说得口干舌燥的人并没有获得进入轩中一睹为快的机会,但人们总是习惯于用自己揣测的假想去描述一件并非耳闻目见的轶事,所以,轩中诸女的美妙以及从洛阳来的那个女子的魅惑经好事者的信口渲染,在人群中迅速掀起了一阵阵令人惊叹的高潮。

而作为重要当事人的风流司马刘越,此刻却意兴阑珊地斜靠在床榻上,虽已日上三竿,可他却全没有起身的意思,饮入过多劣质酒浆的副作用早在凌晨时分就开始显现,一波一拨汹涌而来的烦恶弄得他头痛欲裂,而体内那股升腾按下又升腾又按下的欲望因无处宣泄的缘故,在稍作休息之后更在他胸腔里搅得他五内如焚。

刘越就这样赖在床上,焦躁而又颓废地等着人过来给他一个解释。房中的漏刻沙沙地响着,半天的时间很快就像水一样流逝,但无论是靳宽还是那个神秘的妙珍轩轩主都不曾跨进过他府上的大门,房中清静得可怕,刘越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疖子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人想要极力地遮掩着它,看来自己不用针主动去挑破它,里面的脓汁永远都不会出来。想到这,刘越冷笑了一声,翻身爬了起来,却觉得口中干渴难耐,他三两步来到桌前,提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壶中空空如也,连一滴水也没有剩下。刘越烦躁之意大起,他将水壶丢在桌面上,哑着嗓子喝道:“有人吗?来人!给我送一壶茶水过来!”

一连叫了好几声,刘越也没有听到有人应答,他原本就烦闷的心越发焦躁起来,全氏呢?青扶罗呢?还有郭璞和空桐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他返身回到床榻边汲起鞋,满腔怒火地走到门口,伸手猛地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开处,只听一个娇柔的惊叫声响起,刘越眼前一花,怀中便撞进了一个通体幽香的柔软躯体。刘越无处安放的燥意被这香气一薰,顿时就像一枝干裂的老树杈上被洒上了一泓甘甜的露水,他脑中轰然一响,双手情不自禁地将怀中人紧紧地环抱了起来,嘴角在柔顺的发丝间轻轻掠过,他舒服得呻吟了一声,用极尽柔软的声音喃喃道:“你是谁?”

“司马,奴婢,奴婢是全氏啊,”怀中人惊慌地应了一声,柔弱无骨的身体往外一缩,两只细嫩的手臂慌不择路地抵在了刘越的胸膛上:“司马,你身子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确是生病了!”刘越垂下头,红着眼看了看全氏因紧张和羞臊而涨得通红的脸,邪魅地一笑,捉住她一对白皙的皓腕,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轻声说道:“但这病不要紧,有你就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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