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佑手抱着头躺在沙发上嬉皮笑脸地看我,十足的贱样,我站在客厅中央,心里乱一团,要怎样摆脱这个人渣突然成了我生命中的难题,我一直以为方程是我的人生毒瘤,我因他而寝食难安,一转眼,朱天佑也变成了,甚至比方程溃烂得更快,更臭不可闻。
他死猪不怕热水烫,我该怎么办?
我要好好想一想。
转身回到卧室,我拿着手机盯着方程和白霜的号码发呆,我知道,他们一旦替我出头,朱天佑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是方程,朱天佑从他手上走过,肯定非死即残,虽然朱天佑百般伤害我,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我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我后背负有丑陋的伤疤,害怕被触碰,被揭开,我只能尽可能地远离麻烦。
有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生何其重要!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有了。
“卧室真漂亮,很有情调。”我一回头就见朱天佑手抱胸倚在卧室门口,“这就是那个开黑色轿车的男人给你的?”他慢慢逼近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妈都跟我说了,说有男人开车来给你送鸡汤,还抱你,你跟我妈亲口承认跟那个男人上过床,漂亮的女人赚钱就是容易,只要张开大腿,房子票子全有了。”
我想起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把美工刀,很粗壮,用它割断一个人的喉咙足够了,可是理智安抚着我,为这种人渣偿命都是一种耻辱,不值得!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显得很无力,“朱天佑,在你收拾东西躲去朋友家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没关系了,之后发生任何的事情你都管不着,说吧,你今天找我想干嘛?”
“什么你都答应我?看来真是傍上大款了,口气都大了。”朱天佑在我床上坐下来,一直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贱样。
我不想跟这贱人耍嘴皮子,他见我不理他,继续说:“把这一年的房租还给我,我就走。”
“呵呵,为了钱?好,不过我只付我的那一半。”我被气得已经无话可说了,遇上这种贱男是上天在惩罚我,我认了。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去住公司免费的宿舍,一分钱都不用花。”
“好,每个月房租八百,十一个月,八千八,我给你,拿了钱可以滚了吧?”
成长是惨痛的,现实会剥掉你的一层皮,助你蜕变,朱天佑就是那把剥皮的刀,无论多痛,我得忍住,我知道,痛过之后,钟情就会变得强大。
“你花钱那么厉害,跟你在一起这一年,我一分钱都没存下,陪你吃饭逛街,哪样不得花钱,这笔钱怎么算?”
我背过身走到窗前,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远处马路上车来人往,汽笛声就在耳边,邻居家的猫正趴在阳台上,夕阳余晖下它慵懒地眯着眼睛,一切都是活的,我确定我在人间。
恶魔站在我身后。
我手扶着窗台,呼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多少钱?”
“你说呢?你花的,你不知道。”
我花的,我当然知道,我帐上的钱少了多少,我怎么会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