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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不瞑目

第五卷 不尽长河

第四章 死不瞑目

紫竹林中,二人静静对望着,眼中情绪复杂,过往记忆如水面荡起涟漪,飘落些许竹叶,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这紫竹林材质坚硬,生长缓慢,往往千年不损丝毫,故而常有故人在竹上留下痕迹,以待来日缅怀过往,也是一番不错的光景。

不过此刻的二人,可不是作那等酸到极点的事情的人,陈之归是这样讲的,李阳虽然说一向对陈之归是尊重的,尤其是二人刚刚相见不久,正是感情升温不下的时候,他这些年可不是没有丝毫变化的,他希望能够在这竹林中最粗的竹子上留下二人的痕迹。

毕竟在有过千年离别又重逢,二人对于故人,尤其是对方都是对自言很特殊的人,其实说不得也是想要留下纪念,不过陈之归这人吧,不爱在平常日子里倾述感情,可这也不代表这他就是个无情之人,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说出来反倒失真了。

世间有情人千千万万,可成真者几何?

甜言蜜语,天高海阔,海誓山盟总是赊。

拈花摘叶都可为剑的神仙姿态,陈之归如今也能做到,只见他十步之内,无数竹叶附剑意而似钢针,锐利无比,比得上那至妙暗器暴雨梨花,双手负在身后,却是不打算用到真剑,一来,也是最浅显的理由,他毕竟是做哥哥的,也不好太过欺负弟弟,自己的实力,还是清楚得很。

二来嘛,便是因为想要试试自己新成的领域,所谓剑域的厉害威能又是否可以抵挡住强敌?

陈之归的实力,原先可挡天梯中期,但,面对天梯后期依旧是只有逃命的份,过去好在他速度奇快,世间最快的莫过于御剑术,陈之归上一世曾有机缘得过剑宗御剑一书,说到这里,也解释为何之前陈之归会为剑宗而去南海,虽然结果不善人意,没什么效果,还白白惹了一身骚,不过也不存在后悔一说,毕竟谁让自己如今是那海外狂人的徒弟,就算是安安分分修炼,迟早有一日,也会和那些海鲜有所不合。

这便是个性使然。

不过,如今的陈之归经历一场蜕变,对自己的实力尚且没有一个直观的看待,可也不好动用全身力量来与自己看做亲人的李阳角逐,要是失手让他受了伤,或者是伤了他的气魄就不好了,不过陈之归对于二人的关系感情还是足够信任的,不会因为一场比斗就搞的分道扬镳,也正是因为如此,陈之归虽然没有动用全部力量,而是使用自己刚刚领悟的领域,这也并非小瞧了李阳,领域的威能因人而异,陈之归很清楚自己的领域有多强大,十步之内,花叶都可为剑,这已经是达到了所谓剑之极境的层面。

或许是世人不知,陈之归觉得,自己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领域也只能算是刚入门,如果那一日遇到的赤鳞放开的领域堪比吞天巨蟒,那陈之归现在的,就好比幼弱新生的龙崽子了,虽然短暂声势不足,但终究会有翻云覆雨,翔游九天的一天。

且,这样说也不是陈之归的领域就一无是处了,反倒是强悍得很,李阳凝神以待,死死地盯着陈之归的一举一动,此刻,紫色竹叶缓缓停滞坠落,悬在陈之归身后,凡是在他十步之内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灵性,或者更准确的说......有了意!

剑意。

这让李阳看着那漫天叶落成雨 的景象,却是觉得好像看见一场天降利刃的异象,除却这些之外,那呼啸着凝形的风人更让他心惊,这莫非是造人之术?

不过细细看来还是看到了这无形的人儿是个什么东西,只是风沙汇聚而成罢了,准确的说,是风裹挟了尘灰与竹叶,化作一持剑的人儿,像是皮影戏一般,无人牵线就一动不动,而陈之归手指微动之间,则是挥剑如舞,灵活自如。

那一人在悬空的剑雨之下舞剑,陈之归负手站在不远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杰作。

李阳手中长枪传来轻微的震感,双脚陷入地面少许,拳头在虚空握了握吗,再以双手握枪,直视前方种种异象,没有任何花招地冲入阵中,从开始就在等陈之归出招,到了这时候,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好好的比斗,倒是像在为他试招,又像是为他考较。

长枪如龙,这套凡人枪法,在这等炼体士的运用下已经是臻至完美,甚至有自己的感悟,可以说,就算是当初创了这门武学的人来到这里,也不敢认这是自己的粗浅枪法,像是这等,在他们看来,已然算是神仙中人了,即便以陈之归的眼光来看,也还算不错,这也是因为使用之人的造诣,将一门普通武学发扬光大至此,也算是无愧当日买书的几颗灵石了。

剑雨随风而动,迅猛无比,长枪在这剑雨之间搅动,长枪之上火星迸射,可见那竹叶伤人之能,二人有来有回地在竹林之中互相考

较对方,也是喂招,不仅仅是陈之归对自己如今实力有了直观看待,也是有所领悟,知道自己要如何实用自己的剑域。

而且李阳也是受益不浅,与陈之归对战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二人默契依旧,几乎都能猜到对方接下来会要如何应对自己的奇招,就这样,奇招怪招,对方总能有办法接下来,并且再给对方抛回来一个难题,但也是眨眼睛有所解决之法,渐渐地,二人都是面带笑意,各展神通,居然是开怀笑了起来。

人生难得知己,菜圃边上的孟喜也是不经意嘴角拉起一个幅度,等到日头将落,二人才从竹林深处走回来,到了院子里,却见不到孟喜人,李阳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去善后了,毕竟一次性出动太多除妖盟之人,刚才你又打了昌南,这些事情也只有孟叔会管,里头那位可是不爱管的,他只会打架。”

“咳!”

陈之归看了一眼木屋,呵呵一笑,忽然道:“除妖盟就是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吧,这名字好像不太恰当,你们除的不算是妖,也不算是人,不论是人妖都有些偏颇,而且,妖人之中也不是全都是十恶不赦,这是你说的,要是可以,不如换个名字,我取名字的造诣还是很高的。”

李阳走到木屋边上,又搬出两个躺椅来,陈之归也不客气,二人就这样躺在院子里,看着天边将落的红日,闲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又像是说也说不尽,还都说的高兴,这就很是难得了,二人在此地聊得兴起,全然忘记了孤零零坐在屋内的李太平,此刻他沉着脸听着外边传来的笑声,偶尔还能听到李阳这小兔崽子的埋怨,不过也有些好话就是了......

......

......

同一时间,大日渐渐落下,风声谷中的修士大多退出谷中,毕竟谷内不是那么安宁太平的地方,没有实力打底,可不算是善地,而总有些特立独行的人,比如在谷中待了好些时日,终于等到众修士退出去的李幽潭。

他却纹丝不动,就占据着幽灵潭下一座洞府,并且还在洞府门口放置了害人的阵法,大体来讲,无非是引诱与退避两种做法。

至于他会如何对付来到潭下的修士,那就取决于对方的实力,如今他已然是天台初境,又在洞府之内得了些许造化,再修炼了这么些时日,好算是能够灵活动用自己如今的实力,一朝成为了天台境界,他的心境说没有变化那是假的。

他自然知道这些日子修士愈发少了,随着时间过去,修士一批批的轮换,受伤了的,得了机缘的,大部分进过一次谷就不会再进来了,相信今日过后又会少一些,自己走的时候也能安全一些。

有些事情,是不能为人所知的,一旦露了马脚,那就是丢命的事情。

......

......

“昌南道友,你且细细说说,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可曾看出?”

几位钱家修士围着躺在床上的昌南老仙这样说着,而站在门外的,便是钱非凡了,此刻他们就在距离风声谷不远处的小村庄里,不知为何,这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虽然诡异,但却也懒得管了,如今首要的事情,就是那咬人的恶狗了。

钱非凡望着天边冷哼一声,回身推开大门,将所有钱家修士都轰了出去,看起来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冷静,但当所有人出去之后,只剩下昌南躺在村民家中唯一的大床上,他斜眼看了钱非凡一眼,脸色苍白,虚弱地说道:“公子......”

“前辈无需多言,我此次来就是为你做主的,居然敢对我钱家人出手,我绝不会放过他!”

昌南感动地嗯了一声,钱非凡紧紧握着昌南的手说道:“您可知道我如今在钱家的情况?”

昌南眼神闪烁,强撑着一口气上来说道:“公子本是嫡子,可母亲早逝,如今家主再娶,又有天资聪慧的小少爷降生......”

“怎么不说了?”

昌南看着目光有些危险的钱非凡,压下不安说道:“公子如今处境不妙,老夫建议公子不如闭关一段时日,莫要纠结俗世,多多修行,早日突破天梯第二重境界才好......”

钱非凡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一眼昌南,说道:“前辈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我有个道理想与前辈分享。”

“公子请说。”

钱非凡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家族之中之所以会有想要大力扶持我那弟弟的论调出现,还不是因为那贱人喜欢吹耳边风,又正值太平日子,老爹糊涂些也是正常,毕竟是人都会老。”

昌南隐隐从钱非凡话里听出一些别样意味,正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口气上不来,咳嗽连连,钱非凡叹息一声,一脸担忧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紫色药丸放在

昌南唇边,面带着坦然自若的笑容:“这是疗伤的宝药,前辈吃完好好睡一觉吧。”

昌南瞪大眼睛,可钱非凡的手却是牢牢压制在他的丹田之处,丹药最终被塞入口中,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灵力暴动可却被压制在灵池之内不得宣泄,没过多久,随着鲜血染红了被褥,钱非凡出声叫来人。

众人面前他横眉以对,怒喝道:“怎么回事?!方才我与前辈聊到那贼人的功法底细,却是忽然就......李前辈,你来看看。”

一个白发的老者匆忙冲上前来,确认的确是死透了之后也是不禁叹息一声,他与昌南关系还算不错,虽然昌南平日里不爱结交党羽,也不掺和家族中的事情,只是在一些必要时刻为钱家出手而已,但却没想到他会死的如此突然。

不一会儿,老者身子后仰,悲声道:“是灵池崩裂而亡,或许是有人用了歹毒手段对他灵池下了暗中手段,这才......使得昌南道友死得毫无预兆,先前老夫看来,却是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言至此,暗中还是明面都有几道目光投到钱非凡身上,他是最后一个和昌南说话的,钱非凡故作不知,咬牙切齿地道:“李前辈不必多虑,你虽然对于医术有些研究,但终究不是全知,那杀人凶手,能够在众人面前渡道劫,心魔都未曾附体就被消灭,可见其心性毒辣冷厉,手段自然非比寻常,能够蒙骗我等也是正常,大家放心,我与我父亲都不会坐视不管,必定要为昌南前辈讨回公道。”

“公子大义啊。”

“公子大义!”

......

“可惜我实力不济,无法与歹徒搏杀,他背后又有那人做后台,恐怕奈何不得他,只好是先打道回府,待到我向父亲说明情况,再来为昌南前辈讨回公道。”钱非凡抹去眼角的泪水,正色说道。

......

“各位先出去等我,我与昌南前辈还有些话想说一说。”钱非凡面色悲怆的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要对昌南最后道别。

人都死了,就算心有不解也没办法了,再说了,大家还是要在钱家手底下办事的,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很快房中便空了,钱非凡走到床边,变脸倒是很快,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昌南。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杀你?”

昌南一双眼睛满是血丝,木然地盯着虚空,像是依旧有不甘心,他苦修数千年才有如今的地位和力量,居然会死得如此憋屈,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到,杀自己的居然会是自己人,他当初为钱家办事,也是为了让自己争取一些资源,再拖一些时间,给自己突破再增一份希望。

“如今,钱家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那个剑士将门下一个天梯境界杀死了,这种事情发生在四大家族中任意一个家族都是不可能接受妥协的,以后钱家就不太平了......想来老爷子也没有夜夜笙歌的心情了,也是时候想起我这个儿子了,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实力的,我那弟弟才多大啊,一只手就能捏死,怎么和我斗?”

“要是你站队了我倒还不好杀你,你孤身一人,不就是最好的利用对象吗?你以为你那些好友都和你一样不屑于参与党朋?就你冒傻气的觉得大家都是这样,你没见过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吧?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好人坏人,我杀你,也是为了钱家啊。”

钱非凡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目中带着一丝疯狂,说道:“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那人既然杀了人,钱家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你一个糟老头子,能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呵呵。”

......

......

很少有人知道钱家的修士已经到了风声谷边上却退走了,恰好坐在木屋中的李太平就知道这个消息,将身穿黑衣的探子挥下去,他目光深沉地看向门外,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将如今的守义州搞得乌烟瘴气?

这还真说不准,毕竟是那狂人的徒弟。

四大家族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这钱家子倒是学到了精髓,那些投靠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失了向上的心气,若是那狂人,何曾为资源发愁?身上背负着魔门余孽的头衔,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哪家没被他砍过脑袋?现在还有人敢去找他麻烦?

没资源就去抢,没老婆也去抢,反正魔门余孽吗,干点坏事还不是正常的?

李太平至今也记得陈狂说过的这句话,他们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即便到了今日,他们的关系也不咋的,要是看见了,说不得还要打一架,不知道是不是孽缘,他们下一代关系倒是好得有点过了头,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用了什么迷魂汤,阳小子就这样被勾搭过去了,将我的底都给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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