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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羞辱

终卷

第七十七章 羞辱

陈之归呼吸有些急促地回头看去,只见在极远处有一道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他再也来不及细想那人是谁,果断带着身边两人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奇蛮州的方向而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是赵钰儿的话,她如果想要进入奇蛮州,那肯定会被淳于复给差距到的,按照师父他说的,他们至高修士之间一直都是互相提防着的,而且没有一个至高修士会是蠢人,往往都有着从未用过的底牌,见过那样东西的人往往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上。”

还记得当时自己问他是不是也有那样的好东西,给徒弟见识见识,那时候陈狂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是陈之归心里也是有了底,不过那次谈话也让陈之归对于每一个至高修士都保持敬畏,尽管有一个至高修士算是自己亲自送走的。

有一段时间,陈之归的确是有些飘忽了,不过这次出行前他自然是跟师父聊过的,他唯一的交代就是小心为上,现在虽然各州都在忙着鼓捣自己的事情,想要吃道门的肉,又或者是逼阎罗吐出些好处来,但是也难免有意外发生,所以一开始他自然是不想让陈之归独自在这个时间离去的,按他所想,陈之归应该趁着这段时间继续炼体,等到大乱到来,可提高些保命的底气,毕竟有他这个师父在,只要你足够抗揍,基本就死不了的。

这算是让陈之归能够纵横五州的一个底气所在,可他并未听从陈狂的建议,他认为这样的话自己就成了温室中的花朵,而且自己就算是一直呆在宗门里修炼,固然有陈狂的庇护,他能够安心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任何外界干扰,毕竟按照他的腿短,再往后一段时间,估计五州的焦点会在中州、混元州还有邪月州三处,而守义州或许也能够平静一段时间,不过可惜,陈之归已经是做好了随时带着家底跑路的准备,从他准备建设那样的临时宗门开始,就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谁要是敢打我,且不顾及事后的报复,那就尽管来吧,反正地盘是四大家族的,明面上的人手是剑宗的,我自己的人都在地底下,只要有变,立刻就散开。

要知道那上百头飞云兽都被好好保护着,并且在他离开之后已经分别放置在相应的点,就是为了放置最坏的情况发生,如果有任何势力要对天行道宗动手,而且做好了承受至高炼体士的怒火的准备,那他也不会强求死战,自然是想办法撤退,事后再说,后路他也已经有所准备了,各位成员的后路分为两条,水路走地下,也能通向很远的地方,另外一条就是空中了,这一条路是所有成员都可以走的,那些存放有飞云兽的地方目前只有李阳跟陈之归知道,算上小钻风的话,勉强算是三个,而且小钻风如今也是带着白羽秘密送着离开了,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来也是因为白羽的特殊性,陈之归深深知道她的身体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而且赵钰儿跟渡海僧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陈之归认为,如果白羽的下落被赵钰儿得知,相信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尽管她似乎已经答应过渡海僧放过了赵灵儿,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将重要的事情寄托在某个人的承诺下,尤其那个人现在正在追杀自己!

陈之归尽管可以凭借速度走上五州前几位,但是他裹挟的两个年轻人并不能承受这速度,他们脸色极其苍白显然是已经有些无法承受,如果继续下去,甚至可能对他们的肉身造成伤害,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停下。

如此过去半日久,陈之归已经能够看到奇蛮州跟守义州交界处了,甚至于如果他加强目力的话或许还能看清楚在很远处的那一块界碑,和在平原上奔驰的巨兽骑士们,那些黑点慢慢停顿住了,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异变。

连续保持如此速度,就算是陈之归也有些承受不住,他怕的不是自己会累垮,他的体力足以支撑着他在五州转几圈了,可是既要分出力量保护两人的肉身,还要保持极限速度这就有些困难了,这两人成为了他的拖累,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身后那道身影越发近了,但又似乎有些陌生起来,看体貌不太像是赵钰儿,可那气息之强大,绝对是至高修士无疑了,强咬咬牙,自己应是已经跑不过她了,若是一昧遁逃,就算是进入了奇蛮州,只怕也没办法彻底拜托那个人,这般追击,她对于自己的杀意已经是毫不收敛,时时刻刻都像是有一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后背,让他无法放松身体。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要保持冷静,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陷入慌乱无措的话,那几乎就是让自己置身极度危险了,不能继续跑了,只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陈之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

法,明明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受过陈狂的交代,但是在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却是慢慢消除了恐惧感,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他感觉自己热血上涌,力量也逐渐不由自主地澎湃起来了,他脚步却越来越慢,最终一步踏空,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他竟是如此停住在虚空。

将两个年轻人放开,他们立刻站定在虚空,面色仍然有些苍白,尤其是本就面色偏阴柔的李幽潭,此刻更是面无人色,嘴唇都有些发白,看起来他似乎很是虚弱,他望向那远处也停住了的身形,瞳孔不断收缩,已经是惊骇到了极点。

“那......是什么力量?”

似乎是在问,又像是绝望的叹息,没有人回答他,身边的雪阳强忍住喉咙里的血腥,拉住他就往后奔去,身法诡秘,带着他消失在了当场,他能够在如此情况下不需要提醒做出最理智的决定,陈之归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于他很欣慰。

从之前的考验之中他就已经看出来了,两个人的城府都是有的,不过一人偏向大局,可说是光明些,但也只是对于自己这方的光明而已,而另一人则更极端,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最佳代表,可以说这样的人正是做大事最需要的人,不过他也是最容易陷入死胡同的类型,李幽潭方才便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战胜对方的机会,虽然心中绝望,可是更多的是战意,他起了死战的心思,哪怕自己必死无疑他也下意识地忽略了最简单的方式——逃跑。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把自己放在了那个敌人的对立面,而实际上,那个人其实一直的目标只是陈之归而已,他在危机关头忘记了这一点,因为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习惯了面对危险,做出选择,可这样的性格,也让他很容易失去本来可以抓住希望的机会,好在雪阳看清了局势。

其实雪阳也并非觉得陈之归会死,所以才会果断逃离,相反,他认为想要让所有人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全身心投入战斗,如今已经到达了奇蛮州边境,对方不会敢大战的,联系到之前在赵家的事情,他其实对于那个人的身份有些猜想,大概率就是赵家来人,只可惜看不清楚面目,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了,他可以肯定那样气息的主人发起战斗,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想要帮到陈之归,只有让他安心,而且他也不寄希望于陈之归在战斗中还会顾虑他们,或许会有片刻纠结,但应该是一瞬间就能做出选择的吧。

因为他注意到陈之归放开两人后就已经陷入沉默,全身心开始防备了,甚至于那身上的气息都有隐隐地排斥两人,他并不确定自己做出的选择是不是对方想要的,可是说得自私一些,在危险关头,正常人都会选择保全自己吧?

他不可否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说没有,才是古怪,或许他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有别的想法,想要做些算计?人总是能够找到生存的方向,他虽然有着自私的想法,但他的确是希望陈之归活下来的,在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想要陈之归活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并未完全脱离危险,也不是因为他担心去了奇蛮州还会有别的情况,毕竟这里发生这样的时期,奇蛮州肯定已经警戒,更不是因为他担心回去之后会被责怪,只是因为有个人曾经告诉过他,那个男人是很好的人,只是有时候会更愿意保护自己,而不是保全别人,他比正常人只是少了一些东西而已,但她也说不清楚,就像是自己眼前的人没有心一样,就只是这一句只是在她轻声喃喃中听到只言片语,却被记下来了。

诚然这些话没有影响到雪阳做出的判断,但他心中的确是对于陈之归抱有希望,应该可以撑下来的吧?

......

白衣剑士手中并没有剑,但他身后已然浮现接天连地的巨剑虚影,恐怖剑意浩荡四方,这异象被许多人见到,都不禁屏住呼吸,但凡有用剑者,都能感受到剑心的躁动,长剑的不安。

他凝神看向正前方那少女模样的人,只是一瞬间确定了她的身份,并且从中得出了一系列的信息,她的伤势并未痊愈,如今的状态似乎跟她在云天城中吞噬侍女血气的时候一样,变得这般年轻是否力量也有所下降?

还是说这是在稳固元气,恢复伤势所特有的状态?

不论如何,陈之归如今距离她只有百步有余,的确能够感受到她的力量不似全力,至少没有自己面对师父的时候那样强大,或许是因为炼体士的原因有所影响判断,但应该所差无多,如果现在她显露出的气息有四成,那么自己可以对付,若是只有三成或者两成,则拼死可以逃离,若是只有一成......

左手负后并指,剑意慢

慢凝聚,那接天巨影轰然散开,又在下一刻凝聚为一柄金色光剑从空中落下,可以看见,其剑锋处的光极为特殊,是运用到了“寸芒”的法门,只不过没有那般强大,可这也是在无剑状态下,陈之归能够使用出来有关剑的最强力量了,以这光剑起神通术法,当是威力不凡。

不过这也只是给对方一个态度而已。

“赵前辈,怎么有这个闲心?”

陈之归呼吸平复下来,面色淡然地朝对方说道,尽管相隔百步,但是两人都是何等修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红衣少女赵钰儿看向他,不知他为何这样淡然自若,反倒是升起一些兴趣,似笑非笑:“竟不知道你是何时出来的,这是想去赤雷洞府碰运气,估计没想过自己会丢了性命吧?”

陈之归声音稍微低沉些:“我什么也没看到。”

少女娇笑起来,却让人遍体生寒:“你当然没看到,否则你已经死了,不过凭你的聪明,大概也能猜出些什么吧?那些毒药什么的,你是不是打算在五州搜索有关的信息,然后凭你对于那气息的印象,有没有可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陈之归心头猛跳,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对于各种气息的敏感,她却是随口一说就猜中了自己的后续打算,不过此刻断然不能显露出来,他强忍住心惊肉跳,此时此刻如钢丝起舞,说道:“前辈多想,晚辈只是......”

没等陈之归狡辩,赵钰儿已经是打断了他的话,眼中满是戏谑笑意:“过去一口一个老妖婆,现今真是乖巧,你知道我最喜欢年轻人了,要不然你去把刚才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抓回来给我吃,我就放过你?”

陈之归面色沉冷,不言不语,不说对方话语里的真实性,就说自己要是敢有所动摇,只怕反而要被她当场失去兴趣而打得魂飞魄散,对方现今只是想要发泄过去对于自己的不快,既然如此就顺着她便是,若能拖延时间.......

红衣少女往前走了几步,又随意地停下来,在空中行走像是在花园中游走着,竟有些俏色,陈之归心寒不已,自己方才显然是被她幻术所摄,她如今状态,不仅仅只是表面的变化,当还有些其他作用,好在反应地快,又有魂炎守护灵台。

此刻正有两团火焰围绕在灵台,一团赤色,一团蓝色。

赵钰儿看见陈之归这样,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你真有趣,不然你跟我回去算了,不杀你,只是让你见识见识你想要窥探的东西,那两个小子能够被你这冷血的家伙带在身边,应该是很重视的吧?我就不要他们了,如此贴心,你该高兴。”

最后半句像是魔音贯耳,陈之归神魂难得半刻恍惚,当他清醒过来,红衣少女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不远处正巧笑嫣然,她望着强忍骇然却忍不住的陈之归道:“我都看见了,你刚才是不是想要取出通讯令?”

陈之归脸色难看地攥紧了负在身后的左手,手中剑微微下放,知道自己这么近的距离与其用剑,不如以肉身之力抵抗,于是暗暗调动星辰窍穴,但并未引动周围灵气,一来是怕对方警惕之下动手,二来则是因为他其实另有打算。

她慢慢抬起手来,陈之归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手中剑也在慢慢闪耀金光,不过这只是掩饰罢了,自己体内异变在特意掩饰下,她似乎并不能发现,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发现,星辰之力慢慢串联成网络,但没有在体表出现异象,这是因为调动的程度不高,也是因为他故意如此。

正如陈之归所愿,她讥讽地开口:“把手里东西给我,两只手,否则现在你将会死。”

陈之归心中稍松,但面上依然紧绷着,身体已然是汗流浃背,这都并非虚假,他毫不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实性,眼中耻辱也同样真是,如此侮辱了这位年轻的强大剑士,似乎让她将心底郁气一次性清空了。

但这同样是危机临近的征兆,好在,时间应该已经够了......

在对方满怀戏谑的笑声中,陈之归将左手缓缓伸向前方,在这过程中那令牌悄然无声地被摧毁得一丝不剩,化作飞灰从指缝中溜走,他脸色越发难看,依然攥住的手仿佛成了他人笑柄。

笑声十分刺耳,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有朝一日,定有所回报......

她距离陈之归只有三个身位了,在这剑士最佳攻击位置笑得十分畅快,忍不住道:“好一个狂人的徒弟,好一个要掌风云、探大秘的人物,我算是见识到了!”

她眼底最后的一丝谨慎也都散去了,对着陈之归命令道:“不想死的话,把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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