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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狂热者营地

两人挑灯夜谈的次数多了,后来严方任委婉地问了天地无一,他们每天都在聊什么。

结果天地无一那狭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似乎严方任问的不是“你们在聊什么”,而是“我能不能也这么聊”。

不,不是的。严方任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瑞安澜现在到底放不放天地无一插手事务,还是只是单纯在询问过来人的经验。

但亦炎苏也没有过帮派啊?哪来的经验。

除非那一群没有被承认过的狂热信徒也算。

说到狂热者们,鉴于天地无一最近都在瑞安门住着,狂热者就井然有序地轮拨来山下驻扎。他们悄咪咪地蹲在山下离瑞安门不近不远的地方,既不容易引起天地无一的反感,又可以随手锤掉几个来乱晃的别的帮派的人。

这操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到底是试验了多少次才掌握了这精准的距离感。

严方任碰到过几次狂热者,发现他们平时也与常人无异,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但会定期跟着天地无一的行程跑。

在没有被天地无一甩掉的情况下。

虽然他们普遍对严方任态度疏离,但严方任极富毅力,还是设法和其中一人拉近了关系。

那大叔听严方任用平静克制的语调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后,被勾起了自己的回忆,顿时感同身受,眼含热泪,忍不住分享了自己“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一步步规划人生。听闻天地无一事迹后,受其风格影响,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禁锢,从而脱离家庭,获得自己生活”的一点故事。

而严方任耐心地听完,时不时真挚地点点头,对两人的共同点发出感慨,再对大叔的行事发出赞叹。

一来二去,大叔就和严方任勾肩搭背喝起酒来。

严方任这才知道,狂热者们对自己的态度很迷的原因。天地无一对严方任的心态捉摸不定,而他们的团宠瑞安澜明显是护严方任的。所以他们其实搞不清自己该如何对严方任,干脆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们只是跟着天地无一。

当然,瑞安澜的团宠身份,她本人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承认。

并且严方任发现,这些狂热者们都有很强的归属感,一部分是天地无一的吸引,一部分是相互之间经历的相似,最终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这才是在坎水宫一战时,没有预先通知,还能整整齐齐乌泱乌泱地拥上山来的原因。

这天,严方任正准备下山一趟。大叔看到他下山,远远地招呼他:“小任,晚上回来喝酒啊!”

严方任答应下来,大叔笑眯眯地看着他消失在山下。

晚上,严方任回来时带了点山下买的黄雀和糖脆梅,大叔也备好了酒。两人把吃食排开,大叔夹了块梅子放入口中,严方任也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块糖脆梅。

大叔举起酒杯,对严方任说:“哎,老弟啊,其实我今晚是有话要跟你讲。”

严方任应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然后他就这么举着酒杯,也不动,微笑着看着大叔。

大叔愁容满面地把酒杯凑近唇边,眼看着酒已经倒入口中,严方任突然弹出手中的梅子打翻酒杯,人也冲了出去,一手卡住大叔下颚,一手往大叔胃上重重打去。

大叔被这么一打,人弓成一个虾米,杯中酒撒了一身,刚倒进嘴里的酒也都咳了出来。他脾气好,倒还没生气,只是揉着肚子,茫然的看着严方任:“老弟,突然之间干啥?”他下颚被严方任卡住,在脱臼的边缘摇摆,说话都费劲。

严方任松开大叔,道了歉,拿起酒壶,轻声道:“有毒。”

“什么?”大叔听闻后惊讶地站起身,也忘了质问严方任为什么知道有毒还要等酒都倒嘴里了才跟他说,接过酒壶看了看,疑惑道,“哪来的毒?”

“此酒何时置办?”

“傍晚刚买回来,在营地里放了一会儿。”大叔慌张地澄清道,“小任,不是我下的毒啊!”

“余信尔之言行。”严方任安慰地拍拍大叔,“然此毒干系重大,恐不容余与尔畅谈。”

“可是……”大叔看看严方任,又看看酒壶,脸上愁容更盛。

顾不得大叔欲言又止的神色,严方任丢下一句“来日再说与尔听”便告别了他,开始往周围寻觅。

当时严方任刚拿起酒杯就发现了毒的存在。恰好,这毒他认得。

对,又是第四堂的毒。严方任以前还在拷问时用过好几次,浅蓝色的液体,和清水混合仍能看到颜色,但混在酒里就变了颜色,难以分辨。

很不对劲。惊风阁最近在瑞安门附近过于活跃了,活跃得都不像个事务繁忙的大门派,这沉不住气的模样和以往的行事风格也不同。

不管怎么样,下毒的那人应该没走远。严方任这么想着。他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人。

果然,在狂热者的营地附近转了几圈,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偷听着什么。

严方任蹲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后,他认出了那个人,还是安平城里那位农夫。

看来是薛家又在捣鬼。如今四大家去一存三,薛家想要对瑞安澜报复的话,也只能去依附惊风阁。只不过惊风阁怎么会管这趟闲事,凭严方任的了解,肯定不是第五荣答应的。

严方任合理怀疑这人是把天地无一的狂热信徒当成了瑞安门的成员,虽然他们除了最近驻扎在瑞安门的山脚外,和瑞安门实际上没有什么关系。

之前一直对他放任不管,但照这情景来看,不能再让薛家派来的人这么晃悠下去了,否则对瑞安门不利。严方任想着,温和的眼神逐渐冰冷。

他猫着腰从那人背后快速接近,抽出青玉剑,避开主要血管,插入那人后颈。锋锐的剑锋毫无阻碍地破开血肉,严方任再手下一动,将薛家探子的第四、五节脊椎打错了位。

探子毫无防备地被下了手,剧痛之下尚未出声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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