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现，到姜杉跟着走，前后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儿。
但，林永福现在走不了啊。
他们三十多号人，还被围着。
一个个站得笔直，看这架势，是打算一直围着啊。
“全是误会...”
林永福看到一位肩花不一样的士兵，凑过去堆笑道：“领导，您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哦对了！”
林永福紧接着指指地上已经没气的四人说：“我们自己解决，保证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
林永福好话说尽，保证也说下一大堆，但，那名士兵根本就不搭理他。
接到的命令就是守着，等待警方过来接管现场，他当然是不能擅自做主了。
“多问一句，那小姑娘是什么人？”
别说是林永福，在场的谁不想知道姜杉的身份？
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是打探不出来，林永福也是没有办法，一脸愁苦的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原本以为只是遇到一懂俩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现在看来是踢到铁板上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装甲车都惊动了，肯定不能善了。
林永福也得早做打算，联系一下走走关系。
林永福根本不考虑能给找到压得住姜杉的关系，他想要找的是能和姜杉说上话的人。
牵个线，搭个桥，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温爷爷...”
在车里，姜杉也是接到温老爷子的电话。
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温老爷子说一遍。
要只是打伤十几人，还断了林玉龙的手指一切都好说，但，现在唐海棠杀了四人。
“那人是你的人？”
“...”
唐海棠算是么？
不能算是。
既摸不着人影，也不算是朋友关系。
唐海棠也全是凭喜好办事儿。
不等姜杉说话，温德仁接着说：“不管是不是，这件事儿都要有人站出来扛下来。
要是不想...”
“温爷爷，走正规流程就行。”
姜杉到了还是没有替唐海棠说话。
唐海棠的不可控性姜杉很清楚，即使想硬正当防卫的说辞保都没有办法保。
长到法庭上这一步，唐海棠首先要去警局自首。
唐海棠绝不会自首。
“好，既然你没有杀人，你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走正常的流程就可以。”
同温德仁谈完以后，姜杉也没有必要回驻地了，下了装甲车跟着黄婷婷几人回家了。
姜杉的后背情况也是不怎么好。
不是被棍子擦中的血珠，便是小胳膊粗的淤青，有六道。
“还是去医院全面的检查一下...”
“不用...”
姜杉前脚说不用，后脚又道：“帮我拿衣服，去医院查一下，随便找部相机...”
本来，姜杉是不打算去医院。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警方应该会很快来找她谈话，所以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让医生顺道鉴个伤。
赶到医院，姜杉便接到了分局电话，询问姜杉现在位置，例行询问。
“姜小姐，你好...”
来得是一位女警，给姜杉几人看了证件，接着说：“我是席思颖，过来只是例行询问，姜小姐不用紧张...”
“你好...”
闲下来的姜杉也是后背疼得有些直不起腰，所以趴在床上，等待着一会儿医院拿到片子以后，过来谈病情。
“请问这人是您保镖么？”
席思颖也是开门见山，上来就拿出唐海棠的照片给姜杉看。
“不是！”
“那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敌对关系，现在看起来也是了。”
席思颖点点头，“那请问姜总，既然是敌对关系，为什么不对你下手？”
“这你就要去问她了。”
姜杉抬头看一眼席思颖。
这席思颖哪儿像是来例行询问，看是过来套话再加审问还差不多。
“姜总，那您应该知道此人的来历吧？”
“不清楚。”
席思颖停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想要记点什么都没得可记。
“姜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在帮你...”
席思颖接着说：“你这样带有抵触情绪，不利于我们对案件的侦破。”
“抵触情绪？”
姜杉不承认，“我想你可能感觉错了，知道多少我就说多少，为什么要抵触？”
席思颖久久盯着姜杉，也不说话，过去一分多钟，才说：“姜总，你确定不认识照片中的人？”
“认识。”
啪！
席思颖把笔记本合上，很响，显示着她的不高兴，“刚问的时候，你不是不认识么？”
“我想你搞错了吧，你刚才问的是她是不是我保镖，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问过是不是认识？”
“这有什么区别么？”
姜杉都赖得和对方说话了。
这席思颖是带着敌意来例行询问。
“姜杉，我在问一遍，你和照片中的人认识么？”
“可能吧！”
姜杉看也不看，连答案都模棱两可了。
“姜杉，在医院问话已经是法外开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问话？”
“随便。”
姜杉很是无所谓。
席思颖脸上阴晴不定。
这种僵持的局面过去一分钟，席思颖转身就要走人，这时候姜杉开口了，“席警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不等席思颖同意，姜杉便说：“刚才你的态度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你们分局？”
“代表个人又怎么样？”
席思颖接着又说：“代表我们分局又怎么样？”
“你仇富，还仇视权利...”
席思颖这样一问，姜杉已然知道，代表的是她自己了。
姜杉接着说：“你认为动用了权利施压，就一定是错，对吧？”
席思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姜杉说的话。
“不仇恶，反而仇权...”
姜杉也是没什么好说了。
“姜杉...”
但，席思颖却偏偏又不走了，“姜杉，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四条人命到底代表什么？
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现在已经进入冰冷的世界。
你难度就不觉得愧疚？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都会回来找你要账。
你信不信？”
“...”
姜杉都无奈了。
怎么个意思，觉得她是三岁小孩么？
这又是套话，现在还用这样的低劣方式吓唬。
“我不信！”
姜杉笑着说：“我也不会愧疚，为什么要愧疚？
还用，你这样的问话方式太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