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了过来，目不转睛，像是在等他的回应一样。
许然接过书，淡淡开口道：“嗯，知道了。”
苏瓷又往手机上删了删，打了一句话。
【以后，有我罩着你。】
她微惦着脚尖，生怕少年看不到，努力踮了踮。
许然微俯下身，抬起手。
他桃花眼是微微往上挑的，肩宽窄腰，校服上有一种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淡红色的薄唇线条优美，看上去却总是有一种无意识的禁欲。
视网膜倒映出少女那张花里胡哨的脸。
温热的气息靠近。
苏瓷的脸颊不由得微红，掀起长睫，有点紧张。
伸出去的手指，在空中微顿了下，转了一个弯，去接少女手中的书本。
少年微微站直身子，略显冷淡的说：“虽然不需要，但还是谢谢你。”
许然单手把包背起，转身离开。
苏瓷站直在原地。
仰着脸，目不转睛。
她有点气馁。
许然看起来，好像对谁都一样，保持着一种距离，他不会阻止你的靠近，但也不会容许你走进他的世界一步。
少年走了几步，随即停了下来。
回头。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被洗得发白的校服下是黑色的校裤，包裹着那双长腿，微垂着眼眸，看来。
“不走留在那里做什么？”
苏瓷眨了眨眼眸，跟了上去。
她微偏着脸，看着少年，他薄唇很好看，带着淡红色，没有什么纹路，所以显得格外的优美。
背着包的手修长又有力。
因为还是十五六岁的缘故，模样还有点青涩。
苏瓷心想，他以后应该还会长高吧，会长得有多高呢？
少女微抿着唇，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影子。
忍不住踮起脚尖，这才满意了一点。
许然停下来，看向她。
苏瓷立马停住脚步，乖巧的站在原地。
但她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是不良少女，于是又绷紧了小脸。
我好凶。
许然目光落在这张像调色盘一样的小脸上，好一会儿，开口道：“你要一直跟我到什么时候？”
他站在原地，就那么微敛眼帘，桃花眼凉薄又漠然。
苏瓷看了过去，她拿着手机。
打了一句话。
【我要罩着你，你要是被欺负了，我会很没面子。】
她抬起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人。
许然不说话，直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把少女抱起来，放到另一条道上。
微垂着眼眸：“别跟着我了。”
苏瓷不顾旁人朝她看过来的奇怪目光，只是微仰着小脸，点了点头。
又在手机上面打了一行字。
“许然，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许然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不说话，转身离开。
打开客厅的灯。
许然换了鞋。
房子是冰冷的，桌子上还有女人吃喝留下来的垃圾，还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他向往常一样，把客厅给收拾干净，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熟练得就像是做了一千遍一万遍。
许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用赵美心的话来说，她跟了那么多男人，谁知道他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