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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转晴

究竟是上高中还是上师范,朱友康一路上仍然翻来覆去的想这想那。

两个发展方向的对比是强烈的,是震撼的,是痛心的,甚至是爆炸式的,撕心裂肺式的。

现在朱友康还很难形容两者对比之下给他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当他这样想着以后会是那样的悲催,他再也想不下去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搬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有时又用力地岔开手指,心烦地或者说愤怒地在自己的头皮上挠来挠去,挠去又挠回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重复着自己的无奈,表达着自己愤懑而又无奈的情绪。

马上就要到家了,有一段路是平坦的,朱友康就让堂哥与姐夫,带着行李物品上车提前回家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摸索着徒步往回走。

其实,出了校门不远,朱友康就急着让他们骑自行车提前回去,只是在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放心朱友康,怕他心情不好,中间再拐向别的什么岔道上去。

开始的时候反正一些能劝的话,能嘱咐的事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

现在再有三四里地就要到家了,这时候朱友康再次提出来让他们提前走,他们总算放了心,相信他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新问题。

于是他们就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向前匍匐着身子,车子上驮着行李物品,一溜烟地行驶在乡间大道上。

朱友康看着他们匍匐远行的背影,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一路上,他们说不定会问你什么问题呢?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的婚姻问题,他们都扯上了。

他们远去的背影就像弓上飞出去的两支快箭,一眨眼功夫,拐了弯,上了坡不见了。

丘陵的乡间路,除了窄长不平,就是曲曲弯弯,正真宽敞平坦的路面连一米远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可以和城市道路媲美的是路边的风景。

临近村子的路旁和不远的地埝上,零碎地生长着各样树木,檩条粗的杨树随着秋风哗啦啦作响,撩拨着朱友康的心,似乎要让他放松一下,而那些碗口粗的柿子树、黑枣树上的柿子黑枣还挂满枝头。

特别是柿子,红的有点害羞,再配合红红的秋叶,宛若大姑娘的脸蛋,再随着秋风摆动几下,像是给朱友康点头示意,仿佛就是在精心安排一场喜剧,让朱友康放下精神压力,融入这美好的世界里。

黑枣也不示弱,一串串像是葡萄一样,摇摆呐喊,从绿黄的树叶中露出微黑的笑脸,点头微笑,妖娆动人!

这使得一路紧张一路焦虑的朱友康,不由得放松下来,这也正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假如老师紧绷着一张严肃残酷的脸,再加上自己不够起堆的身材个头,遇上老乡,或者回到家见到父母亲人和乡亲,真的有点不自在,给人的印象也会很不好的。

于是,随着风景渐渐映入眼帘,心情也就慢慢地放开来。

这个秋末,大庄稼已经收获完毕,诸如玉米,红薯,高粱,大豆等都已经腾出茬来,腾茬早的已经种下小麦,垒起一道道整整齐齐的麦畦来。

唯有一大片一小片的红萝卜还长在地里,特别显眼。

从路边望上去,仍然满地里绿油油,油光光的,下午的阳光照在红萝卜的大片樱子上,还泛着一波一波的绿光,偶尔还有几片大大的绿色叶子,那就是在红萝卜地里点播的白萝卜。

他看着,欣赏着这里的景色,不知不觉走到路边,沿着路边的一片萝卜地来到村东救命河北岸。

这里是全村人口粮的寄托。村东只有这里的一口深水井,每年全凭着老支书新修筑的水库储水进行灌溉的。水浇地里的粮食产量要远远高于旱地和荒地。

从路边萝卜地旁边的一个羊肠小路,拐弯下到跨度不大的溢洪水道的桥上,看到北岸茂密的柿子树,他在桥上停顿下来,想着自己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这里戏水的情景:

救命河北岸是十几米高的片麻岩陡坡,在这陡坡和水面距离三四米快接近水面的地方,长着一颗枝叶繁茂的柿子树,由于自然原因,北岸的树木枝叶都会朝着阳面南边生长。

所以,这棵柿子树朝南边的树枝长得又长又结实。

树枝已经延伸到水面上,一到夏天,三五成群结对来河里玩水,一个一个脱得精光,像是孙猴子,从树下爬上树枝来,又从树枝上跳到水里。

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有时候前面的还没有准备好跳水,后面的已经来不及等待,一下子就会推搡到水里,大家玩的那真的叫高兴,最好叫尽兴!

当然,因为大多都是趁父母午休时间,偷偷跑出来玩儿的,有的小伙伴也免不了回家挨打挨骂的份儿。

朱友康这样看着想着,想着看着,会意地笑了笑。

然后顺路西下,来到河边,顺便拿起一块小石头在水里打起了一个水瓢,小石头“哗哗哗”像是高僧在飞檐走壁,足足在水面上连续“哗哗哗”了五秒钟。

再往西看去,望过不大的水面,就是一片稠密的芦苇荡,远远听见里面传来“唧唧抓抓”各种鸟叫。

这里是水最深的地方,芦苇几乎只露出头来。

再过几天,等地里的收秋种麦一结束,就会安排收割。

往年都是这样安排的,队里中午还安排烙大饼、炸油条、熬大锅菜。

所有男士们都必须下水收割,所有女士们全部收铺,就是把男士们割下来的芦苇打成捆,然后用肩扛上河岸,摆放整齐,装车运回生产队牛棚或者运到打麦场里。

下水收割芦苇之前,所有男士们都会享受到喝白酒的待遇。白酒可以御寒,白露过后,天冷了,水更凉了,用白酒可以预防寒气,确保身体不收冷水侵害。

朱友康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回忆儿时的乐趣,情绪慢慢的好起来,脸色也稍微红润一下了,迎着夕阳,沿着河边走向西北方向,来到救命河北岸的水塔跟前。

他看着这座出自自己作文里的水塔,高高耸立在村东救命河北岸,想起了村里人的议论:“看吧看吧,咱村里要出文化人了”。

当时刚刚建起水塔,没有人想那么多,村子里还是老三届出了三个大学生,自从停止招生考试以后,还真的一个大学生也没有出过。

到现在看来这是对的。朱友康就是这个村子里恢复高考以后第一个秀才,虽说不是什么大学生,但是,秀才也是村里的凤毛菱角,还是村里第一个。

这样想起来,朱友康心里有高兴起来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给村里给父母宗族争了光,长了脸。

朱友康绕过高高耸立的水塔,越过一片松软的秋地又回到了乡间道路上。

朱友康这样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差一点和前面迎来的马子车相撞。

只听车师傅一声清脆的鞭子响声,朱友康才如梦初醒,他抬起头看看了,赶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最早劝他父亲书堂让孩子上师范中专的那个人——老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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