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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观旧言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郇浣抱着一个小玩偶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

“旧言哥哥,我爷爷今天晚上一直没有回来,我害怕,我可以来你这睡吗?我和南梦姐姐睡,我保证乖乖的。”郇浣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观旧言。

“可以啊,不过你还是去客房睡吧,别吵醒南梦了,好吗?可以的话,我带你上楼。”

“嗯嗯。”郇浣点了点头。

月光撒在地板上,郇浣盯着那里看,不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阳光缓缓升起,照耀着整个世界,仿佛昨日的黑暗不复存在。

“起来了,别睡了,该吃早餐了。”郇浣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睁开眼后看见了南梦在叫她。

“是我爷爷来找我了吗?”郇浣揉了揉眼睛说。

“没有,去刷牙洗脸,等一下我和你回去看你爷爷回来了没有。”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就住在隔壁,谢谢你了,南梦姐姐。”

郇浣吃完早餐回到家之后,发现依旧是空无一人。便又跑到观旧言家,喊他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

“怎么了?你爷爷还没有回来吗?我和你去找他吧。”观旧言说完之后南梦也要跟着去,观旧言就说他很快会回来的让她好好呆在家里学习。

观旧言和郇浣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眼看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郇浣爷爷依旧不见踪影,郇浣开始着急了。

“旧言哥哥,怎么办啊?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我爷爷,他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郇浣说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别着急,你爷爷肯定不会出事的,倒是我们这样走来走去,万一等会儿磕伤摔伤了就不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你爷爷已经回到家了,这会儿正在忙着找你呢。”观旧言哄着她。

“好吧,要是爷爷还没有回家,你和我出来找好吗?”

“好好好。走吧,回去,抓紧我的手,别走丢了。”观旧言拉着郇浣的手回去了。

观旧言走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可是回头一看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

“旧言哥哥,咱们走快点吧。”郇浣对观旧言说。

“你也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们了?”观旧言小声说。

“嗯嗯,我看见了,咱们快点走吧,我害怕。”郇浣走的步伐加快了。

他们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看到自家门口时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气喘吁吁的,一下子就坐地上了。

“你们是跑回来的吗?怎么气喘吁吁的?快进来吧。”淮南梦打开了院子的门。

“快进去吧,趁那个人还没发现我们在这里。”观旧言轻轻推了一下郇浣。

“南梦姐姐,你有看见我的爷爷回来了吗?”

“你爷爷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等会儿他就回来了。”淮南梦对郇浣说。

“那我现在回家去了,再见了,南梦姐姐和旧言哥哥。”郇浣转身准备走了。

“等一下,你爷爷还没回来。万一有坏人呢?”观旧言担心地说。

“没事啦,我都习惯一个了一个人经常在家里。再说了我就在隔壁。有空再找你玩。再见。”郇浣对他们做了拜拜的手势就欢快地走了。

郇浣哼着歌走回了家,她刚打开自己家的门,就看见她爷爷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报纸。

“爷爷,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我可担心你了。”郇浣抱着她爷爷撒娇。

“爷爷那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担心你的小孙女吗?”郇浣撅着嘴问她爷爷。

“有旧言那孩子看着,我肯定放心。”她爷爷笑着

看她。

“爷爷,我饿了,我要吃你做的蛋包饭。”

“好咧,这就去给我可爱的小孙女做饭去了。”她爷爷折叠好报纸放进了书柜里,就开始做饭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准备食材。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爸爸呢?”观旧言貌似不高兴了。

“抱歉啊,爸爸妈妈实在是太忙了。”妈妈摸了一下他的头。

“你的行李呢?”观旧言说。

“妈妈回来拿材料等一下就走了,乖孩子,照顾好妹妹。”说完就匆匆上楼去拿她要的东西了。

“妈妈你别走,陪陪我吧。”淮南梦扯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乖孩子,别扯妈妈的衣角,我很快就回来的。”她妈妈拿开了她的手。

“妈妈,你骗人,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没有说话算数。”

但似乎她妈妈并没有听见,进了一辆车里。

淮南梦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走出去。

“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淮南梦坐在地上哭了。

“你别哭了,好吗?”观旧言一时手无足措。

“你那个叫旧言的孩子看起来挺懂事的。”车里的男人在她一上车时就开口了。

“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干什么都行。”

“可只有从小培养的才更忠心,才更了解。”

“不可以,我不希望他过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那你的老公的命,还救不救,不然,我就任由他在那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那个男人冷笑一声。

“你怎么这么卑鄙,你要的资料我都给你拿来了。旧言去了那里,那我的女儿呢?谁来照看。”

“这我就不管了,你说我卑鄙,哼,没点手段,你以为我这车是捡来的吗。”那男人抽起了烟。

“姓别的,把你的烟给熄了。”

“行,我的好妹妹,听你的。”

“我不承认有你这个哥。”

“别急着撇清关系嘛,别忘了,你也是别家的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个家脱离关系,那两个孩子也不会。”

“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下周三,我就要见到那个孩子出现在我面前。”

“行。”她声音里带着一些嘶哑。

7月12号

“阿姨,为什么这里那么暗的?我好害怕。”观旧言扯了扯他旁边的人的衣角。

“不怕,你爸爸妈妈也在这里呀。”那个女人蹲下来和他说话,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那我的新学校在哪啊?”

“你啊,这几年就先在这好好呆着吧,会有人来给你们上课的,这样你就能随时见到你父母了呀。”

“我们?”

“对,还有其他孩子和你一起在这上课的。你平常的位置就是你面前的这个,等下会有其他漂亮阿姨来告诉你平常该做什么的,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她就起身走了。

观旧言四处张望,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看见那些人不停地敲着面前的键盘,眼睛盯着屏幕。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沉默不语的,都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就只有几个孩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他想去和那些孩子说话,却害怕乱走动会挨骂。

那些孩子好像注意到了有人在看着他们,朝观旧言走去,他们中的一个女生拉了他和他们一起到花园里头。

“你是不是刚来这里的呀。我好像没有见过你野。”那个女生对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男生也问起了他。

“你们好,我叫观旧言,我是刚来这里的,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观旧言说完向他们鞠了一躬。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找我们好了,我们会帮助你的。等一下我们带你去逛一下这里吧,带你熟悉一下环境。”男生说。

“这里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好一点,不然你走错了地方就不好了,要是闯进了禁地,会被惩罚的。”女生指着不远处的房子,“那里就是,不过我们也闯不进去。”

观旧言觉得谁没事会去那种地方,阴森森的,外面有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守着门口,还有些人在周围巡逻。整栋房子的窗都是紧闭着,密不透风,周围除了那群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显得极为冷清。

“旧言,你坐的位置旁边就是我,以后我们就要相互关照了。”

那些孩子带观旧言走了一遍周围的地方,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来这里多久了?”观旧言轻声问那个女生。

“比你早到两个月而已。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干嘛就行了,这样你就可以免受惩罚了。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那个女生露出甜甜的笑容。

“就只叫姐姐吗?”观旧言一脸疑惑。

“忘了告诉你了,你可以叫我始冰,以后除了我们几个,就没有人会叫你旧言了, 而是叫你杪夏。”

“为什么?那他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据说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不算上那两个人,而是十二个人才来了我们两个人。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组的。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生叫无朔,另一个叫星节。”始冰刚说完就有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那个人说话阴沉沉的,“等会儿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你们一人一本,上面有你们的名字。”说着就递了一沓本子给他。

“我知道了,我保证会完成你给我的任务的。”观旧言一脸肯定地对她说。

等那个人走了之后,观旧言继续和始冰说话,“那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不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始冰一脸神秘地说,“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好的,不过要等那些人来齐了才能走吧,万一等下他们没有拿到本子呢。”

始冰打了一个OK的手势。

2014年

“把手给我,快。”郇浣拉住了那个女生的手,使劲把她往上拉,好一会儿她才拉上岸。

郇浣喘着大气,看着那个浑身湿哒哒的女生,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掉下了水里。”

“都是那个小贱人干的。我才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那个女生拧着衣角的水。

“那个, 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帮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不然你回家怎么交代。”郇浣拉住她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郇浣给了一身新衣服给她换,等她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和她说话。

“你说的小贱人是谁啊?”郇浣好奇地问。

“你认识风茳羅吗?”那个女生边擦头发边回答道。

“就是那个钢琴弹得特别好,人又特别帅,而且成绩超级好的那个人 对吗?”郇浣越说越激动。

“嗯,他可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可是天天和他在一起的女生 ,却不是什么好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风茳羅到现在都被她所迷惑。”那个女生说着说着就走到了窗边。

“是不是那个男生啊。”郇浣指向马路对面的那个男生。

“就是他 ,身边的那个女生就是我说的小贱人。”

“你们俩该不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什么的吧。”

“也没有,就是讨厌她,讨厌她占据着风茳羅。”

“他们两相情愿没什么不好啊。”

“那个女生根本就不喜欢他,只不过仗着和他是青梅竹马罢了。她亲口和我说的。”那个女生的脸色阴沉沉的。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们就不聊她了,不开心的事咱就不聊,我们来说点其他的。比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叫络絜,我是阑枫中学的。”

“我也是阑枫中学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平常都在教室里呆着,早上很早就到学校了,晚上很晚才回家。”

“怪不得呢,那你家住哪里呀?”

“住在学校旁的枫杞苑。”

“那我以后就去你家楼下等你上学。”

“好啊。对了,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父母呢?”

“他们很忙,晚上很晚才回来。”

“你父母起码还回来,我爸妈都基本上不在家的,我爸经常去外地出差,要么就在公司里,我妈天天外面鬼混,都不管我的,就只懂塞钱给我。家里就只有保姆,还有一些下人。”

“你说要是富裕且有时间陪孩子的家庭有几个。”

“应该没有吧,我也没有见过。”

“要不我陪着你吧,陪你走过这一生。”

“你不可能陪我一生的,但你会陪我走过我人生每个重要时刻的。”

“你知道南城吗?”

“那里不是荒废了吗?”

“那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我儿时的回忆。”

“听大人们说,2006年年末时,很多人都逃离那里。据说那里被诅咒了,很多人接连死去,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人就带自己家里的人,还有一些财物就匆匆搬走了。唯有一些人舍不得那里,就一直不肯搬走。”

“我爷爷就留在那里,前两年就失联了,但是没人敢回去看。”

“那么可怕的地方,谁肯回去。”

“我想回去,可是又害怕。”

“以后有机会我就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嗯呢,你饿了吗?咱们出去吃饭吧。”

“好啊,正好我饿了。”

雪,静悄悄地下了,一夜之间,整座城都变成白色的了。

“爸,什么时候能到家啊,好冷啊,想快点回到有暖气的温暖的家里。”

“快了快了,你就好好坐着吧。”

些许时间后,终于抵达了。

风茳羅一下车就赶快走进家里,匆匆换鞋就进去 了。他整个人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星空式的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起杯子时,没有拿稳,瓷片碎了一地。他看见自己的手在抖,他连忙跑去父亲的书房里。

“爸,我的手在抖,你看。我都拿不稳杯子了,那瓷片碎了一地。”风茳羅一脸惊恐地说。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寒,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啊。你要是担心,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走吧,儿子。”

风茳羅独自一人呆在琴房里,看着钢琴,想着刚才在医院医生说的话。

“你的孩子这病比较少见发生在这么小的孩子上,他患上了帕金森叠加综合征,这个病是很难根治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说。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孩子,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尽我所能,你也别太担心,你要相信我们的技术。”

“谢谢医生了。”

“那我还能弹钢琴吗?医生。”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扎进了风茳羅的心里。

钢琴于风茳羅而言就是命根子,他从五岁开始学钢琴,十岁全球巡演。可现在,以后,都没有机会登上他最爱的舞台了。

他也没有机会看见弭垚看他弹钢琴时的那种开心的样子了。

他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了,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衣服上,他蜷缩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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