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真假假
“你有没有发觉有些奇怪？”找不到出口的轩辕明停下了发问。“一直都很奇怪。”顾白泠仍是没有放弃，自己摸索每一块砖头。
“明明有神仙说这里有妖魔盘踞，可是我们到这多久了，除了红玉没有任何人。”
“不止这样连你也很奇怪。”
“怎么说？”轩辕明疑惑地看着顾白泠。“你好像把你的东西透露出来太多了，既然装，一装到底就好了何必显露给我看。还有这密道你是如何发现的？我睡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顾白泠还有许多疑问比如他对她的态度甚是奇怪，但她又觉得问了反了倒显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了。
一连串问题令轩辕明哭笑不得，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顾白泠面前为何只会坦诚地做自己，他将话题一转“说不定有内鬼吗？”
内鬼，西荒一定有与魔族合作的顾白泠心想。“或许阁下或是令尊与魔族合作过呢？”
“应该不大可能。”看轩辕明回答的如此真诚，是真的还是轩辕晏没有告诉他？
“不管怎么说……”话还没说完整个云行宫剧烈摇晃起来。轩辕明皱眉快步走到顾白泠身旁“红玉一死想必魔族已知晓了，我觉得不太妙快走！”
剧烈的摇晃中一根梁承受不住断裂就要砸下来。轩辕明一把抓过顾白泠抱住护着，那梁生生砸在他的背上。
顾白泠惊讶于他的举动，同时又有一些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这种情感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心头了，以致陌生到分不清这是什么。
“珠链呢？”顾白泠一看手上没了珠链了踪影，她想着或许是刚刚的撞击使珠链滑落。“听我说，无论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现在都不合适，我们必须走了。”顾白泠从没见过如此认真严肃的轩辕明，这话虽然坚定带着有些命令的味道却有些温柔？一旦云行宫倒塌，会是真火源源不绝地燃烧直至再无生灵，然后便是水漫金山不留痕迹。
火已经慢慢烧起，轩辕明将自己的珠链递给顾白泠说“你先回去，我是不怕真火的。”
“真火只是第一层，还有水漫金山你受不了的。”顾白泠拒绝了轩辕明。“担心我？”轩辕明对着拉着自己袖子的顾白泠微微一笑。
顾白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放开轩辕明“你死了众神都会将罪归于我甚至整个北庭。”轩辕明笑得更灿烂了，这也算是担心吧。
蜻蜓点水般抱了抱顾白泠，他将珠链扯断消失在火海中。
许是被浓烟呛的，顾白泠是不太清醒地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她迷迷糊糊地将晶石交给东帝就昏睡过去了。
她醒了，奇怪的是她明明记得她是在东宫晕倒的怎么醒来时在自己的寝宫。她唤了门口的仙娥问她究竟睡了多久又是如何回来的。仙娥回答她只睡了一个时辰是东帝派人送她回来的。
“公主，东帝还让我告诉您，若您醒了三天后到玉琼湖。”
东帝既然亲自派人送她回来说明轩辕明应该平安回来了，她松了口气又突然被自己的举动所吓到。
三日后玉琼湖边，东帝拿着晶石若有所思。一旁的仙使禀报宾客已来，东帝收好晶石面带笑容。
“年轻人行事都向你们这般仙神未来大好呀。只是那日你说三日后相告事情原委，现如今三日已到你们可否告诉本君了？”东帝问
顾白泠一脸疑惑地望了望轩辕明，那天他发生了什么。轩辕明却是不紧不慢地说到“东帝可还记得红玉？”
东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平常的温和“红玉这个名字实在过于普通，但或许有些印象。”
轩辕明突然站起身来请罪“恕在下冒昧还请东帝见谅，我没能听从帝姬的劝告独闯禁地。”
“云行宫？”
轩辕明点点头。东帝叹了口气命令附近的仙娥退下。“你们都知道了？”
“也不是全都知道。”轩辕明回答。
“你们是在云行宫找到魔的？”
顾白泠轩辕明便将在云行宫的事一一详述。“蛊惑人心，果然是魔族干的事。”东帝愤怒地拍桌。
“东帝既已知道全部，不知我们可否离开？”轩辕明问。
“我已命人备下酒席，今夜会有各界仙君到来商议抗魔具体事宜。西荒小殿下不会不给面吧？”
“哪能不给东帝面子，只是我不像北庭帝姬那样伤势恢复得快，鄙人仙术浅薄至今还没恢复完全。要是在宴会发生个好歹岂不给东帝添了麻烦？”轩辕明捂住胸口满脸可惜。
东帝又欲挽留顾白泠，顾白泠也推辞到“我父神出关，大小事宜由他决定，不巧今夜北庭也有宴席，东帝盛情怕是难以接受了。”
出了东宫的大门顾白泠问轩辕明“既是东帝告诉我到玉琼湖为何选择三天后？东帝作为四大帝君，不会照顾北庭帝姬予我三日休养，就算你和东帝约好你不告诉他，他从我口中也能知道的。那日你与他约定了什么？”
轩辕明笑笑拿出一瓶药给了顾白泠消失在她面前。
顾白泠发现药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好生休养
东帝望着玉琼湖，看着这片透明的湖水他仿佛还能看见岚姬对着他开心地笑。他拿起笔写了几页交给了传送的仙使。
千山万水信传到了梵帆手里，他已是孑然一身，没有人在他身旁但他也乐得清闲，简单看了看信他收拾好东西跟着仙使回程。
夜晚，梵帆已经到了东宫大殿，他还记得当年的云行宫，如今十几万年过去了他也不太习惯这灯红酒绿。
“来了。”东帝见他站在门口站起来亲自迎接。众神好奇地朝门外看去，究竟是谁能让东帝亲自起身迎接。
“臣，拜见君主。”梵帆跪拜。
“将军快起，你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神仙了经不起折腾了。”东帝急忙扶起梵帆。
他仔细看看梵帆笑笑“你也是个老头了。”当年两人风华正茂同生共死，他突然也不懂当年为什么一心想让他死了。那么多年了一切也都应该放下了，这一面真是泯恩仇了。他将梵帆领到大殿中央大声说“今日梵将军重回东宫，孤心甚喜，诸神举杯共饮！”
听到这名字在座的都惊讶无比，当初樊将军不是突发疾病离世了吗？但是所有人也不问缘由，他们心里也有想法或许是归隐的人士，他们大多喜欢这样隐藏自己，当然也是看着东帝情面纷纷举杯表示庆贺。
几日不见顾白枫，顾白泠便来到他的寝殿。屋内灯亮着，她敲敲门见无人应答便自己推门进来。
“是谁不懂规矩闯了殿下的寝殿？”木远呵斥。在看见是顾白泠后立马低头“公主恕罪，我不知道是您。”顾白泠摆摆手“无妨，大哥呢？几日没见着他了。”
“殿下前几日到了南殿去找齐殿下，刚刚回来就歇息了。”
许是这几日他又不眠不休了顾白泠想着，她告诉木远不用打扰顾白枫就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从进自己寝殿的门开始顾白泠就觉得气氛怪异。当她看见跪在地上的仙娥后她明白顾长青正在里面。
“可知你做错了什么？”顾长青坐在里屋隔着门他也知道顾白泠回来了。
顾白泠扶起跪在地上的仙娥示意她离开，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何故不听孤言？”
“时局所迫不得不如此，此番与魔族对抗是众神所向，若北庭不作为怕是惹人非议。”
“泠儿，你是否还对我当时说的存疑？”顾长青的手放在桌子上看似云淡风轻但顾白泠知道他生气了。
顾白泠没有回答，顾长青心里却是有了答案。“难道一日与轩辕的那小子合作你就……”
顾白泠立马接了上去“不敢忘。”
“你可与魔接触了？”顾长青语气稍稍缓和。
“我并没有看见任何魔族，但是那地方确实有魔族曾经聚居过。”
顾长青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继续说到“好了，泠儿你只要记得我们与轩辕一族合作只是暂时，他们和魔一样令人憎恶。”
顾白泠晃神似的点了点头，再晃过神来眼前却换了一个人。
“怎么？不舒服吗？”顾白枫看着心不在焉的顾白泠甚是担忧。顾白泠摇摇头，一恍惚她都忘了她正与大哥聊天。
“大哥近日有些琐事处理比较忙，有什么事找木远或者摇摇铃铛我会知道的。”走时他摸摸顾白泠的头，无论是什么时候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小丫头。
有的人会回来，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有的人谁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夜色浓重，梵帆喝了几杯酒坐在新的庭院里望着天空的弯月有些失神。他抚摸这冰凉的玉阶，这岁月静好的感觉在他心头却是止不住的悲痛，是记忆欺骗了他还是心欺骗了他？
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有几处蓝幽幽的荧光。“云行宫已毁，影子也不需要了，你的人自己看着办。”黑暗中底下的人应声说是。
“还有提醒手底下的人行事低调，千万别被发现，现今不是露面的好时候！”他的计划不容任何人毁坏，再过不久他就能重新拥有他一直期盼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