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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轻轻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在读大学吗?”

“是的。”

“珍惜吧,大学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对。”我觉得这种聊天有些无趣,但也只能礼貌性的点头表示赞同。

男子见状,只好转过身去,仰望夜空。

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向西面走了走,然后向南拐,路过了一条略有几分沧桑的街道。某一刻,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来过这里,也是在这样的夜晚,独自穿行在这条历经过岁月打磨的老街。然而,我在心里却已经明确的知晓,自己并未来过这里,这种感觉在科学上应该叫海马效应。

昏黄的路灯下,为数不多的行人匆匆路过。大部分的店面都已经落下了卷帘门,招牌上写着看不懂的藏文。偶尔也会经过几家还在营业的餐厅,但里面的客人也不多。

虽然是在暑期,高原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我走到一处街角,便折返回青年旅社。

因为住的是青旅,大部分都是多人间,男女要分开住。所以冰雅就住在了隔壁的屋子。

和我一个房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年纪稍大略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则是瘦瘦高高的青年人。我走进房间的时候,那个稍胖一点的男子微笑着主动跟我说道,“你好。”

我也微笑着回应。那个年轻人只是稍稍侧了一下头,然后就继续摆弄手机。

在拉萨的第一个夜晚,我睡得并不好,在半睡半醒之中度过了前半夜。谁在上铺那个中年男人的鼾声很大,弄得我心烦意乱,迟迟无法进入梦乡。我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往事,虽然我还算年轻,但是却已经经历了许多,往日种种,在虚幻中再现。

次日,我陪同冰雅准备游览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型湖泊--纳木错。正好我们住的青旅也有几人要去这个地方,所以我们就拼车一同前往。这次我们在市内租了几顶帐篷,又携带了治疗高反的药物,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

一路上天气还算不错,天空中的云彩零零散散,不像有雨的样子。路过了几个村庄,看到了一片片的荒原戈壁,感受到了高原的广阔与自由,我们驰骋在通往纳木错的公路上,听着呼呼的风声响彻耳畔。

过了不知多久,一片宽阔浩大的水面出现在公路的侧面,远处,天水相接,分不清彼此,只看到浮云飘在天上,也浮在水面上。它那柔软的模样,沉浸在稍有波澜的水中,似乎触手可及。车上的司机告诉我们,纳木错到了。

我们下了车,迎面吹来了夹杂着丝丝寒意的凉风,一股新鲜洁净的空气贯入胸腔。虽是在盛夏,在这里却感觉不到半分炎热。车上的人除了我们青旅的几个,还有在路上接的。大家到纳木错后都各自分散,各玩各的去了。

“这里环境很好,但氧气稀薄。”冰雅迎着风伸开手臂,似乎在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怎么了?又不舒服?”

“还好。也许要过很久才能真正适应。”

“我们也去那边走走吧。”我对冰雅说道。

冰雅歪了歪头,示意我们向前走。然后我们并肩而行。

“好久不曾有这样的心情了。”冰雅如释重负的说。

“什么样的心情?”

“就像是逃离了自己原有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一段人生一样。”

“真是轻松。”冰雅长长吐了一口气。

“对啊,生活本就是如此,若我们永远按着单一的方式存在,那与机器人有何两样呢?”

“但是当我们真正的面对种种波澜之时,才会发现原来的自己是多么的脆弱。”

“在老爸没去世之前,我觉得生活就像是提前预定好了一样,只要按部就班,一切就都能顺气自然。”冰雅的辫子被风吹动,摇摆着。从侧面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可是,我后来才发现,生活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你想做的更好,生活却偏偏不让你这么做。你无法控制身边所发生的种种,有时候,连最亲近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这种无助感,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到呢?”

冰雅的嗓音低沉,像是在说悄悄话,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我没经历过你所面对的那一切,所以我也许也无法体会到你的那种无助,无奈,但是,我会尽自己所能的去理解你,帮助你。”我拉起冰雅的手,“怎么说起这些了啊,既然出来玩,我们应该开心些才对。”

“嗯嗯。”冰雅握紧了我的手,拽着我向前大步走去。

我们路过了一个竖立着的大石头,上面写着纳木错。然后继续向远处走着。风吹动着湖面渐生波澜,打击着岸边哗哗作响。远处白色的雪山巍峨耸立,云彩离我们很近,贴近着水面,被风拉扯成薄薄的一层。

“从现在起,忘记那些不开心吧。一切都会过去,我们的未来是美好的。”

“我很开心,也很害怕。”冰雅抿着嘴微微笑着。

“害怕什么啊?”

“我害怕有一天,,”说着,冰雅又摇摇头,“啊,我怎么又说起这些了。”

“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傍晚,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在漾漾波光里时隐时现。火红的色彩浸入了薄薄的云层,绚丽的景色,像极了一副刚刚完成的油墨画。

当天夜里,我们住在纳木错湖畔,搭帐篷野营,我们围着篝火烤肉,喝酒,玩的不亦乐乎。

纳木错的星空,也是无比的灿烂,星海浩瀚,无边无际,渗人心脾。

第二天,我们观看了日出之后,返回青旅。

稍作休息之后,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参观了西藏博物馆,游览了拉萨河,又去了罗布林卡,药王山等知名景点。

在拉萨的这几天,总体上来说,我们玩的还算很开心。但是,也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令我们头痛了许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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