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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岚看了看伏连筹,试探的问道:

“王,要不要我们引他们出来?他们野战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这个伏连筹不是没想过,可是,出来后,面对焜昱国的实力,伏连筹不认为他们能占到什么便宜,除了武器外,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马车,简直跟绞肉机一般,让那样马车冲杀上几次,他就得损失不少将士。

还有武器、炮竹,以及莫名其妙让人瘫软的东西,伏连筹甚至认为,焜昱国有神人相助,或者有神仙护佑。

王岚看伏连筹没说话,便也闭嘴不再言语。

这边伏连筹想不到办法,那边,呵罗真正受着泫的摧残。

泫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缠在呵罗真身边:

“你们有什么习惯啊?”

“喝奶茶吗?”

“你们有什么节日过啊?”

“婚俗、丧葬与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呵罗真都要崩溃了,看着与自己相比,显的有些弱小的卓爷,实在无法与那些传言划等号。

不由的问道:

“你是真的卓爷?”

泫愣了愣,很是不解的答道:

“我是卓爷。”

呵罗真撇撇嘴又不说话了。

泫扯着他的袖子:

“别不说话啊,我这么亲切、友好的对待你,你也和我聊聊啊,你们都有什么习俗,我们也好增进了解。”

呵罗真却不认为她说的是真的,吐谷浑也与别的游牧民族一样,面对汉族、汉文化,都不由自主的生出自卑,自卑了就变的敏感,敏感了就变的易多想,多想了就易想歪,所以,呵罗真觉得泫这是在套吐谷浑的情报,坚决不与她说。

这么想着,还把身体转了转,背对着她。

泫更急了:

难得有机会切实了解下历史中的各民族,这人怎么就不说话呢。

又蹭到他面前:

“我是真的很想了解你们,我们增进了解不好吗?”

呵罗真想了下:

增进了解是没什么不好,可是……

又看了眼面前的泫:

这可是敌人,还是会施妖术的敌人。

于是将嘴巴闭的紧紧的,一个音节都不说。

泫仍不放弃,聒噪的缠在呵罗真身边,呵罗真是有心吐血了,想赶走她,泫不吃呵罗真那套;想动武,呵罗真还真怕自己一巴掌下去,把大名鼎鼎的黑脸卓爷拍成壁画,那样,不但他完蛋了,恐怕连吐谷浑也得完蛋;想躲,但,牢房就那么大,往哪里躲。

呵罗真越来越烦躁时,终于听到令人兴奋的声音。

泫久久不回来,甯昤便到牢房里来找她,却见她缠着呵罗真问这问那,堂堂未来吐谷浑王,就这么被个女人整的毫无办法,甯昤暗笑。

收敛了下情绪,板着脸到牢房门口,冷声问道:

“卓将军在干什么?”

泫打了个冷颤,呵罗真却高兴的,想抱着甯昤哭一把。

甯昤虽然不反对泫跟异性接触,但,泫也知道,自己这么缠着呵罗真,甯昤怕是不高兴了。

颠颠的跑到甯昤面前,只想着哄甯昤,却忘记了身处的环境,两手抓着他的手晃着:

“昤,人家就是想了解下吐谷浑的习俗嘛,可他一个字都不给人家讲。”

甯昤抬头看看瞠目结舌的呵罗真,差点笑出声来。

管他别人怎么看,甯昤可是很享受自己女人对着他撒娇的时候,压下笑意,依然冷着声说:

“真的吗?”

泫听甯昤口气依然不好,心里更慌了,连连点头:

“真的,人家没有骗昤啦,”抬手搂着甯昤的脖子,在他脸上蹭着“昤,别生气啦,人家没做什么啦,真的是想了解下民俗。”

呵罗真从震惊中回神后,跟见到鬼一般看着泫,然后似乎吃了苍蝇,脸色难看的撇撇嘴,转身又坐了回去。

随他的走动,身上的镣铐发出了声响,挂在甯昤脖子上各种撒娇的泫,突然怔住了,猛的回头看向呵罗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瞬间红了脸,不过脸上看不出来,却可以看到红了的脖子和耳朵。

迅速从甯昤身边退开,对甯昤行礼:

“奕王,属下先退下了。”

也不等甯昤回答,便落荒而逃,那慌乱的身影,逗的甯昤差点笑出声。

泫走后,甯昤向呵罗真走去。

呵罗真听到向他走来的脚步声,转头见是甯昤,立刻抓紧衣襟,很是防备也很紧张的问道:

“你、你要干嘛?!”

甯昤不解的眨眨眼,但看到他的举动后,终于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过后,甯昤擦擦笑出的眼泪,对呵罗真说:

“本王是来告诉你,今天你的父亲亲自带兵攻打我们,但,结果你也应该能想到,所以,本王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将自己赎出去。”

说完,又看了眼呵罗真,转身离开。

呵罗真看甯昤锁好牢门,是真的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认真的思考着甯昤的话。打,打不过,那么,也只能另辟他经,既然焜昱国战神奕王都发话了,可见有其他方法离开。

过了几天,伏连筹收到了封信,信是呵罗真写的,写了赎出他的条件,原本伏连筹认为条件是进贡,就像吐谷浑对魏国、刘宋、萧齐那样,可看完条件后,眼神闪了闪,有些不相信的,又仔细看了遍。

焜昱国提出的条件,是合作。吐谷浑的牧产丰富,焜昱国想要这些东西,只是,价格上,自然比与魏国合作的价格低,但也不会低到跟白送一般。

伏连筹自然也羡慕中原地区的生活,也想着发展吐谷浑的农业,可惜的是,吐谷浑位于青藏高原,气候本就不适合农作物生长,再加上古代的农业技术有限,伏连筹是有心而无力。

焜昱国与魏国之间的合作,伏连筹也有耳闻,也很是羡慕,即使不能发展农业,发展商业同样可以积累财富,只是他不会经商,更不知该如何谈判、经商,还有对汉族的不信任,所以,心里想,却没付出行动。

现在却有这个机会,自然是高兴,当即写了回信,并准备着与焜昱国谈合作事宜。

泫这边也乐颠颠的准备东西,赎呵罗真的条件已经写明,焜昱国从吐谷浑进口的货物,价格要比从魏国进口的低,但,焜昱国出口给吐谷浑的,却依然是原价,哪有对战败国还一视同仁的。

泫边写合作书,脑子里边想着这些,想着想着突然停下笔,不由的想到了清末,心里呸了口:

老爷爷的,弱国就是活该被欺负,不管多有理,强国都不会放在眼里,这叫什么?这就叫绝对实力,有实力,有硬拳头,弱国就只能乖乖缩着!就算有国际制度又如何?某些国家遵守过吗?也幸亏现在中国强悍了,不用再这般憋屈了!

想着便又想到了现代:

那熟悉的一切,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写,逼着自己不再去想熟悉的现代。

准备去谈判时,泫把准备好的东西,又仔细查了遍,以防遗漏什么,然后包进一个包裹皮里。

这时,出去检查护卫以及防守的甯昤回来了,看看那包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次的谈判,我来。”

泫一愣,坐到他身边,乐颠颠的说:

“昤也要接触这些吗?”

甯昤喝了口水说:

“吐谷浑对汉人不信任,面对汉文化也有自卑,与我们合作,肯定会敏感多疑,你的那套,对待有自信的或条件平等的势力尚可,但,面对吐谷浑不行,这次有呵罗真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给他们施压,让他们不得不服从。”

泫想想,也觉得甯昤说的有理,在不管是在代国还是魏国眼里,焜昱国都是小国,所以,他们有自信,自然谈判比较顺利,但,现在吐谷浑是战败国,被就悬着心,再加上对自身的自卑,的确容易产生误解,从而导致谈判失败。

但,泫还是有些不解的说:

“昤说的没错,可是,就算施压让他们同意,这也并非出于他们自愿,等呵罗真回去,他们完全可以不认账。”

甯昤笑道:

“我都想好了,请呵罗真在焜昱国做客几年。”

泫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你太坏了,这就等于让呵罗真做人质,伏连筹想跳腾都不敢。”

甯昤面带笑影的喝着水,并没有否认。

甯昤、泫以及护卫,到了相约地——两国的边境,伏连筹差不多也与他们前后脚来到。

进了帐篷,泫先讲合作相关事宜,在讲具体的项目时,泫多费了些唇舌,将的比较慢、比较细,生怕伏连筹听不懂,产生了歧义。

这时,泫无比感谢以前那装傻的时候,闲的无聊,学会了鲜卑语,此时,便少去了因为语言不同,产生理解或翻译的歧义。

伏连筹他们,自大出生就在马背上,战斗或者为了王位的勾心斗角,他们都很熟悉,但说到商业合作,这便不是他们的长项了,尽管泫说的很慢、很细,他们也都听懂了,可心里还是有着诸多犹豫。

泫也不急,解释他们提出的所有问题,伏连筹等人,确实是听懂了,也觉得这个合作若是运营起来,能为吐谷浑带来不少利益,可依然不敢轻易相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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