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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勾结是勾结,焜昱国这面也知道这两方人马勾结,可是,这帮混蛋王八蛋在哪呢?!

甯焽又烦躁的搓搓额头:

“怎么感觉又回到了当年对付滕玊等人的时候了,明知就是他们,偏偏找不到能治他们死地的理由。”

泫面色有些阴沉的说:

“这次与滕玊那次不同,这次他们要造反,既然造反,就不能总憋着,他们憋不了滕玊、叶尧那么久!”

甯焽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泫一下就变了脸?不解的看向甯昤。

甯昤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泫的脑袋,他心里明白,滕玊那件事情上,对泫最大的冲击,是滕玊对滕珒的态度,作为亲生父亲,怎么能那么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女儿。

他们这边愁,先不说,来看看北关。

北关外面,西面是吐奚部,东面是魏国,现在,魏国不安定,万俟丑奴在这一带势力比较大,吐奚部内部也叛乱,所以,北关在这场动荡中,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在这里做生意的珒津社,对这场动乱,感受更为直接——账面上的数字,如同跳楼般,唰唰唰的往下降。

滕珒边看账本,边唉声叹气:

“再这么下去,咱们要撑不住了!”

杜津过来,下巴搭在滕珒肩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翻看账本。

滕珒撞了他一下:

“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腻歪,让孩子们看到,多丢人的。”

杜津不但没放开她,反倒搂的更紧了,滕珒挣了几下没挣开,干脆也不挣了,靠进他怀里。

杜津翻翻账本,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跳楼价跳的让人惊心动魄,再这样下去,真的是有些撑不住了。

合上账本,两手搂着滕珒的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玥儿和芮儿有没有说什么?”

滕珒想了想说:

“没说什么,就说局势动荡,让咱们多注意安全。”

杜津点点头:

“卓爷回来了。”

滕珒愣了下,随即笑道:

“是啊,卓爷回来了。”

两人说的这话,旁人根本听不懂,只有他们知道,“卓爷回来了”,意味着,焜昱国终于不再是防守状态,倒不是说泫就有多厉害,而是焜昱国多了四名将领,便能放开手干更多的事情。

过了没几天,袅和清儿来了。

因为两家都是做生意的,且都做的比较大,自然而然的,便有了联系,开始的合作,是有些别扭,但,没有人会与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过意不去,所以,慢慢的,随着两家合作越来越多,最初的别扭,也消散不见,反倒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

两人来,自然是要到府上拜访,滕珒招呼备饭菜,四人在客厅里闲聊。

杜津让屋里的旁人都退出去后,问袅:

“京城有什么消息吗?”

袅摇摇头,叹了口气:

“没有,现在明知两批人马勾结,可就是找不出收拾他们的办法,万俟丑奴倒也好找,可,咱们这边的叛军,跟泥鳅一样,根本没有正面对战的胆子。”

杜津喝了口茶:

“这就比较麻烦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躲到了哪里。”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众人还以为外面来人了,可寻着看过去,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几人纳闷的相互看看。

突然,杜津一拍脑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兴冲冲的往椅子边挪了挪:

“最近不是快到佛诞节了嘛……”

话刚说到这里,袅一拳砸进掌心里,如同醍醐灌顶般说:

“对对对!佛诞节快到了,各个寺院都在筹备,可有些寺院是真的在为举办佛诞节,有些寺院则是打着这个名头,在凑军费!”

杜津冲袅伸出大拇指: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能查到那些是假筹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目标了!”

袅不由的放声大笑:

“哎呀,杜先生啊,您真的应该去做个军师!”

袅立刻把消息传回了京城,而杜津、袅他们,在北关也注意着哪些寺院有异动,他们认为,这里离万俟丑奴近,如果有动向,这里更容易些。

吐奚明安乌勒吉也收到了甯焽送来的消息,尽管萨满教不过佛诞节,但,他们是同伙,既然借着这个机会敛财、凑军费,那么,吐奚部的叛乱军们,不可能不动弹。

明安乌勒吉看完信后,递给了阿日斯兰。

明安乌勒吉的大儿子,未来的吐奚王吐奚晔看完后,兴冲冲的搓着手说:

“或许从咱们这面查找,更为容易些,因为萨满教不过佛诞节,如果有异常,更为显眼。”

阿日斯兰一把搂住吐奚晔:

“不错不错,小子聪明!”

阿日斯兰这一搂,力气之大,吐奚晔觉得瞬间左右两肩似乎挤到了一起。

明安乌勒吉把吐奚晔从阿日斯兰的怀里救出来:

“你轻着点,你可是吐奚部的力士,别说晔了,连我都受不住你啊。”

阿日斯兰嘿嘿一笑,搓着脑袋。

有了方向,众人查找起来就方便了很多,尽管他们掩饰的很好,但,终归是被甯焽他们查出了蛛丝马迹。

在书房里,茹元语气中带着些嘲讽的说:

“这些人还真敢利用佛诞节,真就不怕释迦牟尼来收拾他们。”

泫兴奋的说:

“他们都黑了心了,哪里还有畏惧?这次,咱们来让他们畏惧畏惧。”

木仁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们?如果让他们感觉到不妥,怕是又会溜掉。”

吐奚晗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还得考虑到那些信徒,这些叛军打的是佛诞节的旗号,如果我们什么都不铺垫,就去把贼窝端了,不明真相的民众们,会以为我们在抑佛,民间怎么抑佛,是民间的事,可,如果官方涉足,恐怕就有影响了,现在这种时期,亦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来利用。”

在这样的商讨中,很少发言的茹梁,想了想说:

“我有一计。”

民众中,渐渐有了传言,某某地方的某某寺院,佛像突然崩塌;某某地方的某某寺院,金刚像在哭泣;某某地方的某某寺院,菩提树离奇死亡……等等吧,类似的传言,越来越多。

这么多传言,最终引起了民众的关注:

“怎么回事?这些寺院为什么发生奇怪的事?”

“会不会是焜昱国有难了?”

“哎呀,你可千万别乱说,焜昱国有难,我们怎么办?”

“八成是这些寺院有问题了吧。”

稍稍引导下民众讨论的方向,民众间的议论,便会按照甯焽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就是茹梁的计,既然叛乱军能打着佛祖的旗号伤天害理,那么,他们也可以打着佛祖的旗号,来拯救苍生。

当然,这些寺院不是随便什么寺院,都是叛乱军聚集的寺院,有些寺院是本来就是叛乱军的地盘,有些寺院则是被叛乱军给控制。

出了这些事,叛乱军也有些慌了:

“我们干的这些事,是不是受到了佛祖的谴责?”

“是啊,我们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利用佛诞节这样的日子,惹怒了佛祖吧?”

这个时代,迷信还比较盛行,碰到这样离奇的事情,首先想到就是超现实的事务,而不是想着是否有人来捣乱。

此时的柔然可汗,敕连头兵豆伐可汗,郁久闾阿那环的哥哥,郁久闾丑奴,就是因为迷信,杀了自己的哥哥,与自己的亲生母亲交恶,后趁他的兵败时,他的母亲联合大臣,将他杀死。

这一系列的事件中,迷信以及交恶的后面,不排除掩盖了争权夺利的事实,但,史料中既然记载的是因为迷信,引起的一系列杀戮,那么就是说,迷信在当时是很有市场的,还是牛哄哄的存在着。

所以,焜昱国针对叛乱军所在寺院的一系列举动,不但在信徒中引起的猜疑和恐惧,也在叛乱军内部引起了恐惧。

这时,当地的官府,以事出反常必有妖为由,介入其中进行调查,不管真假,给这些叛乱军们安上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等等让民众深恶痛绝的罪名,捣毁了几个窝点,事情传开后,其他出现异常的寺院,逐渐被信徒们厌恶,有些甚至被信徒冲击,叛乱军不得不离开寺院,寻找新的地方。

离开寺院的叛乱军,当然不可能再找到新的地方,只要没有了寺院的庇护,官府就好下手了,加之他们现在没有聚集在一起,几百、几十甚至是十几人一伙,很容易便被官府给收拾了。

如此损失了数千人后,头领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么散着了,会让焜昱国逐个击破!

联系众人,全部躲进了山里。

西北的馒头山,不像内地的山,比较陡峭啊,上山、下山一条路啊等等,馒头山虽然也有陡峭的地方,但与内地的山比起来,简直可以用“条条大路通罗马”来形容,只要瞅准方向,随便奔。

叛乱军躲进山里,给围剿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可是,甯昤提出了战术:

“就是麻烦也得逼他们,让他们有危机感才会动,只要动,我们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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