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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探班

“呦,学会欺负新人啦!”许方安导演站在沉默身后,开玩笑的说道。沉默听到这个声音,当年被导演支配的恐惧一下子袭来,瞬间松开了纪念,一秒变得客气有礼,和导演打了个招呼—

“导演,我是来看您的。”“看我?那应援车上也没写我名字啊!”许方安不导戏的时候还是挺和蔼可亲的,拍了拍沉默的肩膀,赞赏道:“我看了你拍的几部电影,都不错,要继续努力啊!”沉默显然很惊讶,没想到导演竟然还关注着自己,立刻谦逊的说道:“多亏了您当年的指导,我一定会继续加油的。”许方安欣慰的点点头,刚要走,又被沉默叫住,“导演—”

许方安回过头,沉默上前几步,走到他跟前,有些不还意思的说道:“纪念还是个新人,麻烦您多多指导她,她是个可塑性特别强的人,也能吃苦,就是脸皮薄,要是她哪儿做的不好还请您别着急,多给她几次机会。”

“嗯,她的确是个有天赋的演员,行啊,对小姑娘这么上心。”许方安以为沉默对纪念另有心思,往纪念那儿特意看了一眼。“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们俩是特别好的朋友,我把她当亲妹妹看。”见沉默这么认真的解释,许方安不得不信,真是难得,在这个圈子里还会存在这样真挚的友情。

“要不要来客串个角色?”导演随意的一说,沉默自然不会当真,何况他现在拍的电影,是日后要和许方安导演这部《惊鸿》同档期上映的,要是被现在这个剧组导演知道他来探班还拍了戏,估计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你和导演说什么啦?”见沉默和导演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纪念不免好奇的问道。“我和导演说,让他对你一定要更严厉一点,千万别心软。”沉默故意说道。“你还真是亲哥啊!”纪念咬了咬牙,冲他挤出一个微笑。“说真的,一会儿有你的戏吗?我想看一看。”沉默不能白来一趟,好歹也得看看纪念演技有没有进步。

“没有!”纪念斩钉截铁的说道。她要说不这么干脆,沉默也许就信了,纪念明显是未加思索就退口而出,沉默肯定不会相信。“你说有没有?”沉默问向一旁的秦霜,“呃???没有。”秦霜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行了,我一会儿就在那儿悄悄的看,不说话,你就当我不存在。”沉默摸摸她的头,鼓励道:“别紧张,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嘛!”

两个人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伤害,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李一桐缓缓走了过来。“沉默,你来啦?”“嗯,”对待不熟悉的人,沉默总是惜字如金。其实他和李一桐不算是不熟,只能说是尴尬,毕竟他们两个当初也是合作过的。

“好久不见啊,你今天过来是??????”李一桐在和沉默拍戏的时候,曾经追求过他,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沉默拒绝了她,今天在这里碰见沉默,李一桐还是难掩心中的悸动,在远处看了半天,决定还是过来和他说几句话。

“我来探她的班。”沉默拍了下纪念的脑袋,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可是落在李一桐眼里,却十分刺眼。“早就听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看来果真是那样呢!”不知道是不是纪念多心,她觉得李一桐看自己的神情,忽然像变了个人,多了些打量。

导演助理跑过来,恰巧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就对她们喊道:“纪念、一桐,下场是你们的戏,快去准备准备吧!”纪念点头,回身和沉默说道:“我先去准备了。沉默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紧张,就当我不存在。”“我才不紧张呢!”纪念面不改色的说道。沉默“嗯嗯嗯”的答应着,像是信了她的话。

李一桐看着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沉默,面上几乎要挂不住了,还好这时她的助理来找她去补妆,她才有借口先行离开。回到化妆间没一会儿,纪念也进来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两个化妆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这张面孔上,李一桐的思绪却总飘到纪念身上,眼睛也总往她那儿看去,化妆师轻轻转过她的头,示意她不要乱动。

纪念闭着眼睛,回忆着下面这场戏里要说的台词。背台词于她而言从来不是难事,难的是她要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李一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论容貌,她并不比纪念差,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对纪念另眼相看。

可那又如何,纪念不过是这部戏的女二号,而她,才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纪念后台再强,也只能给自己作配,不是吗?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好受了些,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现场准备就绪,纪念和李一桐分别戴好威亚,这场戏大部分都是两个人的打戏。在导演的建议下,她们都没有用替身。沉默坐在现场,心中却不自觉紧张起来,真是奇怪,他自己拍戏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正式开拍时,纪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一桐看向自己的神情中,闪过一丝阴鹜。在电影中,李一桐饰演的叶展颜,本来就比纪念饰演的温知夏武功略高一筹,因此在拍摄过程中,纪念几次三番的摔倒在地,每一次还都要被工作人员拖着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

偏李一桐还不在状态,不是忘记台词,就是做错动作。眼见导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又忽然找回了状态,在第五遍的时候,终于完美过了这场戏份,导演的脸色也才缓和下来。然而沉默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和李一桐拍过戏,知道这不是她的正常水平,所以一到导演喊停,他立刻上前查看纪念的情况。

“不好意思啊纪念,我今天状态不好,辛苦你了!”李一桐颇为歉疚的跟纪念道着歉,纪念的胳膊上、腿上,都是被砂石划出的细小的伤口,纪念头也没抬的说道:“真觉得抱歉,好好背台词就行。”

因为她没抬头,所以也没看见李一桐瞬间僵住的笑脸,她是真没料到纪念会如此说。纪念性子好,不代表她性子软,会任人欺负。李一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能感受得到,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接受对方假惺惺的道歉。

“怎么样,还好吗?”沉默走过来的时候,李一桐眼眶微红,主动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纪念好像误会我了。”换了一般人此时一定会觉得是纪念在不依不饶,太过矫情。可沉默和纪念相处那么长时间,之所以和纪念一见如故,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性格,怎么可能相信李一桐的三言两语。

沉默面色铁青,扶着纪念,对李一桐说道:“是否误会了你,你心中清楚,做人做事,还是善良些好。”这算是沉默对一个人说的最重的话了,尤其是一个不怎么熟的人。李一桐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可看着沉默的眼睛,觉得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好像都能被他拆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沉默扶着纪念离开。

等纪念清理完伤口出来,沉默也要和她告别了。今天来探班,是赶了好几天的戏才空出这么一天档期,来了以后他能看出来,纪念和之前跟他拍《遇见》时,进步了许多。无论是情绪上的拿捏,还是说台词时的语气、表情,都比当时进步不少。

“当演员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皮外伤,还好没伤到脸,不然你就要暂别娱乐圈了。”沉默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到,“自己留个心眼,别傻乎乎的。”纪念以前一直只把沉默当成好朋友,但心里对他并未完全放下界限,可今天,沉默让她感受到一个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照顾—不辞辛苦的大老远跑来看她,怕她心里有情绪就一直安慰她,让她又是感动又是感谢。

“放心,我没问题的。”纪念露出笑容,证明自己真的没事。沉默知道,自打纪念发完那条证明自己单身的微博后,她就再没怎么高兴过。每次见到她,似乎都是在强颜欢笑,可这种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纪念,只能尽可能在别的事情上帮助她,虽然纪念总是在推辞他的帮助。

“那我走啦,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哥在影坛是有一定地位的。”沉默玩笑似的说道。“好。”纪念一口答应。沉默满意的笑笑,这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纪念正坐在车里休息,忽然有人敲车门,秦霜打开一看,是李一桐的助理可可—“念念姐,这是一桐买给大家的咖啡和点心,见您没在片场,一桐特意让我给您送过来一份儿。”

秦霜接过来,硬邦邦的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管人走没走,“刷-”的一声关上车门。“不说别的,她收买人心的本事做的可真好。”自从昨天发生过那件事后,再提到李一桐,秦霜总是没好脸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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