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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过往(一)

秦川伸出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用身上的小刀在树干上刻下了一个箭头标记。往前看了看,浓浓的迷雾笼罩了整个森林,十米之外已经看不清了。

使劲拧了拧衣服,隐约能看见衣服上有水渍透出,却没有落下一滴,只能用手把衣服抚平。

“快点,走了,你们那边还没做好记号吗,天都快黑了”

“来了,来了”俏丽的女声传来。

右边走来了两个窈窕身影,在迷雾笼罩之下模糊不清。

“就你自己?守一呢”

人还没过来,就先开口了。

秦川翻了个白眼,一边向左看去,一边道:

“不知道,没回……”

“呀!”秦川身体颤抖,整个人被吓得一哆嗦。

“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差点没吓死我”

“我以为你听到了”姜守一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

高中时期的姜守一总是沉默寡言。

“真是的,非要来什么雾泽,去别的地方不好吗,身上难受死了!”其中一个女生李佳怡抱怨道。

新时代全国高考除了笔试之外,还有野外生存测试,个个省份生存测试地点都不一样,冀北省的就设立在雾泽。

“每年都一样,再说,这里更安全啊!”

生存测试一般省份不会出现伤亡,但是每年总会有一两例,而冀北省几乎没有出现过,全都依赖雾泽得天独厚,虽然环境复杂,但是其中的灵并不强。

考生每个人都携带了卫星信号发生器,遇到紧急按下,监考老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赶来。当然,这也意味着考生生存测试失败,还会影响最终成绩。

秦川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道:

“走走走,找个地方,先待一夜”

“不找点吃的吗,从上午过来我和梁琪还没吃过东西呢,你们不饿?”李佳怡问道。

“嘿嘿,偷偷藏了点”秦川掀开背着的书包,里面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有几袋压缩饼干。

“哇,胆子好大,不是说查的很严吗,我都上交了,先给我吃点”

“别,待会在吃,这都没水!”

止住李佳怡,秦山拉起书包拉链,把它背在胸前,从树上折下一段树枝,扒掉树叶,打量了一眼,挺直,又敲了敲树干。

啪啪啪

“走,我在前边探路,你们后边跟着,可别跟丢了啊”

天色越来越暗,迷雾越来越浓,秦川等人也没有照明工具,只能紧紧靠在一起,依靠手里树枝探路。

吱,吱吱

前方灌木丛里突然窜出一只似蛇似鼠的灵,把秦川吓得一哆嗦,没握树枝的左手条件反射下一雷劈过去,似蛇似鼠的灵飞窜的身影便不动了。

“你反应好快”李佳怡瑟瑟发抖,不过还是夸了秦川一句。

你在前面被吓,你反应也快,秦川没有回她,默默想到。

拍了拍胸口,平复心情,秦川走过去把似蛇似鼠的灵捡起来,一股焦糊传来,已经死了。

“给,你的饭做好了,赶紧吃吧”秦川把熟了的灵递给李佳怡,调侃道。

“滚”李佳怡没好气道。

“这是游鼠?”姜守一凑过来看着秦川手里,前半身像老鼠,后半身像蛇的灵疑惑道。

“嗯,看着像,那咱们应该快要出去了”

秦川摸了摸游鼠身上光滑的鳞片,说道。

游鼠是雾泽特有的灵,长相很怪异,有一个大大的形似老鼠的脑袋,前肢很粗壮,并且有尖利的指甲,游鼠就依靠它在山地间打洞,捕抓猎物。前肢以下像蛇躯,长长的,浑身覆盖鳞片,方便游鼠下水游泳。

虽然众人受到了惊吓,但是也缓解了自夜幕降临以来的紧张感,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

不多时,众人便出了树林,秦川用手上的树枝在地下敲了敲,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脚踩过去,是坚实的土地。

“走吧,不是沼泽”

雾泽如名字一样,除了满天的迷雾之外,还有很多沼泽,大小不一,一块一块的分布在雾泽的各个区域。也因为沼泽的存在,这些区域都不适合充当临时的休息场所。

向前走了几百米,有一个小土坡,土坡之上是一片空地。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秦川一行人都有些疲惫和饥饿,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夜,明天再出发,找更好的休息场所。

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分给众人,没有水,只能干吃了。

缓解了饥饿之后,秦川和姜守一找来几根树枝,把姜守一的长剑架在空中,下面放了一个水壶,以这里夜间的雾气浓度和湿度,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收获不少水。

身边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秦川看了看,李佳怡和梁琪头枕着胳膊,已经睡着了。揉了揉有些发困的腿,秦川朝姜守一咧嘴笑了笑,黑夜里两排白牙异常明显:

“我守夜吧,你先睡!”

“好”

姜守一没有客气,不过两分钟,就已经睡着了。

夜色浓重,雾气弥漫,原本守夜的秦川,也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

…………

“醒醒,醒醒”

“嗯?怎么啦?”秦川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发困的双眼,看着蹲在他身边的姜守一道。

“有人来了”

远处隐隐有火光出现,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

秦川起身摇醒还在沉睡的李佳怡和梁琪,拿起手中的小刀,和姜守一一起迎向走过来的一群人。

生存测试考生之间一般不会争斗,但防备些还是免不的。

“这有人,哎,这位同学,别紧张”

距离拉近,对方为首的一人道。

经过对方介绍,他们是凌水市的学生,也误入了树林。不过他们人多,一路莽了过去,在秦川一行人之前就出去了。而后又继续向前走,在前面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处废弃的村庄,休息了一会后,就回来找找有没有别的同学,结果碰见了秦川一行。

双方商量过后,秦川一行也决定跟随他们一起,返回村庄。

收拾好东西,秦川又和他们找了一会,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众人便原路返回,大约半个小时后,便到了他们说的村庄。

破旧,是秦川看见村庄的第一个反应。斑驳的墙体上已经布满了裂纹,屋顶上长满了茅草,一根根不知名的青藤爬在外墙之上,很多房子的门已经有些发黑。

还没进入村庄,一股浓浓的腐朽气息便扑面而来。

“破是破了点,不过比外边好多了”

其中一个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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