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着心底的疑惑，程东坐回王座上，并仔细打量王座前面悬浮的一个图标。
图标上显示的，是王青青的头像。
程东点了一下头像，图标一分为二，分别放大成两个22寸的虚拟屏幕。
一个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刚才给王青青做手术的画面，里面有他和钟河、苏雯、麻醉师及两个护士。
另一个屏幕上，则只有王青青双目紧闭，独自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里设备和器械齐全，但没有任何医护人员。
程东捏着下巴沉思良久，然后点了一下第一个屏幕。
顿时，他周围的景象又迅速扭曲起来，眨眼之后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刚才那台手术开始的时候，并以上帝视角俯视着手术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手术中的“程东”神情专注，稳稳地握着手术刀，在王青青的肋部划开一个切口，并取出软骨，开始雕刻。
程东看得很仔细，很专注，并在脑海中不断分析整个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随着手术的进度，他陆续发现了好几个做的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瑕疵的地方，比如假体雕刻得不是很完美，切口、筋膜和骨膜的分离还不够精准，腔隙的深度和宽度，假体的位置等都不是很完美。
手术完成后，周围的场景又开始快速地转换，先是看到王青青在病房恢复的状况，紧接着是她七天后拆线的画面，最后是三个月之后的最终形态。
那鼻子看起来形态还不错，很漂亮，几乎看不出整过的痕迹，但……跟她那张脸凑在一起之后，好像不是很自然，给业内人认真看的话，肯定能看得出是整过的。
认真地看一边过程之后，程东退出手术镜像，回到那片虚无的空间，然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浅浅的胡须，陷入了沉思。
当他退出之后，手术镜像的那个屏幕就消失了。
他知道神之镜像是怎么回事了，这里可以让他重温刚才的手术过程，但只有一次机会而已。
至于另一个屏幕……猜得没错的话，可以让他重做那台手术，甚至是反复重做，反复练习。
沉思良久后，程东点开了另一个画面。
短暂的空间扭曲之后，他站在了手术室里，身上已经穿好了手术服。
王青青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台上，已经进入了麻醉状态，旁边的麻醉机和监护器上的数据和体征波形在平稳地跳动着。
程东知道，王青青并不是真实存在，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他走到手术台前面，深吸一口气，很快便进入了手术状态。
“十号手术刀。”
他习惯性地张口说道，同时右手往旁边一伸，张开手掌，手心向上。
这时，他才想起手术室里就他一个人。
但神奇的是，一把手术刀凭空缓缓飞起，并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程东只微微一怔，很快便恢复平静和专注，握着手术刀在王青青的肋部划开一道切口。
……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程东回到虚无空间，有些疲惫地靠在王座上，揉了揉额头。
和刚才一样，他离开之后，那个屏幕的画面就消失了，眼前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他刚才在镜像里做的那台手术，系统评分为a，比现实中做的那台稍微高一点，离s依然有不少距离。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他并没有气馁，只要反复练习，他相信自己会不断提高的。
只不过，每进来一次就要花200积分，得在现实里再做一台手术，才能再次进入镜像。
休息片刻后，他退出镜像，当短暂的空间扭曲之后，回到了自己在嘉蓝的会诊室当中。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五点十五分。
开启镜像的时候，也是五点十五分。
也就是说，镜像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并不同步，他在里面呆了几个小时，外面却只是眨眼的一瞬间而已。
但，他在镜像里手术后的疲惫，却带到了现实的当中，能感觉到真真切切的累。
休息了几分钟，他出门，去住院部看王青青的情况。
王青青已经醒过来了，正躺在病床上，鼻子包着厚厚的纱布，周围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又交代她一些日常注意事项，等下班时间一到，程东便独自离开了医院，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回美容院。
晚饭是靠点外卖解决的，不过他想犒劳犒劳自己，所以点了个老鸭汤和一份番茄牛肉，再加一个荷包蛋一份青菜。在附近的私房菜馆点的，分量很足。
刚吃饱饭，顾客就上门了，郑雪和李雅晴带着一群财大的学生。没多久后那些大妈也带着自己的满脸痘痘的子女来了。
程东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是时候该请一两个美容师了。
否则，自己有朝一日会累死在美容院里。
……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三，程东该上班的日子。
他去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解王青青的情况。
王青青恢复得不错，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切口愈合得也很好。
之后，一整个上午的时间，程东就只接诊了一个想开眼角的客户，还是个只咨询，却暂时没决定要做手术的客人。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接触过其他客人。
而科室里别的医生全都很忙，尤其是苏雯，忙得几乎一刻不停。
很显然，那些咨询师在排挤他，没有把他推荐给客户。
他之前在美思韩又没有做过主诊，没客户资源，也没有口碑，算是个刚入行没资历的医生，自然没人点名找他。
他也没在意，科主任和钟河不会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管的，包括别的领导，不会让他在这白拿工资。
当领导们看到别的医生忙的屁滚尿流，咨询师却不把他推荐给求美者的时候，自然会处理这个问题。
但领导应该不会处分咨询师，因为商业化运作的医美行业当中，领导对咨询师的重视程度甚至会超过医生。
果然，第三天的周四早上，程东陆续接诊了几个客人，但全都是做微整形的，简单地讲就是打针，两个打玻尿酸的，一个打瘦脸针，全都是不用动刀子的。
很显然，那帮咨询师虽然把他推荐给客人了，但推荐的都是做微整形的客人。
让程东有些郁闷的是，微整形并没有积分奖励……
系统的大师任务积分，得动刀子才能拿到。
中午下班之后，程东回到了美容院，没多久就，接到了罗正伟的电话，祛痘凝胶完成了备案手续。
明天早上，罗正伟就可以把货运到他的美容院。
这是一条令程东振奋的消息。
明天和周末两天他都有空，可以着手祛痘凝胶的销售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