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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蜈蚣

第一百五十章nbsp;nbsp;蜈蚣

第二天一大早,李栓柱、何援朝二人一起过来察看,见王嘉成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已恢复,非常的高兴,赶紧让李栓柱婆娘去做吃的。

“王乡长,要不今天就不走了吧?”在吃早饭的时候,何援朝关怀地说道。

王嘉成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不用担心我,既然好了,自然就没事了。我看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耽搁时间了,还是按照咱们定下的计划走,早点调查完了,也好早点回去,还不知道现在乡里是什么样呢。”

何援朝听了没说什么,闷着头吃面条。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年轻的乡长,自打从省城回来之后,乡政府里原来的副乡长,以及其他各单位的头头全都对他低头顺耳,不敢有任何反驳的想法。

对此,他猜想过,有在乡党委会的原因,也有当面驳回副县长赵立春的原因,还有以杀鸡骇猴的方式拿下了花贵成的原因,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中间始终有想不通的地方,最后只能全都推到县委领导身上,比如柳铁山。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真是的原因竟然会是马成林,还有周海芬。

王嘉成当然不知道何援朝想的,到现在他还想着怎么尽快完事,说什么今天都要从友爱村回来。

“嘉成哥,你还要出去啊?”

“是啊,工作嘛,总要去做的。”

“工作?离了你,他们就没饭吃了,地球就不转了?搞的来跟我爸一个样,好像除了工作,什么都不要了。”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咱可是党员,要以身作则,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我可不想有人见风就是雨的,在背后打我的小报告。哦,今天去友爱村的路虽然要好走一些,可也有二十多里地。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就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吧。”

“不,我…..”

“听话!我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别弄出事来。”

冯婉怡嘟着个嘴,本想坚持的,可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又全都咽回去了,拿着筷子凶猛的戳着碗里的面条,发出咚咚的声音。吓得一旁的何援朝两口刨完,起身出去了。

“嘉成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啊”,王嘉成大惊,这妞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谁说了?我说过吗?”

“那你为啥不要我跟着去?”

“你这丫头!”王嘉成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她,“我这是为你好,懂不懂!如果路上再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会在今天赶回来的,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就是觉得…觉得…看不到…你,心里…空空的。”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如蚊子的声音一般不可耳闻。

昨天的时候,王嘉成就明白这妞喜欢自己,当时除了惊讶,还是很高兴的。在昨晚,自己也想过,是从头至尾的想过。这妞还在读书,家世应该很好,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无外乎是自己当时英勇豪迈的形象钻进了她的心里,成了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很自然就很容易套住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可是,这样的情感,他不能接受,至少目前是绝不可能的,这还不包括自己身体的原因,以及冯婉婷的因素。好在她跟自己接触不多,也了解的不多,过些天她就走人了,再过段时间,不管是周围环境的影响,还是学业功课的忙碌,也就会逐渐忘了这回事。

王嘉成和何援朝吃晚饭就出发了,随身的行李包裹都放在李栓柱的家。临行前,他再次叮嘱冯婉怡,一定要听话,老老实实的等自己回来。

路还是一样的路,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乡村机耕道,狭窄,弯曲不平,头顶烈日,脚踏硬土。

来往的行人稀少,偶尔看见田地里闪现出几个老人或女人的孤寂身影。从他们的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赤着的脚,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生活依旧清苦。

在友爱村,王嘉成没有休息,直接让村长领着去贫困户的家。他要亲眼看看,到底贫穷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像何援朝口中的贫穷。

“王乡长,这就是车老幺的家。”友爱村村长商建群指着一片破草屋说道,又大声的叫道,“车老幺,快点出来,家里来人喽!”

“吼啥子吼!啥子人来了嘛!等到!这就出来!”一个浑厚的中年声音回应道。

“王乡长,请不要见怪,车老幺就是这么个人。”

“商村长,他家一直就是这样的?”

“也不是,当初听上面的人宣传,说是种植柑橘,他就借钱买了几百颗柑橘树,结果种下来,没人来收购,全都烂在地里,喂猪,猪都不吃,结果欠下了一屁股帐,要债的天天都上门,能抵的都拿走了。他也破罐破摔,干脆啥都不弄了,要债的上门一看,也就不再上门了。”

“你们村还有一户也是这样的吗?”

“那倒不是,怎么说呢,那一户是没劳力,男人瘫在床上起不来,全家就靠女的,种不了多少地,收的粮食也少。”

“村里没组织去帮一帮?”

“以前还帮一下,后来,出去打工的人多了,没啥子青壮劳力了,要帮也帮不了。”

还是这个问题,劳动力都跑出去打工了,剩下的老弱病残,除了忍受孤独思念,以及生活上的种种不方便,还要承受繁重的农业生产。

这个问题,王嘉成没法回答,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难道说这是改革带来的必然结果?而且看着眼前破烂的房子,或许称不上房子,更是说不出口。

掏出身上的钱,数了数,四百。这是他几个月剩余下来的工资,这次出来时带在身上,是为了以防万一出了事,应急用的。

“王乡长,这可是不得!”商建群见他把钱递给自己,忙拒绝道。

“商村长,谁上我家来了?”车老幺边系着裤子,边走了出来。

“老幺,你咋个才出来!太不象话了!王乡长都站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王乡长?那个王乡长?我们乡不是马乡长吗?”

“你个车老幺,一天到晚窝在窝里,傻啥子都不晓球得,张嘴就乱说!我给你说,这就是我们乡的乡长,王乡长!”说着使劲的给他挤眼睛。

“哦,哦,是王乡长啊!太对不起了,我家太烂了,不能招待你,还请你多多原谅喔。”

王嘉成客气的,温和的握着他的手,说自己是专程来考察的,希望能找到好的办法,能够让这里的村民们摆脱贫穷。

话说的非常温柔,也很感人,感动的让车老幺不停的擦眼泪。站在旁边的商建群,也跟着擦着眼睛。

当车老幺接过两张鲜红的老人头,颤抖着嘴唇,看看王嘉成,又看看商建群,眼泪花又跟着流了下来。

“这是两百块钱,商村长,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另一户吧。”

“好吧,我替他们谢谢你了。”商建群哽咽着说道,“王乡长,这会儿到了吃饭的时间,要不一起去吃饭?”

“不吃了,谢谢你们了,我要赶着回去,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哎,你们可千万不要认为我看不起你们,嫌弃你们。说实话,看到你们过的这个日子,我是吃不下的。”

商建群见他语气坚决,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能理解。我代表我们村衷心支持你王乡长,希望能带着我们脱贫致富!

在回去的路上,王嘉成一直都没说话,脸色很难看。这让何援朝不敢说话也不敢问,干脆就走在前面开路。

王嘉成在看到车老幺走出门的一刻,清晰地看到,屋里一个女人拽着一床破被子挡在身前,惊慌的看着自己一行人,而车老幺除了一条裤子,身上只搭了一块破布巾巾。

实在是不能接受,建国几十年了,人民的生活还是这样,完全脱离了外面的社会,成为原始人群。

那些吃香喝辣的人,根本就不把这些穷困的人的生死当回事。还满口飙车,大言不惭,真的是罪恶之极!心中对那些动不动就说国家穷底子薄的人,充满了憎恶和鄙视。

建国几十年,还在说这些话,是理由吗?不觉得脸红吗?

王嘉成不愿再继续想下去,怕再想下去,强烈的愤怒会使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随着愤怒的情绪慢慢地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困惑和不甘。

困惑带来的是头痛,自己要不要继续留下来帮助他们,但问题是怎么帮?山路难行,举步维艰,既便生产出来的物品再便宜,运输的成本仍旧会抬高价格,再修一条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可能再复制马列村的例子。

不甘是发自内心的叫喊,自己一个大学生,守在这个贫瘠的地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事业,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十年寒窗,辛辛苦苦的读书出来,就是为了在这里荒废?

何援朝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让他感到好奇的是,王嘉成原本阴沉的脸,变成了愤怒之色,转而又变成了忧郁的神色,着实让人不明就里。

在他的心里,对王嘉成并不反感,也不热心,甚至还有些不情不愿。原因很简单,一是年龄,年轻意味着经历简单,不懂世故,只有一腔热血的冲动,往往也就会坏事;二是外乡人,没有根基,容易被孤立,也就做不成事。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对王嘉成的印象发生了转变,首先是拉着陈满义鼓捣‘油包肉’,竟然弄成了,还得到乡党委书记曲江河全力支持,其次是他敢顶住上面不正确的政策,让本就贫困的九原乡躲过了一劫;最让他惊讶的是,原来那些紧跟马成林的干部居然全都跟着他的指挥棒转。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内心还是很高兴,至少这个年轻人是个有能力的人,是个能做事的人,是个能帮助这里脱贫致富的人。

“王乡长,你有什么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何乡长,我哪有什么心事。唉,看到友爱村这个情况,心里面不痛快,难受!建国几十年了,这里还是这么贫穷,看到那些人大吹大擂,真想冲上去扇他两个耳光!”

“呵呵呵,王乡长,你是性情中人,我很高兴啊!”

“高兴?性情中人是会出事的,是成不了事的。”

“咦,还是读过书的人说话有水平,要我说是说不出来这些话的。”

“何乡长,我想跟你说个话。”

“你说。”

“你呀就是个滑头,在这个官场待久了,说话都是滑不溜手的。要知道咱们是基层,是要讲实际的,那些玩意只会害人害己。我们不是中央的高层,也不是省里的头头脑脑,张口打官腔,闭口说困难,跟我们现实情况差的十万八千里。”

何援朝听的是眼睛一鼓一鼓的,同时也感到汗颜。被一个小年轻这样说自己,感觉很不自在,只能呵呵呵的干笑不说话。

见何援朝不说话了,王嘉成也不想再继续说了,思绪又回到怎么办的矛盾之中。眼下摆在他面前只有一个办法,开山挖矿!

在他内心是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样做是断子绝孙的行为。只要懂一点地理常识的人就知道,这里属于第一板块和第二板块的交界处,属于地震带,容易造成矿井坍塌事故;即便不出事故,一旦挖完了矿,形成山体空腔,极易形成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更不要说生产事故了。

“不行!坚决不开矿!”

当他们回到团结村村口的时候,李栓柱早已坐在地上抽着旱烟等候他们。一见他们,李栓柱就拉着王嘉成倒苦水,说跟他来的那个丫头,都要把他家的房子给拆了。

王嘉成大惊,让他仔细说清楚。听完之后,长叹一口气,这丫头真是静不下来,不折腾点事不罢休。

来到李栓柱家,只看见冯婉怡正满头大汗的从屋里倒渣土,忽然看见王嘉成他们,惊呼一声,把手中的撮箕往地上一扔,跳着跑过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吊着他的脖子,根本无视周围还有人在看。

王嘉成有些尴尬,小声的劝说之后,才松开了。

冯婉怡刚从他身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痛苦的大叫了一声,跟着蹲了下去。

王嘉成几人大惊,纷纷围拢过来,转而一起高声大叫,不要动!是蜈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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