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你的公派律师，你可以叫我托尼。”
西装笔挺的青年律师将自己的证件给以利亚过目，并用手环扫描激光码的结果出示。
“你现在被质控和多起自杀案有关，可能罪名是蓄意谋杀。我想知道在我没到之前你对警方说了什么。”
以利亚的手指在椅把上弹动，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头微微仰着，斜视着对面的青年，对其手中的证件完全不感兴趣。
“你才刚当上律师，在事务所混的不太如意吧！”
嘴角带上了一丝浅笑。
“我猜你和一个美女同事关系不错，这就让其他人很不高兴了呢！”
托尼一时语塞，不知所措的整理着手里的材料。
“或许是你的上司更不高兴呢！让我想想……”
他头仰的角度越发大了，眼中的白色眯起来几不可见。
“那位美女还真是热情奔放，是她主动勾引你的吧！”
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看见一个性感尤物一般。
“有些女人啊，就是喜欢通过勾引男人获得成就感。啧啧，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请你……”
托尼睁大了眼睛鼻孔张大着，挤出几个单词之后还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审讯室。
以利亚的手指越发轻快的弹动着。
不多时，亨利走进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气跑了你的律师，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哦？也许吧。”
见以利亚又变成一副冷淡的样子，亨利打了声招呼将哈利叫进来。
“嘿！我可不像头儿那么仁慈！”
哈利双手撑在桌上，整个身体前倾着，直直的逼视着以利亚的眼睛，如同一只准备战斗的猎犬。
“你要是不赶紧说实话老实交代，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像现在这么舒服！”
以利亚不可见的闪过一个轻笑，亨利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好了哈利。我还是很好奇菲佛先生刚才是怎么戏弄你的律师的，方便的话能教我吗？”
“戏弄？我可不认为那种人有什么可以让我欢乐的地方。本以为你是很无聊的人，怎么还对别人的八卦很好奇吗？真是让我对你唯一的好感也没了。”
“喂！老实点！”
一旁哈利的虚张声势完全没有影响两人，亨利依旧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求教神色。
没有一个聪明人会放弃表现自己聪明的机会，哪怕会有危险。
不，越是有危险才越有价值！
“呵呵。他的证件上年纪不大，看样子也不像是个聪明人，却已经是柏林最大律师事务所的正式律师。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人情背景就怪了。
通常这种人虽然不受同事欢迎，怎么也不会摊上差的活。可是偏偏来给我这种人当公派律师，只能说明他是特意被针对了，而且是被领导针对。
至于具体的原因……”
哈利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却也被其推理过程吸引，保持了安静。
但亨利探长却依然兴致盎然的样子，与先前别无二致。
“他脖子上的吻痕和衣领处的口红印还很新鲜，大红色，看来是一位性感娇娃没错了。
已经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精彩！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舒伯特吗？”
以利亚的笑容消失了，亨利不动声色的样子高深莫测。
“你也懂音乐？”
“不多，刚好我女儿喜欢钢琴。而我喜欢看她弹钢琴。”
“还真是一位有品味的姑娘，希望以后能见面认识一下。”
“抱歉，她已经不在了。”
“哦？那可真是……”
以利亚看着平静的诉说自己女儿不幸的亨利，有意拔高了语调。
“幸运啊！”
“你说什么呢！混蛋！”
哈利绕过方桌掐着对方的脖子将他按在椅背上。
看着他脸色逐渐涨红，却在不断的无声的笑着，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好了哈利！”
亨利探长制止了暴力行为。
哪怕是窒息，整个身体斜挂在审讯椅上，以利亚的手指也没有停。
甚至已经弹奏到了极快的高潮阶段。
“魔王？在这里弹奏这么具有象征意义的曲子？”
被放下来后忍不住咳了半天的以利亚闻言笑了出声。
“嘿嘿嘿，魔王只是个幻影，却能夺走孩子的命。
魔王不必自己动手，孩子会死在父亲怀里。
魔王许下那么多的承诺，人们却只看得见死亡。”
以利亚笑的更大声：
“我最喜欢舒伯特这首魔王。当然，只是音乐而已，对不对啊！”
哈利做着记录，希望发现他不经意的漏洞，那或许是决定性的证据。
但以利亚描绘的词句套在案子里都无比贴合，仿佛是凶手在供述案件细节一般。
可偏偏又是在探讨音乐！
他是在享受走钢丝的刺激！
一次次的游乐在危险边缘！
“当然，只是本案的凶手境界和这首曲子描述的颇为吻合，还真是巧了！”
“是吗？那这个凶手还真是有品味呢！我只是由衷的赞美一下！”
“如果论到作案手法和奇思妙想的程度，确实称得上有品味。不过……”
亨利短暂的停顿中，以利亚难得的保持着亢奋的平静。
“技术上无可挑剔，女主角的虚拟造型和材质渲染，还有触感模拟都尽善尽美。
我相信那就是凶手心里的缪斯。
还避免了多一步处理真人的过程。不得不说虚拟偶像技术那些年确实发展的太好了。
问题是……”
亨利语气中带的遗憾和惋惜激的以利亚呼吸有些变化。
但瞬间调整完毕，还可以归咎于听到了案件细节有点激动，并不具备参考价值。
“这部片子对凶手显然意义不一般。
不光用了最完美的光线控制技术，融合了大量心理学理论，将催眠效果强化到极致。
我们局里最专业的心理医生也做不到这么细致完备。
就算刨去这些心理诱导内容，单从画面感、艺术感来看，这部片子也是一流的影片，甚至已经超越了色情片的范畴。
更是一种心灵救赎和信仰之旅。
这里面包含了凶手一切的不幸和过往，是凶手一生所历、所求、所望的集合。
说是人生纪录片也不为过吧！”
着重观察以利亚的哈利似乎看到一瞬间的暖化和感动，但犹如错觉般，留在眼中的依然是一片寒凉。
“那么如果有一位观众在观看这部影片时共鸣指数超过90以上，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