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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相识相知如梦一场】

沈沐恩眉一凝,快步上前大力将门推开,初时未见言示璟的人影,沈沐恩有些不解便进去边叫着他,却听那鹃鸟戏花屏风后传来一声应答,便抬步过去。

“你怎么见我不在也不让阮华来摘星阁知会一声,我也好快些回来。”她有意软着声音说着,只上次施柳儿流产之后,除却她病的意识不清的那段时间他们就没再见过,她也不想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僵冷着。

言示璟却未搭话,沈沐恩嘟了嘟嘴只当他赌气给了台阶也不知下,迈开步子要坐过去,没话找话说,“怎么选着要做这里了,这屋子摆置最不好的就是这个地方,照不到光还有些潮每次我坐在这里都觉得阴风阵阵的后背发凉。”

“秋茗,你还想出宫吗?”言示璟沉沉的问道。

沈沐恩心一沉,人家问的那么直白她也难得说些没用的了,索性往桌子上一趴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想啊,每天都想,连做梦都想着出了宫之后好玩的事情。”

“那我们交换吧,你以兵符为保与我交换,等到三年之后,我让你安全出宫。”

沈沐恩惊愕定了神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凉了半截,静了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作镇定的假装道,“什么兵符,我都不知道你......”

他面若冰霜冷冷的说,“秋茗,你的演技真的很烂,不要装了,那个时候我和允之都看见了。”

沈沐恩别过脸去咬了咬下唇。“所以我生病的时候是你在我耳边说我再不醒你就把兵符抢走这种话,呵呵,可是就算我现在醒了你还不是要拿走!”

“这样的话我可没说过。”

那就是允之,可是允之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你一定要做皇帝,就......”

“这个问题你到底要问多少遍,你不觉得烦了我都觉得烦了。”他微微撑起身子凑到她身前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的看着她,“秋茗,我知道你很讨厌这宫里的条条框框,那些世俗礼数。而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讨厌我,对我的态度一夜之间就变了。”

“无非就是因为我娶了施柳儿的事情,然我是曾以为你是因为吃醋难过而避我如蛇蝎,而后来我才渐渐想明白你是厌恶我身上的俗世之情,你不喜欢更不赞同我以自己的幸福做筹码去娶施柳儿以换得一方权势支持。”

“那现在我也与你交换,我保你出宫不必到北辽去和亲,而你用兵符来换保我能借势逼宫,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沈沐恩神色微变回视着他,“你为什么逼我?”

“说对了,我就是在逼你。”他站起身来,屋外余光已歇屋内又未点灯,他的脸隐在阴影下显得格外狰狞,“现在你能不能懂我的感受了?当有的事我不能凭一己之力办到的时候,我只是用我的身份做筹码去交换些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想那么样?谁想沉沦于世俗的泥潭里污了身子?别说你不屑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屑。”

“我们没有义务一定要为你做什么,所以来换吧。”他眼里闪烁的那种光芒让沈沐恩一怔,就像是一个龇着獠牙的魔鬼蛊惑着要让你跳进那罪恶的深渊去。

沈沐恩不由得一缩身子有些害怕,攥着衣衫的双手里浸满了汗渍。

魔鬼开口继续蛊惑着,“承认吧,其实你心动了,看看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都是一样的,秋茗,都是这淤泥里的鱼儿,别把自己想得多高尚了,既然都脏了何必要比谁比谁更脏呢?”

沈沐恩就像会被戳中了痛处,丝毫不受理智控制的倏地一声站了起来,长臂一挥狠狠扇了言示璟一巴掌,那手掌与脸颊只见激烈碰撞而发出的脆声响得让沈沐恩的身子一震。

她就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转身迅速的那一爪只是为了让踩住尾巴的那人的痛吟盖过自己的。

愤怒嘛?还是羞愧呢?

可是沈沐恩却想不出什么词反驳,或许她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他们都是一样的,她即使厌恶那些事情,却没有力气抗拒欲望的强大驱动力。

她颓然的坐下扯出一丝讥笑,喃喃道,“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不堪,所以你怀疑我会推施柳儿也是正常的,我曾问你说我原来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原来不是你看错,是我本来就这样。”说着说着她就自嘲着笑起来,眼角盈盈闪着水光。

暮色渐沉,吉祥在门外等得有些急了想着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竟一时间连晚饭都忘记了,又不好擅自推门进去只好在门外问道,“大皇子,郡主,天色暗了要不要奴婢进来掌灯?或是你们要是饿了,奴婢就吩咐人去传膳了,大皇子今晚可是要在这里用膳了?”

里面依旧默着,正当吉祥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却听言示璟在里面吩咐道,“不用了,我在待片刻就走,你先去传膳好了,莫把你家郡主饿着了。”

沈沐恩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现在就像一个考试作弊得逞的孩子,微光下隐隐可见他诡计得逞后难掩的笑意,蓦然涌上心头的熟悉感让沈沐恩一窒。

她突然想曾经与皇后之间最后一面时,她曾对她说的话,总有一日她会明白她的苦心。

原来是曾在她面前为他据理力争,辩那皇位非他真正所想要之物,即便得到也不会快乐,然而恰恰他最终还是被推到了这条路上,不管是否出于本意他都愿意一直走下去了。

她手抚在胸口默念一句,启瑞哥,对不起了。

然后扒开衣襟扯着颈脖上的红线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那日之后她怎么也想不起耳畔说话的人是谁,但心忧难解只得将那兵符弄出一个小洞穿了红线戴在身上才能安心,幸得那东西不大戴在身上虽偶有碍事但是看不出。

将兵符扔到言示璟面前,沈沐恩侧过身子不愿再看他,“我曾许诺皇后娘娘有朝一日定会帮你,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来只怕也是因为这件事。那好,我正好应约将东西给你,还可以得一保证,也算是值得。只是言示璟——”

沈沐恩悲哀的问道,“我出宫我就一定会快乐,可能保证你在那个位置上就一定会快乐吗?”

他接过兵符长叹了一口气,想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背都微微有些佝偻了,“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秋茗,你怎么就保证宫外便是自由安乐。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怎么,要得到什么,这样就够了。”

说完他晃身出去了,留得一室寂然。

沈沐恩身处在黑暗中,默了声音,窗外微风起,树影浮动间夹着几缕芬芳,她竟就这般趴在桌上睡去。

入梦姗姗,她看见一个锦衣少年站在树丫上向她招手,风起撩沙迷了双眼,再睁眼那少年已在眼前,咧着嘴朝她笑,她想去抓他,他却跑了,边跑还边喊着,“秋茗,快些前面有好看的景。”

他们跑过暮春,仲夏,晚秋,跑进寒冬。

簌簌雪花,风霜夹袭,一时间竟阻了她的步伐,那少年越跑越远身影渐渐掩在风雪中,她伸手去抓不过一手幻梦。

回首忘去,来时的路早已被风雪覆盖,失了方向。

跑太远,就回去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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