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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再见,我的祖国 章十五:第六十九日(2)

在这一决定上我和所有人都是对立的,没有任何人希望我也和苍鹭一样变了一整晚上的身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茧,睡到现在唯一的动作就是隔着老半天蠕动一下证明他没死。

可我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说是武断,以为对于一个战士和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了三条腿和死去没有任何区别。

然后我的坚决说服了晴川,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我才是那个男一号,她相信苍鹭能做到的事,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做不到。所以她偷来了一瓶绿色药剂,在我的腰间注射了一毫升。

我能将那种深入骨髓地痛记住一辈子,我觉得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了,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痛,我在床上挣扎着,惨叫声能传出一个海里,甚至能吓跑水里的鲨鱼。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只铁锤,对着你的蛋蛋有节奏地敲击着,直到你鸡飞蛋打一般。我疼到昏厥,然后又从昏厥中疼到醒来,这种疼痛没有一个上限,没有所谓的适应期,没有痛觉神经麻木,都是不存在的,只有痛。我疼了整整五个小时,那五个小时就仿佛一整个世纪一般。晴川在我身边束手无策,哭成了一个泪人,疼痛过后我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晚上的时候才恢复全部的神智,然后在晴川的搀扶下下床。

那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我只是想轻轻地向前抬脚尝试着走一步,结果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大,我的整条腿直接竖起来做了个一字马,更可怕的是,我的小腿竟然诡异地折到了我的背后,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人膝盖的关节是固定的,一旦将关节反向扭转,造成的损伤是永久的,向我刚才的动作,如果换成一个正常人做了出来,他的右腿就已经彻底废掉了,膝盖关节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

我当时也下了一跳,但可怕的是我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清楚地确定不是是没有疼痛的的感觉而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这完全是两个意思,以为事后我和晴川实验过,如果将暴虐者顶在我的小腿肌肉上开枪,子弹还是可以打进我的小腿里面,我也一样会感觉到疼痛,也一样会流血,但不同的是这样的伤口只在短短数秒内就恢复如初,子弹会被肌肉自动挤出来。

我从来没有经历

过这样的事,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有完全适应我现在的两条…………emmmm(其实是三条)超级腿,它们现在没有任何关节与骨头的限制,拥有极为可怕的柔韧性,这种柔韧性甚至根本就没有一个上限,我最疯狂的一次实验是从我的脚开始向着关节反方向如果卷起一沓卫生纸一般向上卷,结果我毫不吃力地把我的腿卷成了三个重叠在一起的圆圈。但我放手之后,我的腿还依然好使,还能非常愉快地行走,还能绷直成一个铁棒,然后一脚将一把锋利的砍刀迎着尖锐的刀锋踢成两段。

我感觉我现在可能会跳得很高,非常高,我没有测试过我的极限,我怕把新元素金属包裹的甲板踩坏,但毫无疑问我现在随便轻松一跳就能跳到一米以上的高度,最重要的是我以我现在双腿的承受力,我估计从五楼左右的高度跳下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的天,我有些膨胀,感觉自己像个超人,当然我不是超人,超人比我厉害多了,但拥有这种超能力的我也许可以给自己封一个什么什么侠,比如跳跳侠?

其实话题又回到了那品绿色药剂的本身,在我成功地接受了绿色药剂并拥有了极为强大的力量以后,连水镜先生都开始怀疑起这些绿色药剂的功效了。直到船上有个勇敢的倒霉蛋对拥有力量的渴望已经超过了他的理智,偷偷地注射了两毫升的绿色药剂在腰间,然后绿色药剂直接将他烧成了一堆绿汁,看上去就像洒在地上的青苹果酱。

我们一边处理这堆可怜的青苹果酱先生,一边下了死命令让所有人都远离重新封存的绿色药剂,而我本人,除了庆幸还是庆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苍鹭可以在注射绿色药剂后活下来,而不是和那个可怜的倒霉蛋一样,被大家一脸哀婉地用笤帚和簸箕扫成一堆,送到大海里去,回身再把地板拖干净。

当然在这样一个大好的日子里去谈论这些着实有些不妥,天色见晚的时候我们在甲板上举办了元旦晚会,比起圣诞节晚会来说,在大晦日的元旦晚会可能要更热闹一些,而且跑者的很多人都要比想象中的更多才多艺,以至于再也不用奶爸拎着名字叫胸口的大锤去砸那个叫大石的气球来充当开场白。

晚上我依然给大家送上了最绚丽的烟火,只

可惜原本答应给我的烟火配乐的苍鹭,现在却只能躺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做个大茧。

我有时候也会在想,会不会等苍鹭破茧而出的时候,他的背后就会多出一双翅膀,就像真正的化茧成蝶那样。

一夜尽欢,我找了个机会偷偷地回到房间里写日记来了,外面的大家伙都闭着眼睛围绕着篝火坐了一圈又一圈,今年的午夜也许没有寺庙再能敲响一百零八次钟声,但舰船上的警铃却可以响起一百零八次。

我要出去在钟声响起的同时把最后的那朵巨大的可以绽放五分钟的烟花点着了。

元旦快乐,愿在新的一年里,事事如意,平安幸福。

愿逝者安息。

愿岁月静好。

愿苍鹭早日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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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雨重,干嘛呢。走啦。我先看看你做的那个能绽放五分钟的烟花到底长什么样!”晴川的声音在火雨重背后传来。

火雨重将文档保存,关掉了自己的单兵信息处理器,站起身来笑着抱了抱晴川,在她的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搂着她朝着甲板走去。

舰船上的警铃大作,刺耳的警铃声和悠扬的钟声根本没办法比,但大家却都坐在地上用心聆听着,晴川也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火雨重坐在她身边,点着了甲板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巨无霸,一回头,发现晴川睁着一只大眼睛,另一只眼睛却闭着,看到火雨重的目光看过来,又连忙全都闭上,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睁开,发现火雨重没有看自己,而是站起身来,借着那个点亮了整个天空的大烟花,眺望着遥远的海面,那里是他祖国的方向。

一百零八道警铃声结束,大家都站起身来,看着还在天空尚未彻底燃尽的烟花,因为圣诞节的那天晚上丢失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们脸上。

火雨重搂着冲上来抱住他的晴川,看着还飘着大雪花的天空。

新年快乐,兄弟们。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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