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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奇怪的谎言

看到手势的只有周林立,他来了个急刹车,后面的我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他身上。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疯,一把掐住周林立的脖子,把他扑倒在地。杜小生说到这里,无奈地指了指周林立的脖子,上面确实左右两边各有五个指头印,肉都被掐的黑青了。

周林立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两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显然一副我受伤了,你要负责的样子。我摆摆手,示意杜小生继续说。

当时周林立也在反抗,他的力气比发疯起来的我小了不少,额头上青筋直冒,最终没有把我掐他的手给掰开。

打斗声吸引了正在研究记号的杜小生,他一看到我疯了,把这几年我压榨他的怒气全发泄出来,对我没有手下留情,上去直接把右手掰断了。

还没等他掰左手,我就晃晃悠悠的晕倒了,一直到现在才醒。听到这里我已经目瞪口呆,他们在说什么?我不是下蛇洞了吗?

我把我的遭遇和杜小生二人一讲,两人也很惊讶,周林立说道:“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哪有那么逼真的梦。”我不自信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不会有人信,三个人一起说集市上有老虎,可信度就大大提高。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我自己和杜小生二人的所见,显然我被孤立了,也就是说,我在蛇洞遇到的一切都被认为是幻觉。

在我们各自的经历中,杜小生二人一直清醒着,而我则晕过去一次。如果现在不是幻觉,那我之前就肯定在做梦。

商讨了一会,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周林立不靠谱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会间歇发作。我就骂你才有精神病,你全家都有精神病。

周林立也不计较,嘿嘿一笑,说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要去帐篷里倒点水冲冲。他现在正处于中年,精力旺盛,排汗也是极强,身上早已湿透了。我嘲笑了他几句。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能开玩笑的地步,周林立对于我的嘲笑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左右一晃就离开了。

周林立离开后,我又想了想他说的话。我的精神肯定是正常的,这点杜小生能够保证,我俩相处几年,我要有什么病早就被他发现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可是着急也没有用,答案不会看你急坏了就自己蹦出来。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和杜小生口中我发疯的地方明显不是同一个,这里的树比之前那地方的稀少多了。我问杜小生:“咱们现在在哪?”

“你晕过去之后,周先生又把你抬了一段路,现在离龙口不远了,如果加把劲,今天晚上就能到。”杜小生说道。

龙口是我们公司对风水宝地的一个爱称,风水中常常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和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称呼。

“口”正是多数生物进食和发声的器官,同时也伴随着气的出入,通气则旺达,有吉祥之意,更何况中国以龙的口水为龙涎,有

美好的象征意义,故被我们公司采用作风水的美好之地。

从我得到的资料上看,周家墓刚好位于一片风水宝地,具体风水好在哪还得到地方再研究。

我本人对风水的了解不多,当初进这家公司时没有一点专业知识,多半都是后来跟着公司里那些专业人士学的。

关于周家墓的一切都来源于周林立给我的资料。看样子周林立的父亲也是个懂风水的人,不然不会发现那里风水的好坏。不过一个佛教信徒却懂风水,着实让人有些奇怪。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方宇泽不知道去哪了,那个人话不多,我们一直对他的存在没什么感受,现在才发现他不在,便问了出来。

杜小生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没事,守了一夜,现在在帐篷里睡觉呢。”

他的脸色不自然,我知道他在撒谎。杜小生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现在他说了假话,到底是在隐瞒什么?方宇泽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又想起来叶老头说我身边的人会背叛我,

难道真的是杜小生?

那他又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杜小生又问道:“陈总,现在天已经黑了,您觉得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休息一晚再出发?”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此刻赶路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但我们已经耽误了两天,倘若明早再前行的话,到地方也呆不了多久,怕是还要回城里再准备一次食物。

这一次看墓,我们都很倒霉,事事不顺。我怀疑会不会是我的大难提前来了,先给我施加点小压力准备准备?

我不想再耽误下去,便说道:“再休息十分钟就继续赶路吧,工作要紧。马上就走出树林区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杜小生点点头,起身去帐篷里通知周林立二人。我突然想到杜小生扔刀子杀蛇那一幕,想拦住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刹那忘了自己的手还断着,本来不怎么痛了的手,被我一动又剧痛起来。

杜小生看出我的意思,停下来问我还有什么事。我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问他,只好直接问道:“你会飞刀?”

杜小生腼腆的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在他脸上经常见到。他说:“你忘了?我以前当过野战兵,飞刀是必学内容之一。而且当时那蛇太危险,我手一滑就把刀扔出去了。”

他确实当过兵,听说他以前还是个什么长,我对军衔没什么了解,便也没记住。

杜小生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柴火边,脑子乱嗡嗡的。

回想起这几年杜小生在我身边,我在公司的任何事都由他代劳。也就是说,我俩认识了多久,我就信任他多久。

现在突然有人说他可能会背叛我,要是在以前是打死我都不会信的。以前在山里的我没钱没势,谁会觑觎我的那点钱?

现在不同了,从我发了财以后,明的不说,暗地里想办法谋害我的的确不少,特别是公司里的人,大部分是前任老板时期的老员工,对我

这个新领导上任很是不满,大多都有篡权的想法。

等杜小生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两包装备出来的,走到我旁边时还递给我一包方便面。

现在没有热水,自然是不能泡的,那就只有干吃了。一天多没有吃饭,我已经饿的不行了,哪管的上生的熟的,撕开包装就大口啃起来,满地都是方便面残渣。

杜小生把火扑灭,方宇泽和周林立也从帐篷里出来。方宇泽活蹦乱跳的,除了脸色有点不正常,其他都没有特别的。

方宇泽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些恐惧,大概是我发疯的行为吓着他了,对此我也很无辜。周林立的脸有些红,有种发烧的感觉……他刚才该不会真的在冲澡吧?在这里用凉水洗澡很容易生病,我询问几句,他才摆手说没事。

我一个人往前方走。深秋时节,山中比较冷,如果不活动活动还真有可能冻僵。前方已经开始起雾,浅淡的一层薄雾,透不过月光,朦朦胧胧的很是凄美。

杜小生提上装备,方周二人紧跟在我后面,也许是怕我会再次“发病”。杜小生则饶过我走在前面,让他开路我很放心,他作为一个退伍野战军,在野外环境中警惕性极高,能在第一时间对危险做出应答。

出发前杜小生帮我把手重新处理了一下,不再用刀子做固定。这把刀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臂,杜小生折断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来代替匕首,他的手法很迅速,整个过程中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里的树稀少了许多,很快就一棵也见不到了,前方出现一堆杂草地,和山脚下的枯草丛差不多。

杜小生依旧走在前面,除了偶尔转过头提醒我们注意脚下外,其余的闲话什么也没说。

奇怪的是这里和山下那片野草地几乎一样,若不是从这里能看到山下,我还真以为自己又回到下面了。在这里没有什么阻挡物,只要沿着方向走,按我们的速度,大约还有三个小时就能走到。

四周都是半人高的野草,我们必须边走边拨开一条路,有时候还会在拨草时被草上的虫子爬到手上,甩都甩不掉。

这里比较多的是蚂蚁和蚂蚱,有些大虫子在身上爬是能感觉到的。这还好说,最恶心的是那些小蚂蚁,有时候爬到脸上面部神经多的地方才能感觉到。

我们不由得紧了紧裤腿和袖口,但这也只是给自己个心里安慰罢了,挡不住那些小虫子。

快走到山顶的时候,杜小生突然停下来,说道:“到了。”

这里处于山颈,也就是山脖子处,正是周林立的父亲给的资料上记录的地方。

我身后突然响起有人倒地的声音,猛的一回头,发现周林立正躺在地上,四肢大张的打起了呼噜。

这么快就睡着了?

杜小生走上前踹了他一脚,把周林立踢的立即蹦了起来,脸上的疲倦一扫而过,捂着腰说:“杜哥,你踢我干嘛?”

“还没到地方呢,先看看环境,一会扎完营,干活什么的就不用你来了,随便你睡,睡成猪都没人管你。”杜小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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