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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回来了

外面已经开始飘雪花了,这是2016年的第一场雪,天气更冷了一点。我缩了缩脖子,赶忙钻进车里,开了暖风才舒服一点。

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车开上去很容易打滑,我只能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现在正是凌晨四点,街道上灯火依旧,小路却冷清许多。我打开汽车收音机听了会歌,乐得清闲。

等开到巷子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回到店铺了。店里晚上离不开人,最近杜小生不在,我就在店里住了下来。我和杜小生离开的时候虽然一直是孙源守店,但他家离这里也不近,冬天来回折腾还是够累人的。

刚来到这个公司的时候,我也在店铺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一转眼成了老板,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就勉强买了套房,没想到自己还有回来住的时候。

巷子里除了我们的店铺之外,还有几家小饭馆和小吃店之类的,到了凌晨生意还没有断掉,周围住的年轻人都喜欢昼伏夜出,有通宵工作肚子饿的,也有生活规律被打乱的。所以巷子里灯火通明,热闹如初,丝毫没有到了凌晨的感觉。

接近店铺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他没有打伞,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身上落满了雪花。

等车开到跟前,我才发现那人的背影特别熟悉,再一看身上的衣服,正是杜小生!

我抑制住心中的震惊,把车停好后,才下车对杜小生喊了一声。杜小生身上有店铺钥匙,看样子是被姓尉的收走了。

听到我喊他,杜小生僵硬地回过头。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赶紧打开店门让他进去,他穿得还是我们去尉缭墓时的衣服,十分单薄,受不了长时间在风雪里冻着。我把空调打开,又给他泡了杯热可可才安心。

把一切都准备好,我在杜小生对面坐下,等着他先开口。

杜小生很快就缓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显然知道我心中的疑问,喝了一口热可可,才说道:“我是杜小生。而且不是逃出来的。”

他苦笑了一下才继续说:“我的身体和宋七秀不融合,偶尔会出现排斥反应,也就是我又重回自己身体的情况。但是尉无初显然没有找到比我更合适的身体,而且他不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暂时把宋七秀压制住,让我先回家探探亲。”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个尉无初也不是没有一点人性,至少还是善解人意的。我点点头,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让你探亲,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回家看望你的父母吗?”

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杜小生曾经说过他的父亲也是个军人,在20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去抗震救灾,却在余震时被一所学校教学楼压在水泥板下面,再也没醒过来。他的母亲实在经不住丧夫之痛,丈夫死后大约一个星期,趁着晚上

回到乡下老家,在家门口的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当时杜小生还在读初中,家里没有什么近亲,只有一个未婚的叔叔在公安部上班。两人相依为命,吃着国家的铁饭碗到了初中毕业,后来杜小生干脆不念书了,直接去参军服役。

说起来,杜小生的身世其实比我还凄惨。我从小就对父母没什么印象,即便他们死了,我想哭也是哭不出来的。杜小生不同,他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心里悲痛是难免的。

杜小生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是经过很多年,他已经对这件事很淡漠了,淡淡地说了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便不再说话,闷头喝咖啡。

气氛被我带动得有些尴尬,我只好转移话题,说道:“那你这次‘探亲’多久?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知道。或许尉无初会通知我。但是解决方法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半年内是不会让我回去的,除非出什么意外。”

在姓尉的那边,杜小生的待遇还不错,一日三餐基本自助,只要说出自己想吃的,绝对能够做出来。这段时间,他和秦文泽也打熟了。虽然秦文泽本来就是个自来熟,不打也熟的那种。

闲聊了一会儿,我便提议去买些烧烤和啤酒。杜小生虽然在军队里呆过不少时间,却对烟酒不是很排斥,偶尔会在红凤楼里和我们喝上一点小酒。

这一天,我喝了个烂醉,直接倒在地上睡了,不知道杜小生有没有醉倒。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衣冠不整地躺在杜小生的床上,太阳穴隐隐作痛,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地打了三个喷嚏,看来昨天晚上着凉了。

但是我对昨天晚上还是感到欣悦,昨天过得惊险交加,到了晚上却遇见了惊喜,之前差点丧命的惊吓一扫而过。

洗漱完毕,我拖沓着一双拖鞋下了楼。杜小生正坐在沙发上吃早餐,是隔壁小早店铺里的油条豆浆,平时他就喜欢吃这些。我挨着杜小生坐下,捏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杜小生没有在意我吃了他的油条,他边喝豆浆边告诉我,尉无初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合适的替身的话,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到时候为了保守尉缭墓的秘密,他恐怕还会对我们下杀手。

我早就料到这一点。现在我们都是平民百姓,或许尉无初对付我们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曾经提出要和我合作的周老头也没了消息,除了他之外,我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靠山。虽然周家算不上我的靠山,但至少是和我统一战线的。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到一个尉无初找不到的地方?”

杜小生摇摇头:“逃不了,我能感觉到宋七秀还在这里,等到他的封印失去作用,我就会被宋七秀的魂魄霸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让尉无初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的没错,估计尉无初

此时比我们还要头疼。我愧疚道:“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你也不会……”

“秦文泽说的没错,这是我的命。”

杜小生的话语十分平静。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工作。早早来上班的孙源见到杜小生也是一脸惊讶,被我简单地糊弄过去了。最后反倒是我追问他怎么会了解到尉无初的部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小时候听大人谈话,才知道北京军区有一支特殊部队的。我听后很是失望,看来还是得从明面上和尉无初对峙,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方宇泽和周林立就凶多吉少了。

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何莹的事让我又忙活了一阵子,杜小生很快就投入到工作当中。技术人员对建墓风险进行评估和设计后,我们便开始动工了。

开始施工的第三天,我就收到了秦文泽的汇款。我在原价上给他打了八折,他似乎并不满意,却也顺其自然地服从了。

周老头那边也来过一次口信,他的家族里出了些事情,暂时抽不开身。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杜小生回来的消息,逼问我是不是对事情有隐瞒。

我原本的打算是把杜小生这件事瞒过去,事实上我低估了周老头的能力,只能无奈地编了几句,说周林立毕竟是主谋,当然要先留住他。不知是周老头不想再纠缠,还是真的认为我的话有道理,总之这才暂时善罢甘休。

周老头的家族出事了,这一点让我非常在意。他的事和姓尉的不期而遇,很可能和尉无初有关。在得知真相之前我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先把这件事撂过去。往好的方向去想,大不了半年之后我给杜小生点钱,算是安抚费,让他一个人离开这里。那些犯过罪的潜逃分子连国家的人都能躲过去,更别提一个为国家服务的部队了。

一月过得很快,由于何莹的别墅地下室是本来就修建好的,我们只需要做些例如把墓砖贴上去,再按照秦文泽的吩咐摆几个陪葬品之类的小活就行。

因为这件事,我和秦文泽的关系近了不少,偶尔还带着杜小生约他出去一起吃个饭。聊天内容也大多是他向我抱怨尉无初的“暴力政”,对待下属没有一点亲切感等等。

听的我心里一阵感慨,自己做了这么多年老板,对待下属简直是温柔至极,还关心他们的身体和情感生活,恐怕全世界都找不来我这么一个父母般的老板了。

连杜小生听了之后,对我的态度都没有以前那样强硬了,好像还真有点心怀感恩的感觉。

一月份过后就是迫近的春节。我按照之前的想法,订了两张回镇上的机票,打算和杜小生回去看看养父母。

我带着杜小生没什么目的,他整天闷在店铺里,不出门也不上网,实在是有些无趣。我也有心让他接触一下长辈,得到些来自长辈的关爱,或许能挽救曾经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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