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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劈风斩浪

建国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曾经一个人划着木船去过海南岛,在海南岛停留数日之后,在当地加固了一下自己的木船,又继续驶向了南海。对于那一块未开发的领地,他比探险家还要心驰神往。最终,在海上漂流了天,终于又回到了溪海镇。人们一直觉得他是一个传奇,但他只说了一句,“大家千万别去远方,尽管那里有丰富的宝藏,但更多等待大家的,将是噩梦。”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一次次冲破大家的安分守己的底线,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家伙。而这次,他毅然决然地想游到对岸,这一举动再一次让大家摸不着头脑。有人说,叶建国要是出生在15世纪,那么发现新大陆的,将不是那个意大利人。然而,建国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知道有些秘密一旦说出来,恐怕会招致各种不幸,甚至给小镇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那天午后,在告别了父老乡亲之后,他一人孤身来到西坞码头,这是大陆船只靠岸的唯一一个码头,也是离大陆最近的一个码头。现在是夏天,海水没有那么凉。做了一些简单的热身之后,建国把衣服脱在了码头管理处的储物柜里,这边的管理人员都认识建国,因此他寄存衣物在这边,没有收取他一分钱。临别前,管理处的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家,穿着制服,向他大声高呼:“小叶啊,海水凉,注意休息。”

建国出生在海边,知道海水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是暖和的,而远离海岸线的地方,海水会越来越凉,即便夏天也是如此。“处长,我知道了。”建国向老头高声呼喊着,可能老头耳背,他侧耳倾听,把手竖在耳畔还是听不清楚,于是他从管理处的小亭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建国身边。

“小叶,你说什么,我老了不中用了,听不清楚了。”处长走路一瘸一拐,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处长,原本早就应该退休了的,但这个位置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岛上的年轻人都不屑这个岗位。他们宁愿出一次海,也强过在固定岗位上,拿着死工资消磨自己的意志。就连溪海镇的镇长之职,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当。

“处长,我说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我要赶紧跳海。”

“哦,年轻人,在临行前,处长给你一个护身符,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说完,处长从怀里掏出一个羊角玉的吊坠,与其他羊角玉略微不同的是,这块羊角玉色泽光亮,白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像有魔力一般,能让人镇定,能给人以力量。

“处长,这玉……是不是太贵重了……”小叶不敢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解放战争期间,一个大陆的老战友送给我的,后来解放战争胜利了,我回到了溪海镇,就与那个老战友失去了联络。只有这块玉,我一直带在身边。如今我老了,已经走不动了,希望你带着这块玉,回到大陆,看看它的主人。”处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解放战争已经结束了50年了,也不知道处长的老战友还在不在人世。“处长,你能告诉我你的那位战友家住何处么?我好带着它去看他主人。”

处长说了一个地名,建国记下之后,就立刻跳入了海中。“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性急了。”老处长看着海里的建国,站在码头,跟他挥手道别。

西坞码头过往的船只很多,一阵阵汽笛的引吭都会惊一滩的海鸥,海鸥掠过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然而建国无心欣赏这般美景。生活在海边的人,常年与海鸥为伴,当真有一天见不着海鸥,都会觉得有种莫名的失落。海面上刮起的暖风从背后吹来,暖风带来的温度让浸在海水里的身体都舒服了。轮船上的游客在向建国招手,有些人拿着相机在给他拍照。然而轮船的航向与建国的游向偏离,也就分道扬镳了。

天空的海鸥突然少了,熟悉海洋气相的建国知道这舒坦时光,马上就要消失了。果不其然,还没过多久,一阵辨不清方向的海风,裹挟着一阵寒气漫天飞舞。寒气掠过上空,背部一阵刺骨的寒冷。而站在船舷上的游客,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就匆忙地回到了船舱。海面上的海鸥已经荡然无存,刚才还蔚蓝的天空已经显示出一阵荫暗,狂风卷着乌云,远处的乌云被一阵闪电撕扯得粉碎!暴雨随时会降临。

才游了不到一个小时,没想到气相变化得竟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在海上游泳,最怕的就是波涛汹涌,激流暗动。这比逆风行舟还要艰难得多,无数的海洋勇士,都是因为海底的湍流,海面的惊涛,而葬身大海。“叶建国,你是一切诅咒的来源,如果你不能在今日结束之前,来到彼岸的约定之处,更深的诅咒将会降临到你家人身上。请记住,你只能一人游过海峡,借助别人的力量,那等于你提前宣告败北!哈哈哈……哈哈哈……”这恐怖的笑声,常常在建国脑海里浮现,他已经被这个声音折磨得很久很久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建国的身体开始浮肿,动作开始迟缓,力气已经消耗了所剩无几,而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一个被海风卷起的海浪,像一堵望不到顶的石墙,劈头盖脸地朝建国扑来。被这浪掩埋,基本上生还无望。然而在这堵水墙面前,即便是波塞冬也会觉得有一丝的惧怕吧。既然死亡无法逃避,那么我们就有尊严的死去吧。

“哈哈,大海啊,你冲我来吧,把我随着诅咒一起葬身大海吧。你这个懦夫,为了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居然这么兴师动众,哈哈,你这个傀儡!杀了我吧,让一切的诅咒烟消云散吧!海神啊,如果你的三叉戟真的存在的话,我宁愿死在你的三叉戟下,也不愿死在懦夫的手中!耻辱啊,耻辱啊!”建国像疯了似的,用尽他最后的力量声嘶力竭!

对,海洋只是傀儡,操纵海浪的才是懦夫!只见挂在脖子上的羊角玉发生一阵强烈的红光,这阵红光像张开的折扇,向四面扩散开去,把迎面而来的海浪斩成一道平静的海面。红光所到之处,海面波平如镜,红光外面仍然是波涛汹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原本没有力气的建国,突然像获得重生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浮肿的身体立刻恢复了原状,他奋力向前游去,只见红光一直跟随着他,像个天使不离不弃。难道是自己的呐喊,真的感动了波塞冬?还是说,有着某种超越自然的力量在暗中帮助自己。建国摸了一下胸前的羊角玉,从玉身散发出来的热量,驱散了来自深海的严寒,一股暖流像血液一般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建国来不及感受这些神奇,他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见证着各种神奇,今天的神奇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羊角玉,肯定有什么来头,不然为何有如此神力。越是这么想,建国越是觉得要见见这块玉的主人不可。没想到这一次的远游,竟然会收获这么大,羊角玉真是意外的收获。如果不是这块玉,自己纵使莲花转世,恐怕也是无回天之力吧。这块玉,究竟有什么秘密,带着未知的神奇,这次的大陆之行,注定充满各种期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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