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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侧脸疑云

第八章 侧脸疑云

欧阳若他们回到市局,早已饿得胃疼,这也难怪,他们从凌晨出现场一直马不停蹄忙到现在,早餐和中午饭都没有顾得上吃。龙毅在市局大院里迎住他们说:“我让食堂给你们留了饭菜,先吃饭再说。”

方可奇不由笑起来:“龙队,我还以为你要说,同志们办案辛苦了,食堂已经关门,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龙毅也笑道:“行,等破了这个案子,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你老人家就别骗我们了,这话你都说了好几次了,上回还说要请咱们上新世纪美食城吃饭呢,结果就没见你动过一次真格的。”

龙毅说:“这回一定说话算数,等案子破了,你们想吃什么都行,我一定埋单。”

大家说笑着走进食堂,早已过了午饭时间,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负责打饭的阿姨受龙毅所托,还留在厨房里。

吃饭的时候,一向嘴杂的方可奇居然一句话没说,两条眉毛皱得紧紧的,好像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吃饭上。刚吃到一半,他忽然停住筷子说:“龙队,我有个想法。”

“对,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欧阳若咽下一口饭,抢着道。

方可奇瞪她一眼,说:“师姐你别打岔,我这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想法。”

“你那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就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了,其实我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旁边的老毕不乐意了,“欺侮我老人家脑子不好使,跟不上你们日新月异的思想是不是?”

龙毅笑笑说:“老毕,别欺侮年轻人,其实他们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他们这都还没有说呢,”老毕很是不服,“连你也知道了?”

“是的,他们是想说宋朝阳这个案子,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跟一个月前吴墨被杀案十分相似。”

“对呀,龙队,你真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方可奇兴奋地一拍桌子。欧阳若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蛔虫’这个词啊?”

老毕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大约一个月前,4月6日吴墨被杀,也是在晚上,夜里7点先是邻居听到他屋里传出摔碎花瓶的声音,然后是吴墨跟一个神秘讨债人吵架,他被这个讨债人给杀了,但凶手却没有下楼,而是在楼房里凭空消失了。而昨天,也是在晚上,只不过比吴墨遇害时间迟了一个小时,夜里8点,邻居先是听到宋朝阳家里的啤酒瓶被摔碎,然后是站街女跟他吵架讨要嫖资,再然后他就被杀了,凶手居然也没有下楼,而是在楼上凭空消失不见。这样一比较,这两个案子还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啊。”

欧阳若忍不住问:“这仅仅是巧合,还是凶手故意为之?或者干脆两桩凶杀案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方可奇用力敲敲饭桌:“作案手法如此相似,我觉得肯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龙队,现在是不是可以将这两个案子并案侦查?”

龙毅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我觉得现在咱们只是看到一些表面情况,并不排除存在巧合的可能性,现在谈并案侦查还为时过早,除非……”

“除非咱们能找到两个死者,也即吴墨跟宋朝阳之间有什么关联,对吧?”欧阳若问。

龙毅点头说:“是的。”

方可奇快速地扒完碗里的饭菜,一抹嘴巴说:“那也就是说,咱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重点调查宋朝阳和吴墨的社会背景及人际关系,看看两人之间有无交集,对吧?”

“确实是这样,如果能证实两人之间确实存在某种交集,那就好办了。”

从食堂出来,大家顾不上休息,又迅速分头展开行动。方可奇跟一名侦查员去调查宋朝阳,而欧阳若则带人去调查吴墨。

据警方了解,宋朝阳是南州市高陵镇南边村人,父亲是国营机械厂老职工。四十年前,宋朝阳的父亲因病退休回到老家,十八岁的宋朝阳到机械厂顶父亲的班,后来找了一个城里女人也即潘淑霞做老婆,就此留在了城里。夫妻俩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在省城一所技术学院读大专。他平时的生活轨迹基本就是家里和工厂两点一线,连老家也很少回,偶尔会在清明时节回去给老父亲上上坟。一辈子几乎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生活单调,平常所接触的也多是厂里的同事、楼上楼下的邻居,也没有跟谁结下过仇怨。

而吴墨则是曲江市人。曲江与南州是两个相邻的城市,中间以长江相隔。他高中毕业后考到江北大学南州校区美术专业读书,毕业后应聘到报社工作,后来虽然辞职做了自由画家,但也一直居住在南州市。在报社工作期间曾谈过一次恋爱,女方是一名花店女店员,长得很漂亮,但后来跟吴墨劈腿嫁给了一个死了老婆的深圳老板,后来又跟着老板去了香港定居。

纵观吴墨与宋朝阳的生活轨迹,一个出生在南州乡下农村,一个出生在邻市城区,一个中学没毕业,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国营厂退休老职工,一个是年轻自由画家,除了两人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共同点了。

方可奇又找到潘淑霞,将吴墨的照片拿给她看了,问她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潘淑霞两眼一片茫然,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方可奇又问是否听她老公说起过吴墨这个名字。潘淑霞仍是摇头,说:“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个人咱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是他杀了我们家老宋吗?”

方可奇说:“这倒不是,大约一个月前在市中心园林路也发生了一起命案,当时的情况跟你丈夫被杀的情形相似,那个死者就是吴墨。我们现在是想调查一下,看这两个相似的案子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有关联又怎么样,没关联又怎么样?”潘淑霞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怎么老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赶紧去抓杀死我老公的凶手啊,再迟的话,人家肯定就跑了。”

“这不是还没找到凶手嘛,咱们正在调查呢。”

“还调查个屁啊,他肯定是被这附近的鸡婆杀死的,你们把这方圆十里之内所有鸡婆都抓起来一个一个地审,肯定能找到凶手。”看来潘淑霞已

经从邻居嘴里知道其丈夫的死因了,她对丈夫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只好发泄到了方可奇头上。

方可奇挠挠头说:“行,回去我将这个情况给咱们领导反映一下,争取尽早抓到凶手。”

欧阳若也跟远在曲江市的吴墨的父母进行了视频通话,让对方看了宋朝阳的照片,两位老人均表示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儿子提起过宋朝阳这个名字。再去问吴墨的好友,就是开装潢公司的那个刚子,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她甚至还去吴墨以前工作过的报社问过,也完全没有头绪。总之一句话,吴墨和宋朝阳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接触,也没有任何交集。

两路人马的调查情况最后汇总到龙毅这里,大家开了个小小的案情分析会,都觉得既然两名被害人之间并无交集,那同一凶手作案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之所以会出现一些相似的线索,也许真的仅仅是巧合,基于这个情况,现在将两个案子串并侦查时机并不成熟。

方可奇又跟队长转述了潘淑霞的话,说既然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认定是某个站街女杀了宋朝阳,那就把他们家附近的站街女都排查一遍,也许就能找到破案线索。

龙毅点头说:“目前也只能照着这个侦查方向去调查了。”他看了大家一眼,正要布置下一步侦查方案,老毕忽然从外面跑进来:“龙队,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大家一齐扭过头来看他。

老毕端起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茶喝了一口,喘着气说:“这不是欧阳若和方可奇都去调查两名被害人社会关系去了嘛,我一个人没什么事,就到死者宋朝阳家周围转了转,尤其是他经常去的那个荷花广场,我更是仔细察看了一下。哎,你别说,还真有发现哦!”

荷花广场距离宋朝阳家大约有一里路远,位于环城南路安和里尽头,地理位置有点偏僻,平时也没有几个人去。两年前那里曾发生过一起强奸案,市政局园林管理处意识到那里是个治安监控死角,于是就在广场里安装了一个监控探头。

老毕一进广场,就看见了这个监控探头,打听到监控终端在园林管理处,立即找过去,调看了广场内的监控视频资料后,老毕发现这个宋朝阳确实如他老婆所言,几乎每天早晚都要到荷花广场来溜达几圈。但是大约从十天前开始,宋朝阳背后就总是若隐若现地跟着一条尾巴,有一个女人一直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跟踪着他,观察着他,形迹十分可疑。而且这个女人好像还有点反侦查能力,要么背对着监控镜头,要么就是躲在广场绿化树背后让监控只能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总之十来天视频看下来,居然没有一个镜头能拍到她的正面。

“竟然有这样的事?”龙毅有些意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就十分可疑了。”

“可不就是嘛,我把这十来天的视频资料都拷贝了一份带回来,龙队你要不要再看看?”

“好,咱们都一起看看。”龙毅点头。

老毕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移动硬盘,与电脑连接之后,很快就在屏幕上快进播放里面的视频文件。

视频拍摄的正是广场内的场景,每天早晚宋朝阳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一瘸一拐走进荷花广场,伸胳膊抬腿,做点不算太剧烈的运动。而从4月25日那天开始,就有一个女人尾随着他进入广场,女人似乎很机警,总是与他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既可以偷看到他又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并且有意无意地,女人总是能够避开监控探头的拍摄。

看完视频后,方可奇说:“看起来这女人也只是远远地看了宋朝阳几眼,十来天时间,从头到尾她也没有跟宋朝阳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真正接触过他,甚至都没有走进过他身边二十米的范围。我觉得吧,她会不会只是恰巧也在那个点到广场来溜达的普通市民啊?”

老毕立即摇头:“我觉得这个肯定不会是巧合,我看过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视频,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女人在广场出现过。还有,宋朝阳是在前天,也即5月8日晚上被人杀害的,从昨天开始,这个女人也没有再去过荷花广场。很显然,她去广场的目的就是跟踪宋朝阳。”

欧阳若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说:“我同意老毕的看法。这个女人只是在广场里跟踪和观察宋朝阳,她应该知道广场有监控,所以行事还算比较谨慎,但很难说在其他没有监控的地方她没有跟死者宋朝阳正面接触过。”

龙毅点点头:“单从视频记录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确实形迹可疑,我觉得无论如何这应该是一条重要线索,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

“怎么找?”方可奇说,“这视频里,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露过脸,我觉得她早就防备着以后被警方调查呢。”

“十来天的视频,我就不相信她居然没有一点失误。”龙毅摸摸自己的眉毛,好像是想要把紧蹙的眉头用手抹平一样,“我看这样吧,小方你把视频分成几段,咱们多派几个人分开在几台电脑上同时查看,只要那个女人一出现在镜头里,就不用快进,一定要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仔细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女人露脸的画面。”

方可奇点头说:“行,这个难不倒我。”

他坐在电脑前熟练地操作电脑软件,很快就把视频细分成了几个文件,然后发到几台电脑里,由七八名刑警分头观看和检查,如此一来,工作效率就高多了。

花费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经过大家对所有视频反复查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女人由始至终,确实没有在视频里露出过自己的脸。

“不过,”欧阳若向队长报告时说,“我们找到了一个她的侧脸镜头,这是所有视频中监控探头唯一捕捉到的她的脸部镜头。”

龙毅凑到她的电脑前看看,定格在电脑屏幕上的是一个女人侧身站立的画面,将其脸部放大之后,可以从视频里看到其大约三分之一的面部,虽然轮廓比较清晰,但还是看不清相貌,或者说无法掌握其明显的脸部特征。

方可奇两手一摊,说:“你们该不会以为咱们警方的人脸识别系统凭着这三分之一张脸,就能将这个女人找出来吧?”

老毕看他一眼,点头说:“这个确实有点

困难。”

“就凭这三分之一张脸,咱们的人脸识别系统是肯定无法找出这个女人的。”龙毅抱着胳膊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光看着这三分之一的侧脸,谁也不可能认出这个女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跟她熟悉的人。”

“对,虽然这只是一个侧脸,但大概轮廓已经有了,如果是熟人,或者曾经见过她的人,或许能够将她识别出来。”

龙毅把手一挥,果断地道:“把这个视频资料拿去给技术科的小贞,请她尽最大努力提高清晰度,然后把这张侧脸镜头截图保存下来。”

“行,我这就把移动硬盘拿去技术科。”方可奇自告奋勇地说。大家不由得会心一笑,技侦员小贞是他女朋友,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案子,估计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说话了。这小子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会会女朋友。

半个小时后,方可奇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的照片回来了。照片上现出的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上半身,侧脸,短发,瘦脸,看起来不算太年轻,年龄介于30岁至40岁。

龙毅让方可奇将照片多复印一些,发给所有办案人员,然后大家拿着这些照片分头走访宋朝阳的老婆、同事、邻居等,看有没有人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然后再在他家周边范围走访群众,看有没有谁见过这个女人。

下午的时候,各路人马陆续返回,龙毅一看大家脸上沮丧的表情,就知道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他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能表露出来,说了几句鼓舞大家情绪的话,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悲观的色彩。

“龙队,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从宋朝阳家周围的那些站街女入手调查。”欧阳若说,“现在咱们不是高度怀疑宋朝阳是死于某个站街女之手吗,如果这个侧脸女人真的跟宋朝阳的死有关,或者干脆说她就是杀人凶手,那她很可能就是那些站街女中间的一个,所以我觉得拿着她的照片去问问那些站街女,很可能能问出点头绪来。”

“嗯,你说得有道理,”龙毅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咱们就拿着照片去找宋朝阳家周围的那些站街女,当然也包括那个郑艳艳在内,向她们打听一下。不过这些女人一般都是晚上出来拉客,所以咱们现在休息一下,晚上再展开行动。还有,警服就不要穿了,便装行事。”

晚上,在熟悉当地情况的辖区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专案组组员拿着那个女人的侧脸照片,将躲在宋朝阳家附近几条街巷阴暗处拉客的站街女都询问了一遍。有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十分警惕,对陌生人的提问不愿回答,便衣警察们少不得掏出些小费,这才打消了她们的顾虑。但尽管如此,最后调查的结果仍然令人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人能认出图片上的这个女人。

大家回到局里向龙毅反馈各自的调查情况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龙毅看着大家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是案情紧急,他甚至想明天给大家放一天大假,至少让大家回去睡个好觉,补充一下睡眠。

“龙队,我觉得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欧阳若说话的语速非常慢,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口的,“从这张侧脸照片来看,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在四十岁上下,这个年纪的女人做站街女,是不是有点老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很可能不是咱们所认定的站街女?”方可奇看着她问。

“是的,如果她不是站街女,那些总是于黑夜里出没在街头巷尾的真正的站街女,自然就不会认识她。”

“这倒也是。”方可奇点点头,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可是从咱们现在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杀死宋朝阳的就是一名站街女,如果这个只露出三分之一张脸的神秘女人并不是站街女,那咱们对她的调查岂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对,话不能这么说,”本来一直在认真倾听大家讨论案情的龙毅忽然说,“从她在荷花广场跟踪宋朝阳的举动来看,确实十分可疑。宋朝阳临死前跟一个女人吵架,女人说他睡了自己又不肯给钱,于是两人才翻脸动起手来。刚听到这几句对话,让人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个站街女,但仔细一想,好像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大家一齐望着他。

“可能这个女人是宋朝阳的情人呢?他以金钱为饵,诱骗人家跟他上床,提起裤子后却翻脸不认账。这样一来,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个良家妇女,跟那些操皮肉生涯的站街女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大家听罢一齐点头,觉得并不能排除队长推断的这种情况。

方可奇一边转着有点发酸的脖子,一边问:“龙队,那照你这么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龙毅扭过头来看他:“那你觉得呢?”

方可奇牙疼似的挠挠腮帮子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欧阳若看着放在桌上的那张女人侧脸照片,皱眉想了一下,说:“我觉得目前咱们手里唯一能指望得上的线索,就是这三分之一张脸了,但从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情况并不乐观,咱们问遍了宋朝阳周围的人,并没有人能认出这个女人。我在想,是不是咱们调查的范围太小了,不能只围绕宋朝阳身边及他家附近的人展开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的调查范围要扩大到全市范围内?”方可奇面露难色,“如此一来,咱们的工作量可就大大增加了,而且工作难道也很大,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吧。”

“要不这样吧,咱们还是发动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来帮助咱们破案。”龙毅在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说。

欧阳若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龙队,你是说还是用那招老办法,上电视和报纸?”

龙毅说:“对,立即请电视台、网站和报纸把这张照片公布出来,寻找目击证人,或者认识这个女人的人。”

大家都点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立即去办,如果来得及的话,我让电视台从今晚开始,”欧阳若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哦不,应该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立即滚动播放这条新闻。”她拿着照片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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