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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一 四章 援助之手

女孩说:她叫于朵朵,父母早亡。她只知道自己有个远房的婶婶,后来又改了嫁。她现在是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余珑说:“你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我能养你一辈子。将来你有了地方去,我也不拦你。你能帮我干点什么活,就干点什么活。”

于朵朵一听,立即下跪,说到:“夫人,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于朵朵什么家务活都会干。”

受过艰难生活磨炼的余珑,可怜这个女孩子。她一伸手就把于朵朵拉住:“快,快起来。怎么能随便下跪呢?她把于朵朵抱在怀里。今后叫我大姐就行。”

余珑说到这里,不由地想到了姐姐余玲,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郑家添了个漂亮的小保姆,兴奋又增加了好几度。这于朵朵好象与郑家前世有缘,彼此信赖到极点。一有时间,于朵朵就陪着郑莉玩儿。这余珑也是见缝插针,教于朵朵学文化。

于朵朵也是聪明透顶,接受能力相当快。没用多长时间,她竟能读书看报。 有了文化的余朵朵,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她对郑家忠心不二。

郑莉四岁那年,余珑也怀孕了。她接受了姐姐的教训。她一是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二是请人算命,听听风水先生的说法。正、反两面的意见,她都要听一听。她不是怕死,她是怕郑莉一辈子受委屈。

医院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而算命先生的话,却让余珑心事重重:若生男孩,一切问题顺其自然。若生女孩,必须有一个“外养。”因为二女争宠,放在一起会互有伤害。

余珑把这一结果告诉了郑玉川。玉川说:“这算命先生的话不可信。不要自找苦吃。”

余珑说:“这话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姐姐留下的这颗独苗,我一定要带在身边,把她养大。在我的有生之年,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郑玉川紧紧地把余珑抱在怀里:余珑,你真是菩萨心肠。余家人真是天下难找的好人。如果真是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

郑玉川知道:每当余珑提出问题时,她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生了个女孩,就按算命先生说的进行外养。你看小保姆朵朵,特别喜欢孩子。我们让她把孩子带走,找个地方定居。每个月,我们都给她寄上生活抚养费。一是为了孩子,一是为了小保姆。这应该是双重的好事善事。只要小保姆在世一天,都不要说破事情的真相。

过去我努力教小保姆学文化,不光是为了小保姆,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文化氛围里。根据小保姆现在的文化修养,把孩子带到初中都问题不大。我们从经济上给她做保证,她一个人带个孩子,生活上不会有太大

的问题。我看她也是个好学上进的人,很有些男子汉的气概。

“小保姆要是结婚成家呢?”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家了。”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石女。”

“好可怜的孩子,好可怜的女人。”玉川一听,发出好大的感慨。

“玉川,我们养着小保姆,老天爷也会称赞我们郑家……”

“余珑,你真是个大好人,什么事你都替别人着想,从大局出发。你真是个好妻子。你要知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可是难舍难分的。”

玉川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变调。他替妻子难受。他体谅妻子的良苦用心。

余珑苦笑了一下说:“有姐姐的孩子在身边,我已经得到很大的安慰。我们的孩子长大了,能自食其力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会体谅父母。因为父母每月都给她抚养费。她会理解这背后不宜为人觉察的隐私。”

郑玉川抚摸着余珑隆起的腹部:“如果真是个女孩,你非要走外养这一步,那一定要告诉小保姆:我郑家所患有的那种特殊疾病。我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也要为孩子的生命负责。”

余珑扑在郑玉川的怀里,暗暗地流着泪:生活在郑家的女人,竟要遭受这么多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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