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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千年(第三更)

“你家老爷?”

面前突然蹦出个人来,劈头盖脸一通莫名其妙的问话,倒是让项济一愣。待得看清来人,正是那十三师弟的仆童,那名为柳烟的清秀童子,项济不由得粗眉紧蹙,觉得愈发郁闷。

“哼!”

他终是一声怒哼,气愤骂道:“你家那老爷,却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此番本是带他去见见世面,谁曾想斜地里杀出个剑魔门的新晋真传弟子,谁晓得他与这小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这般留下一封书信,便自跑得没影没踪了!谁晓得他如今却在何处?你来问我,我又如何知晓?我又去问何人?”

听得这话,柳烟终是大大松了口气,转而却又跺足嗔怒,“这贼秃!他出去玩耍,怎生不带上我一道?只想着自家快活,将我丢在此处便不闻不问,这却算是哪门子说法?”

这话尤为没上没下,项济闻言却是生疑,只是待见得柳烟那仆童模样,无非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往日只见他常伴在呼延身侧,兴许主仆之间感情甚笃,这般随意却也情有可原,便也未曾多想,转瞬便忘。

只是闻言,项济便更自难掩怒色,不耐烦地挥手道:“莫要来烦我,也休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顽劣东西!待得他回来,也莫要让我撞见,否则别怪我抖出我这大师兄的架子,替我师父好生管教管教他!好叫他懂得些规矩!哼!”

项济又是一声怒哼,也便不曾下马来,兀自甩袖扬缰,驱策座下龙马径直便要上山去,似是怒得不愿多言。

前来欢迎的一众刀魔门弟子,本待要欢呼相迎这一行人,只是遥遥待见得一行人皆尽面色阴沉,那才出口的欢呼声便嘎然而止,自是知晓此番怕是再次出师不利,折戟沉沙了,这欢呼相迎之事,自然再也无从提起了。

本待有人好奇,想要询问此番道比的胜负,可见得这十三师兄的仆童抢了先,提及那未曾归来的十三师兄,似是中途落跑,引得大师兄愈发不痛快,这询问自是更不敢出口了。

待见得随后,一行人沉面默然,夹道相迎的众人亦是噤声不敢言语,赶忙让出道来。待得这十二人肃穆上山,已然去了山巅,这时寂静了许久的山门下,才有了议论纷纷,询问、揣摩、猜疑之言不绝于耳,嗡嗡炸响经久不息,好奇的众人许久不曾散去。

柳烟怔怔站在这嘈杂中,双目茫然遥望虚空,竟真没了方向。

许久之后,她终是嗔怒跺足,对这道比胜负自是毫不在意,也懒得去听身旁之人的胡乱猜疑,兀自莲步碎移,俏脸含煞,快步上了山去。待得行到她与呼延所居的小殿,殿门被重重砸上,内里传出了一声声清脆炸响,似是柳大小姐正在倾泻不满,这殿内一应易碎之物,便成了呼延的替罪之物,久久未能消停。

而在这时节,项济率领一众师弟,已然行到那刀魔神主常居的殿前。

今日的殿前值守,却是与呼延有些私交的那憨直大汉花翎,待得见这十二位真传弟子一道前来,不由得倏然一惊,连忙领着一众值守的外门弟子单膝跪地,朝这十二人抱拳垂首,恭谨齐呼道:“拜见众位真传师兄!”

“起身吧!”

项济面色稍霁,抬手沉声道:“为我等开门!我等要拜见师父!”

一众值守本欲应诺起身,可听得后面一语,却又跪倒不敢再擅动,唯有那花翎乃是值守之长,却是不得不答话,只能硬着头皮,讪讪道:“回禀真传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三日前便已下山云游去了,此时并未在殿中。”

“唔?”

项济闻言便心生疑窦,兀自沉吟,暗道:“我这老爹,自打开山立派之日起,便在这门中大殿坐镇,鲜少挪动,上次下山访友,已是数万年前的事了。如今不知出了何事,竟能劳动他老人家的大驾?咦?莫不是……”

兀自琢磨片刻,他若有所悟,眼神与自家兄弟项神隐晦对望一眼,终是挥手道:“既然如此,却是极不凑巧了!也罢,众位师弟,我等便先各自回屋,再行苦修去吧!待得师父归来,我等再行前来,将这道比之事悉数禀报,听凭师父教训便是!”

“是!”

一众师弟轰然应诺,相继默默离去。

“恭送诸位真传师兄!”待得见众位真传相继离去,一众跪倒的殿前值守俱是抹了把额前虚汗,依旧单膝跪地,抱拳垂首,恭谨齐声相送这十二位师兄离去,这才敢纷纷起身,相望俱是松了口长气,便自小声议论起这事情来。

却在这魔界之外,刀魔神主已然远在亿里之遥,却是做得黑衣蒙面的打扮,气息丝毫不漏,正毫无形象地坐在一道溪水畔的青石上,清洗着鞋底沾染的血渍、污泥,那双目里隐隐透出焦虑、急躁神色,却是心神不宁,形色诡谲,突兀出现在这荒凉的荒兽山谷深处,实在极为古怪。

“我却是一时疏忽!稍不留意,竟被这小子溜出了魔界去,如今天高海阔,哪里还能寻到这奸猾小子的行迹?”

喃喃自语间,刀魔神主亦露出焦虑之色,兀自沉吟道:“就是不知与那小子同行的却是何人,想必亦是神境修为的高手,竟能替他掩盖了气息踪迹,我不过慢了一步,却是无迹可寻了!这刀圣遗库的宝贝,莫非真与我项旭无缘不成?”

“唉!说来也只能怪我!”言及此处,他却是满脸懊丧,悔道:“亦是时运不济,偏偏我前几日略有所悟,便急急参悟这其中玄妙,对这小子的去向便有了疏忽。可谁能想到,这小子竟如此手段通天,悄无声息便已办下通行令牌,却不知得了谁的臂助!被他这般悄然溜出了魔界,我竟是全然不知!”

“只可惜这魔界自成一界,与上界便有了间隙,待得我幡然惊醒,我在他肉身中留下的一丝精血,已然在魔界亿里开外!两界之分,加上距离遥远,连我这血脉感应之能,也变得分外模糊,时隐时现晦涩难明!到我急忙追踪而来,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小子似是来了这附近。只是当我渐至接近,将要能感应清晰之时,我那丝精血却是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至此踪迹全无,却叫我如何去寻?”

兀自懊丧半响,他忽而想到那刀圣遗库的众多宝贝,依旧觉得心疼,不由得咬牙暗恨,“也不知这刀圣遗库,最终便宜了何人?我便咒他关卡难过,惨死半途!都在那刀圣遗库中陨落吧!”

他这无意间的诅咒,没曾想却是无心插柳,一语成谶。只是此番并非他猜想的刀圣遗库,而是堂堂正正的剑圣遗库,可此番进去的十二人,除却那守穗与呼延,还有那注定悲剧的剑魔神主绝尘,其余九人,业已如他所诅咒的一般,早已在剑圣遗库中尸骨无存了。

只可惜这情景,他剑魔神主却是无缘得知了。

这边厢刀魔神主正自懊恼、气愤、咒骂,已然无可奈何,终是去了自家这贪念,意兴索然将要回返魔界自家山门,而这一日深夜里,他刀魔神主的后山上,那新晋十三弟子的小殿里,忽而有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到访。

这临渊小殿,夜里忽起清风,一扇殿窗似被夜风吹开,又悄然被吹得合拢。

“烟儿,休要再任性了!你那贼光头的野男人,早已弃你而去,如今更是音讯全无,显然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你还赖在这刀魔老鬼的家里,算是什么说法?”

无声无息,这殿内便多了一道窈窕倩影,依旧是那衣着朴素却透出逼人贵气的美貌妇人,此时依旧是满脸平静,只是见得这满地碎瓷、木屑,不由得秀眉轻轻蹙起,瞪了眼兀自坐在呼延常坐玉座上生着闷气的柳烟,密语便有了责备之意。

“哼!”柳烟嗔怒一声冷哼,却是不置一词,似是懒得与她多话。

“我堂堂一介神主的女儿,却做了野男人的奴婢,这要是说出去,我岂非颜面尽失,沦为笑柄?即便你如此顽劣,我已然由着你的性子,如今这般结果,你应该玩耍够了吧?即便你要报复与我,这般让我丢脸,还不够么?”

“哼哼!”柳烟闻言又是两声冷哼,俏脸上终是露出讥讽嗤笑,“你莫要自视甚高,以为天下之人,都该围着你转不成?我如何行事,自有我的道理,干你何事?”

那贵气妇人骤然瞪眼,便透出凝重威仪,冷声道:“你是我女儿!你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哪一点与我无关?你若做出丢脸的事情来,谁会去嘲笑你?最终都会算在我的头上!只会说我教女无方,笑话我来了!”

“这岂不更好?”这般威严冷喝,柳烟却是怡然不惧,亦是不怒反笑,笑得寒冷,“能让你一介神主丢脸的事情,还当真少见,尤其是你!”

这话一出,贵气妇人默然,终是幽幽一叹,“也罢!我管教不了你,便由你吧!只是如今你这算计,却是赔本了吧?怎地,还不愿收手么?跟我回去吧,日后娘帮你寻个好糊弄的主儿,包管让你晋升神境便是!如何?”

这贵气妇人一番好意,只是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一股高傲逼人的味道,柳烟哪里能听得进去,闻言立时扬眉,瞪眼怒道:“谁说我做了赔本买卖?我这买卖不过才开始,无需你来施舍,我自能得计,骗了这贼秃的精血运气,自行晋升神境!叫你看看我的本事,日后休要再朝我指手画脚!你可敢等我千年?”

“千年?”

听闻这话,贵气妇人兀自沉吟,片刻后终是冷笑,“也罢!我便给你千年!只是若千年之后,你仍旧是败了,日后便不得再违拗我的话,做个乖巧女儿吧!”

柳烟毫不迟疑,昂首傲然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如若针锋相对,俱是谁也分毫不让,各有各的骄傲与执拗,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本来还以为有第四章,看来是撑不住了,明天继续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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