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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斩杀!

什么叫目中无人,这便是目中无人!

“放肆!”

呼延那话才放出来,就让在座皆尽变色,便是那姓万的刚毅大汉亦是面有不愉,而那名为张阳之人已然尖叱出声,气得自座椅猛然蹦起,指点着呼延鼻头,面目狰狞道:“狂妄!即便你真是器魔道魁首,就敢如此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雄么?今日在座之人,论起修为、武力,均与你相差仿佛,论起声望,更有德高望重、早已成名的万师兄在此,论起家世,你更是不知差了几千万里!你有什么资格狂傲?”

“你是何人?”呼延闻言扬眉,平静与其对视,似是淡淡却透出轻蔑之意,忽而撇嘴嗤笑道:“如若跳梁小丑,爷爷所言所行,你有何资格指点、训斥?滚一边儿玩去!”

“你!你!你!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乃……我乃!”

正所谓其言可诛心,呼延那淡淡嗤笑的言语,宛若利剑狠刺入张阳心脏,令他瞬息面目惨白,那滚圆双目却是充血赤色,蹬蹬瞪捂胸连退数步,又自跌坐在自家座椅上,粗重、急促喘着怒气,那嘴皮气得上下哆嗦,却半响未能说出一句完整之言。

“这位乃是我情魔道本门情魔道祖第二十八代嫡孙,家中二子张阳。”自是柳如胭善解人意,平静说出张阳欲说之言,将其身份家世说出来,继而若有深意地瞥向呼延,目光深邃诡谲,“若是他来争夺,我自是难以抉择……”

呼延眉头舒展,便在众人始料未及之时,忽而见得堂中惊现霹雳,一道刚猛无铸的刀气已然迅疾勃发,如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息已然劈到那张阳眼前!

“你敢杀我?”

这一刀来得何其突兀,全然出乎众人的意料,而那张阳更是根本未曾料到。他本以为通报了自家的显赫身份,足以震慑这等毫无背景之人,让其心生敬畏而收敛狂妄,正自傲然得意之时,谁曾想这人二话不说一刀劈来,那丝毫不作伪的杀气迎面逼人,顿时让他惊骇欲绝,难以置信却也片刻不敢耽搁,不敢赌呼延是恐吓还是真杀,自是为求小命安危,骤然急退而去。

可这惊变太快,这刚猛一刀亦是太快,打得他措手不及,待得此时才晓得急退,却是已然晚了。

那边厢呼延刀气才现,姓万的大汉倏然眯眼,瞳孔收缩已然闪过精光,肉身猛力绷紧似欲出手相救张阳,却不知为何,这刹那他心里闪过何等念头,救人之心又自忍住,全神贯注紧盯这道刀气,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其余众人亦是猛然惊神,或是应变不足或是另起心思,均是惊起又自迟慢,这才耽搁顷刻,那迅疾一刀已然斩中那尖叫惨嘶的张阳!

“别杀……”

哀求声嘎然而止,忽而血肉横飞,这张阳惊恐躲避的身影已然被斩做数段,刀气如若毫无阻碍而过,劈开血肉筋骨仿佛无物,径直激射百丈,才消散虚空。

瞬息前还是鲜活人身的张阳,瞬息后却已碎成数段、横尸堂中,虽说片刻间还有些许活性,但看这惨状,已然再无活路了。这血淋淋一幕骤然出现,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只觉浑身冰寒,震慑心神。

“你竟真敢……杀我?”

这时半边头颅已然无踪,犹自剩下独眼、一鼻一嘴的张阳,只因那将入神境的修为,一时间却是还未死透,到得此时犹自无法相信,独目瞪得颤颤滚圆,惊愕地直愣愣望向呼延,兀自喃喃,“我居然这般死了?我堂堂情魔道祖嫡孙,居然要这般离奇而亡了?你竟真敢杀我?你真敢下刀?你这等狂徒!我家中高手定会替我报仇!你不得好死!哈哈!你不得好死!不得……”

怨念滔天,呼延却是听得厌烦蹙眉,忽而屈指一弹,劲气如化厉风,倏然集中那兀自惨笑的半个头颅,只见血泥四溅,如若血肉烟花,再无声息。

“好!这便清净了!”待得这殿中再无动静,呼延对这静谧自是分外满意,含笑道:“清净就好,岳母大人,这迎亲之日还需好生商讨抉择,早些定下才是……”,

这血腥一幕,柳如胭宛若未见,面色平静如昔,却也未曾接话,兀自转目望向那台下呆滞的冥妄,忽而打断了呼延后续未尽之言,慢条斯理地道:“这位是冥妄,冥魔道祖嫡传第三十一代后裔,乃是……”

呼延闻言含笑望去,那冥妄猛然神情大变,面上血色瞬息便褪得一干二净,惊慌偷瞥了眼呼延,再无一丝傲意,已然因先前那狠戾一刀而吓破了胆。听得柳如胭提及自家家世,生恐这凶人又是二话不说迎面一刀,他也难免立时身死的下场,哪里还敢让柳如胭说完,也顾不得礼仪,急急插嘴,讪笑抱拳道:“柳长老,贵女乃天之龙凤,唯有器魔道魁首适宜联姻,我断断不敢高攀,这便告退!这便告退!”

言尽于此,他却也等不及柳如胭回应,朝四方抱拳讪笑,待到呼延时更为略微躬身,以示敬畏之心,这便片刻也不愿停留,急匆匆行向殿门,如若落荒而逃,早没了大家风范,溃逃得何其狼狈。

柳如胭静静望着冥妄离去的背影,却也不再呼唤,这便又转目望向另一位俊杰,淡淡道:“这一位乃是骑魔道祖之……”

“柳长老!柳长老!”

听得柳如胭言及到他,这人倏然起身,亦是急忙打断,兀自苦笑抱拳道:“我骑秦却有自知之明,自知绝然配不上贵女……眼看时日已晚,我这便告辞了!”

这人还算有些城府,此时犹自不忘寻个借口,离去自是愈发体面些,总比那狼狈败退的冥妄要略胜一筹。

有这二位开了溃逃先河,余下这三、五位大家之子自是松了口气,也能顺着台阶一道下去,纷纷抱拳请辞,不片刻便已走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待得殿门再行合拢,独留下柳如胭、呼延与那姓万的大汉。这人倒也沉稳,颇有天塌不惊的气度,而呼延这圆满绝技的一刀也难以将其吓退,再者这狠戾、凶横的血性更是与他无用,他对自家实力亦是极为自负,自是坐得端正踏实。

此时柳如胭与呼延齐齐朝他望来,他沉静转头与呼延对视片刻,忽而沉声道:“那杨英已然悟出神技,与我一般已然神境之下再无敌手,我却听闻你能力胜杨英,不知这等可败无敌的实力,又该何等惊人?此事暂且放下,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如此巧遇,我若不就此机会,见识一番可败无敌是何等实力,就此退去,岂非要遗恨终生?岂非叫天下人嗤笑我万历?”

言语越到后来,越是声色俱厉,如若暴喝。与之同时,他那气势亦在暴增,如若永无止尽地澎湃攀升,待得言尽,他缓缓站起身来,已有山岳巍峨、磅礴之势,瞪目如绽神光,遥望呼延的目光透出沸腾般的战意,徐徐握出一口阔刃巨剑在手,高吼道:“来吧!与我一战!”

“这位却并非大家子弟,乃是巨魔本门真传大弟子,巨魔道的道比魁首,五万年前便已悟出神技,与我窃情门真传大弟子花语、嗜魔本门大弟子胡一刀相若,同是身境无敌的实力,并称魔界三大英杰。”

柳如胭似笑非笑,仿佛看见了有趣之景,也不嫌麻烦,便自替呼延讲解开来,“纵观魔界顶尖的人物,万师弟便是以嗜战闻名,与胡一刀曾历经缠战数千场,胜负各半,与我门中大弟子花语有过三百余战,亦是胜负各半之局。除此二人之外,战遍魔界身境强者,却再也难逢敌手,此番出关听闻那杨英悟出神技,本欲寻他一战,便已听闻你大胜杨英的传言,心痒难耐亦在情理之中。神技并无高下,但人有聪智、愚笨之别,在身境便能悟出神技之人,皆尽绝顶天才,自是难分强弱、胜负,料想那杨英踏入神技之境虽晚,实力与万师弟一流却怕也是相差仿佛,你既然能力胜杨英,岂非万师弟也不是你对手?如此实力,我倒也想能有幸一观。”

待见万历邀战,呼延本是蹙眉满脸不耐烦之色,自是懒得理会这等无趣之战。只是听闻柳如胭之言,虽有挑事的嫌疑,但俗话说千金难买红颜笑,更何况是这红颜之母,若能博得未来岳母大人一笑,抛头颅洒热血说来过份,但动动手脚自是小事一桩。

“哈!岳母大人有兴致,小婿自是欣然愿往!”

呼延扬眉已然大笑,起身便是魁梧之姿,自空袋中抽出那浩然刀来,气势亦是鼎盛,血气若隐若现,如若狼烟冲霄一般,足有贯连天地之势,可谓惊天动地!

“万大兄弟既然有意一战,我作陪便是!只是刀剑无眼,若是在下失手伤了万大兄弟,亦或是……嘿嘿!便休怪我下手不讲情面!”

说话间,呼延煞气冲天,面有狰狞、嗜杀之色,却是杀机毕露,凌厉如刀!

“嗯?”

万历闻言哑然失笑,摇头叹笑道:“器魔道魁首好生霸气!连我万历都不放在眼里,是否太过目中无人了?我也懒得废话,刀剑无眼,生死莫怪!器魔道魁首也请多多小心!便先接我一剑吧!”

(关键地方果然难写,卡壳卡得厉害,一天一更,目前欠八更……总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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