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飞升为魔 >飞升为魔

二百零二、隐迹

刀魔神主这一手段,倒也颇为出乎呼延预料,饶是呼延早有准备,见得这一幕也难免诧异。

待得纯血神境,浑身血脉精纯、凝实,若非遇得强横外力刻意爆裂,以自家力道断难将肉身震散,化作万千微粒逃命。此时刀魔神主这一手,显然是压箱底的本事,乃是一套在危急关头得以保命的上佳秘法。

这等秘法尤为珍贵,乃是保命利器,寻常神境若是得到,必定闭门自珍,深藏而不露人外,才能在施展时出其不意,继而成功脱身。想必刀魔神主也算气运如鸿,能得以这般珍奇秘法,必有非凡际遇,且得来后从未走漏消息,是以呼延与其师徒千余年,却是全然不知这老贼汗藏了这么一手,自是有些惊佩。

“能在那灭族浩劫中存活下来,犹自开创一方天地,似刀魔神主这等枭雄,果然人人都不可小觑,各怀绝技啊……”

呼延暗自感慨,面上那诧异之色瞬息变幻,笑得胜券在握,随意扫过这窜逃向四面八方的血粒,嘲讽道:“似是徒儿早已说过,此地乃是徒儿自家的地盘,师尊……莫非忘了?”

虽说分成万千粒微小血滴,但身为将入圣境的强者所化血粒,每一粒亦不容轻视,少说也含有重逾一山的巨力。若是放到这圣土之外,单只一粒血滴从天而落,便能轻易炸毁一座重有十万亿斤的大山,只是而今遇得这圣土石壁,却是黔驴技穷,即便自毁崩炸,一粒血滴也仅能炸开尺深的小坑。

如此小坑,于那不知其厚的石壁而言实在无足轻重,刀魔神主欲以这手段逃出生天,看来颇有些渺茫。刀魔神主亦感觉不妥,诸多血粒齐齐传出惊慌、愤怒之意,剧烈滚动、震荡不已,这便换了手段。

但见诸多血粒再度汇聚朝那小坑,似是破釜沉舟,拼了大半条性命,将那万千血粒接连引爆于一点,藉此破开一条生路。

此举在这局势下,自然称得上明智之举,奈何听得呼延在旁冷嘲热讽的言语,刀魔神主又自深觉不妙至极,却未见呼延插手,兀自在旁讥笑旁观,更自惊疑不定。

这边厢呼延极为古怪的未曾插手,刀魔神主断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自是拼命引爆自家熬炼百万年的珍贵血滴,不片刻已然炸开足有百丈长的深洞,可那遥想中的界壁,却仍旧仿佛遥遥无期。反而是为了逃命,原本便仅剩两成血脉的刀魔神主,再度炸毁了自家近万数血滴,剩余血脉已然不过数千,犹自分而散型,可谓虚弱到了极点。

刀魔神主自然不是愚钝之辈,到得这一步,哪里还不知晓又中了呼延的毒计,而今便是真打通了石壁,其后那界壁以已无力施为,一股庞大的绝望滋长出的癫狂,让刀魔神主神智混乱,连以神识传音的尖叫、疯笑、咒骂,亦变得语无伦次。

“你这贼子,苍天无眼哪!竟连这圣土亦被你收入囊中,为何这等际遇,从未落到我英华的头上?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有了如此手段,犹自还不忘耍弄心机,连番设计将我逼入死地!你与我无冤无仇,反倒有恩于你,为何至死还要如此耍弄、羞辱于我?有你这等徒儿,我英华何德何能?又是造了哪门子孽,如今才回报身上?”

“哈!哈哈!有你这等徒儿,为师死得爽快!爽快啊!乖徒儿,还不速速杀我?送我一个痛快!送我一个痛快!”

最后这一手段,乃是那刀圣残念自灭神智之后,刀圣宝库已然落入呼延之手,此时待见刀魔神主以血脉炸开石壁的方向,这便暗中动念,将其余地界的石壁挪移叠加在其后,便自将石壁层层叠加,直至厚逾千丈有余,自是放心任由刀魔神主施为,也绝难逃出生天。

这亦是呼延留下的后手,本以为无需用到,谁曾想还是被刀魔神主这诡谲的分身秘法逼了出来。

到得这一步,呼延亦默然无声,反掌一挥已有血脉如巨掌,涵盖百丈,铺天盖地,将那刀魔神主残余血脉悉数包敛掌中,这便倏然收回体内,渐至炼化刀魔神主残存神智。…,

直至最后一丝刀魔神主的血脉中的神智业已磨灭,周遭隐隐传来哀乐婉箫,万千含糊不清的哀颂,恍惚似是说一个名为“英华”的绝世强者过往际遇,许久未曾歇止。在这诸多哀鸣之外,又有数不清的感激、赞颂、解恨、咒骂与喜极而泣的恸哭,仿佛是这冗长岁月里惨死在刀魔神主刀下的冤魂,此时因为刀魔神主的陨落,终是得以解脱。

冥冥中,呼延似觉自家气运猛然暴涨一筹,也不知因为替诸多冤魂报了血仇,继而得以赞颂、感激、祝福的缘故,还是因为杀了这刀魔神主的缘由。

只是呼延未入圣境,这气运犹自仿若虚无缥缈,他亦迷茫不知其因,只是默默感受片刻,遥想起那刀魔神主往日模样,这便唏嘘一叹,好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回应那刀魔神主逝去的怨念。

“什么恩将仇报,一日为魔,终生为魔,任是如何阴毒、冷血、狡诈、狠戾,只需换得仇死我生,去了那后顾之忧,得了那最终之胜果,便已足够!师尊你生在魔界,又岂能不知,这魔界中人尔虞我诈,从不以常理论之,只言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话是如此说,但不知为何,呼延面上并无得胜的欢愉,却有些低沉、落寞,四顾茫然片刻,只觉兴味索然,步步踏上虚空,前方石壁、界壁自行洞开,让其独步青云之上。

而在他的身后,这一方遗库圣土早已化作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倏然没入呼延背影之中,不知藏匿到了何处。

直至呼延远去无影,这平凡的赤土小山,那重拳砸出的深洞内中,恍惚传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呢喃。

“当年我拜你为师虽是权宜之计,但你若是真心待我,未曾有这许多刁难、算计,抑或未曾派人欲图杀我,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师徒相残、势不两立的地步……我又何至于非要取你性命……天做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呼延此番归途自是愈发顺畅,待得那《古碑万变》秘法施展开来,如今周身血脉已然熬炼纯净的呼延,便能随意变化身形,一路佯作诸多异族模样毫无破绽,自是畅通无阻。

到得遥遥可见战熊城,呼延犹豫了许久,倒是真想乘机去见见老匹夫与兹慎,看看二人如今过得可好。只是心想那战熊城乃是战熊族重地,内中似是坐镇至境大能,他便也不知自家这《古碑万变》的手段,会否被这等玄妙难测的至境大能窥破,自是免不了疑虑。

他遥遥投注许久,想到自家并无甚凶兆,便琢磨着二人自该过得不差,这便咬牙发狠,径直朝那荒兽山谷所在的方向奔去。

此去悠闲又暗藏小心,是以归程犹自耗去年余,这才再度踏进荒兽山谷的荒野。到得此地,虽说周遭难免凶兽横行,但呼延怀揣至魔盘,有那魔祖的至境气息护佑,反倒比在异族他乡更为安心,这便褪去白泽身形,重新恢复了原本的人族模样。

一路疾驰临近魔界,相隔近亿里之遥,呼延打开空袋欲图唤出龙马,却发觉时隔一万五千余年,他苦心闭关,便自忘却照料这坐骑。而这堪比身识身境的龙马,以他那境界、体魄,怕是未能撑过年余,在他尚未进入刀圣遗库,便早早饿得一命呜呼,这空袋里只余下一具龙马肉身,只能当做身境血肉用以买卖,当不得坐骑代步使唤了。

呼延对这龙马之死略微触动,遥感岁月无情,那漫长而不可阻挡的大势,唏嘘片刻,这便苦恼无从偷闲,却也只有亲自劳苦奔波的命了。

谁知才行出百万里,忽而听得长嘶震霄,闻声便知是一头难得良驹,这便欣喜自家运道不错,循声疾奔而去。

潜行数里,面前渐至开阔,待看清眼前景致,便让呼延扬眉惊诧,摸不透是何局势,这便在旁匿藏,细细打探、窥视。

但见在呼延眼前不足千丈之处,便有一男一女正自激战,打得分外激烈。

那男的面容俊朗略有阴沉狞色,身形自是虎背熊腰,配上一身黑纱织绣繁星、朗月的精干长袍,自是一副绝佳好皮囊。胯下一匹毛色金黄的雄峻凶兽坐骑,手中一柄蜿蜒龙形的星寒细剑,出手便化作十万微芒,凝做凶禽、恶兽之型,竟也是神境巅峰的绝强人物。

而他那对头却也不差,是个面蒙轻纱的娇美女子,身着亦是杏帛织绣精美兽纹的考究罗裙,双峰半露如皎月,腰肢一扭细迷人,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一双玉腿,在那洁白龙马背上更见诱人,看得老魔呼延双目大亮,贼笑连连。

这女子十指如青葱白润,犹自瞬息万变,便自指使虚空泛起星芒万点,与那男子自是你来我往,看似势均力敌,但以老魔呼延如今的眼力,自是看出这女子处在劣势,眼见不敌。

只是二人皆是神境巅峰的绝强人物,放在魔界俱是惊采绝艳的豪杰一流,平日鲜少得见,此时却在这荒郊野地里骤然见得如此强横激斗,便让呼延暗自惊疑,咋舌暗道:“这是闹得哪一出?”

还不待呼延回过味儿来,那边厢俊朗男子已然大笑,“罗素师妹,你嗜魔道圣徒大师兄吴威重伤之后,这狩比再难有所建树,即便知晓你此时落难,怕也是欲救不能了吧?若是罗素师妹知趣,就此罢手再陪我玩耍几日,师兄我定送你死个痛快,如何?”

相关推荐:善战之宋夺天下惊世战帝我在异界有座城变身玄冰精灵虫群法则茅山妖天师绝世神医九零妙时光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