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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他的目的

青燕受了伤,它狠啄了那两个歹人,但它毕竟势单力薄,虽不至于惨败但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我回到府中时,它已经钻进我的屋子,窝在榻前的地毯上休憩,见我和默烟回来了,抖了抖羽翼站了起来,走路时一跛一跛的。

默烟嘴硬心软,一边数落它不该逞强好胜,一边扒着它腿脚上的羽毛瞧它的伤口。

她还说它呢,她何尝不是这样——喜欢逞强好胜、不肯示弱于人。明明心里在意的紧,却偏偏装作淡定的样子给我看。

好在青燕的腿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刀伤,皮肉有损但筋骨无事。

我在它伤口上系好沾了药粉的布条,摸了摸它绒绒的脑袋,“这几日就好好养着,别去找你的情郎了!”又暗自补了一句:免得它的情郎看见它伤了,不远千里地飞回来啄我一口,也免得它原来的主人修书一封责怪于我。

但今日,多亏有这只青燕在。

它低着脑袋,用喙朝我推了推一小块什么。

方才进屋给它查看伤口的时候,它从嘴里吐出来的,一时也没顾得上看。

默烟嘟囔着,“难不成还是什么宝贝么,你在我们回来之前含地那么紧!”她一边笑它一边将地上那一小块捡了起来。

“怎么了?”我见她脸色在一瞬间变换地很丰富。

惊讶、嫌恶、赞赏、佩服……

“是什么?”我伸手便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瞧瞧。

她快我一步将拿着东西的手背到身后,“主子还是别看了,大晚上的不合适……”

“莫不是真是什么宝贝,你要私吞了?”我摊开手掌。

她又是一番推托,最终妥协:“主子还是别拿了,这是一块……一块……肉——”

“肉?”

默烟吞吐难言,一旁的青燕得意洋洋地似在邀功。

“人肉!”默烟犹豫道。

胃里顿时一阵翻涌,险些呕出声来。

“大概是大燕子从那两个歹人身上啄下来的,这一口可真是不小!”默烟继续道。

想想刚才看到大约有半截拇指大小的肉块竟是人肉,胃里的汹涌之感越发强烈。

“拿来看看。”我屏了屏气,顺了顺胃里的酸水。

“主子当真要看?”

“被青燕叨下来这么大一块肉,身上得留下一个十分明显的疤坑才算完。若是以后有机会见到,定要了他的命!”我攥紧了拳头,不情愿但还是看了看那块皮肉的形状,像是一个三角锥子。

那个戴着傩面具的人虽然不是幕后主使,但朔凡的娘亲却直接死于他手。这口恶气,我定然要给朔凡出了!

隔天天色一亮,我便带了默烟出府。到皇宫的时候宫门才刚打开。递了腰牌匆匆进宫,浣莲阁里,珵仪还未起身。我对元清交代这两日因有些私事便不进宫了,劳烦她告诉珵仪一声。

昨天在经历生死一线的奔劳,身子乏累,又不好惊动别人,只好打了些凉水胡乱擦擦身子解乏。现下可倒好,一夜未睡还用凉水沾身,脑仁儿有些隐隐作痛了。

隔着老远就闻见苦涩浓郁的药香。下了马车进了茅屋院子,看见周隽沅正手秉一把蒲扇,对着小炉子扇动。

“朔凡怎么了?”我急于前行,腿上却一软,险些跌到。

默烟及时扶住我,劝我别急。

“昨夜在坟前守了一夜,心中郁结又着了凉,早上的时候起了高热。”周隽沅跑了过来。他盯着我的脸,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红?可也是——”

他说着便抬起手,手背贴向我的额头。

“我没事。”我躲开了,他的手在空中凝滞。“我没事,我去看看朔凡。”想了想又吩咐默烟去厨房熬些粥。

留他们二人在院中,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的。

木伯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听见我进来的声响,回身看我。

他起身往外走,我跟了出去。

“他娘亲托我将这个给你。”木伯递给我一块白玉吊坠,状似水滴。“此次外出游医采药,本是我一个人去的,可她一定要我带上朔凡……哎,看来,她早知道会有今日。”

玉坠细腻光滑,雕刻地巧夺天工。

“木伯既知朔凡娘亲死于烈心丸,可知道此毒药最可能出自哪里?”

他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烈心丸难得之处在于它与一般的毒药材质不同。烈心丸实际上是一种沉眠的蛊虫,此蛊虫几乎算是传说之物,虫身小不可见,只有其通体淡红色的火焰能被肉眼看见。这种蛊虫如何培养无人知晓,但它一旦进入人体,便会直奔心脉。身上的腾腾火焰焚烧心肺和五脏六腑,直至将人折磨而死,而蛊虫本身也会被内里的烧灼吞,玉石俱焚。”

“我这一生,只见过两人被这烈心丸所害。第一次见的时候,被害之人因受不了内脏焦灼之痛,一剑插在心口;第二次便是这次了。唉——朔凡娘亲受了大苦,烈火焚心之痛比炮烙之刑还要痛上万倍。”

木伯抬眼看我,“丫头,你可听说过‘安鸾族’?”

我兀地一惊,呼吸哽在喉头,噎地我生疼。

“安鸾族是传说,烈心丸也是传说。世上的传说之事多了去,可偏偏传说中,只有和了安鸾族女之血的鹿茸粉将蛊虫包裹住才能使蛊虫沉睡。以鹿茸粉为壳制成内含蛊虫的药丸,便是烈心丸。”

木伯的眼神坦荡透亮,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的瞳孔里,只有两个呆滞的我的身影。

苏赫临走前已然道破了我的身份,他与木伯关系又匪浅——

“为何木伯会说,烈心丸与安鸾族有关?”我自持冷静,熟不知在他面前越是这般越是原形毕露。

他呵呵一笑,“我本以为这世上只有一颗烈心丸,因为安鸾族人早已销声匿迹,那颗药丸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用了就没了;可是如今却又见到了被此物毒害之人,与我当年所见所闻相差无二。药大概是新制的,而唯一的可能,安鸾族还有人活着。”

我深深又浅浅地呼吸着,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的质疑。

良久,我缓缓出声,“木伯可在苏赫那里见过一幅无脸的女子的画像?”

“她是有面貌的,只是时光流转、岁月侵蚀,那幅画曾落了一次水,自那儿以后,画上女子的脸便渐渐模糊了。”他看向我的手腕,“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的镯子。世上独一无二,凭谁仿造,里面的那丝红痕也无法仿造地一模一样。那是镯子的魂。”

世上竟有如此可笑的事情,分明我是安鸾族仅剩的族人,可偏偏谁都要比我还要了解我的族中事务。

我沉了脸色,也冷了声音,“不是我。”

若烈心丸必须要我的血才能做成,那趁我无意中取得我血液的人心思颇深。沈府、皇宫、木伯这里,这些是我常在的地方,还有……还有去了两次的福泉寺。

原来只将唐景焕和父亲作为我该严防的头一号,经此一事,我才深觉自己浅薄愚蠢。丞相、皇子这般大动干戈地对我软硬兼施,宫里那位还不闻不问甚至三番两次包容我,如此,他才算是这幕后最大的黑手,其他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可是,他已是皇上,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一介女子……

守族一脉!

我蓦然一惊!守族上下如今有几千人,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只要拿捏住我,守族上下便会因我而被威胁!

木伯不知何时回了屋里面,待我稍稍理清思路,随即听见屋里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其中最凸显是默烟那响亮高亢的嗓门。

“你才多大便这样颓废!你娘亲是如何交代你的,你都忘了么!”

屋中的药碗和饭碗碎在一处,黑白交错的汤汁融在一起。

默烟狠狠拎着朔凡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世上不止你一人背着深仇大恨,背着痛苦绝望!你若是想对得起你娘亲,对得起你自己,你就好好吃药、好好吃饭!”

朔凡被她凶地两眼泪光闪烁,一颗泪滴自他眼眶滑落,他看着默烟,哑着嗓子道:“我喝药,我吃饭。我要好好练习剑术和医术。”

“云梨。”周隽沅许是准备重新去盛药和粥,转身就看见了我。

我点点头,朝床边走去。

“给你。”我将绣着金鱼的丝帕递给朔凡,“过个两日身子好些了,就跟着你隽沅师父去军中磨砺两个月。期间木伯交代你的,你都要完成。两个月后你回来,我便亲自检查你的课业。”

“你见了这条帕子就像见了你的娘亲。你带着它,就像她一直陪着你,看着你。”

他的双手昨日翻土伤的狠了,眼下正包扎着厚厚的白布条,肿地像两个馒头。

见他看着帕子默默掉着眼泪,我严肃道:“朔凡你记着,你是男子,更不该哭哭啼啼的。你娘亲希望看到的是意志坚强的你、身体康健的你。你好好的,她才会安心。”

默烟说,我有些不近人情。朔凡年纪还小,身心都受了伤,我却要他两日后就去军营里面摸爬滚打。像别人家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要么是在至亲膝下承欢撒娇,要么就是在学堂与同窗一起学习玩闹。他还那么小,难过极了,哭一哭也无可厚非。

可是,默烟,你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否也像别人家的孩子那般过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日子?能每天承欢至亲膝下?能与别的孩童一起嬉闹?

我们与他们不同,失去了至亲的庇护,每天都活在刀尖儿上。我们的难过会成为别人的靶子,一旦被别人看见,他们就会卯足了劲儿伤害我们。

如今我要朔凡去历练,无非是要他学好一身功夫,有自保的能力;学好医术,弥补他心里没能救治娘亲的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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