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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马老九

到了第二天早上。

阳光晃得我刺眼,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听着外面小摊推着早餐车,车轮在石子路上咯吱响的声音,楼上大妈催促女儿快吃饭,早点上学的声音,一股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给了我一点真实的感觉,昨夜的一切好像是个梦,又不像是梦。

我用拳头轻敲了一下脑袋,下了个决定。

去见老马。

老马是剧组的编外人员,擅长做各种道具,主要是和死人相关的。听说以前是卖骨灰盒的,后来改卖棺材,再后来又兼营纸人、花篮、寿衣、金元宝等业务,堪称殡葬业上下游通吃大赢家。

我跟着小白去拿过货,见过一两面。听小白说他还会给人赶脏东西。

丰城里我不认识其他人,这段日子碰上这么多倒霉事,只有找他了。

我下了楼,本来想在小摊上买个面包,垫垫肚子,可是那家老板一脸凶相,肉横着长开,抓肉包的样子像是抓人头,一拧一旋,再一松,吧哒掉在砧板上。又回手抠抠鼻孔,还是算了吧。

我楼下还有一个饭馆,仿古建筑,我每天都会经过,从早到晚都开着门,里面服务员也很多,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生意。

我在丰城工作大半年了,只是偶尔看到有几个人在里面吃饭,刚开始为了省钱,我顶多是在外面张一下,从没进去过。

现在收视率破10了,奖金少说也有个好几万,我的底气也足了,想着就当给自己一个庆祝,抬脚进来。

那些服务员三三两两地散开,站在八仙桌后,有的还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垂手站着,互相也不闲聊,饭店里面的倒挺干净。桌子擦出倒影来。

我坐下,要了一份糯米饭,和一碗紫菜汤。

服务员呆呆地拿着菜单走了。

坐了一会儿,菜上来了,我吃了几口,饭倒是好饭,只是糯米饭里浇得油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道,嗓子眼难受,我皱着眉头吃了几口,就停了,又去喝紫菜汤,紫菜汤刚泡开,烫烫的水喝下去,滚过食道,盖过那股油味,好受了不少。

“多少钱?”我急着去找老马,也和这家服务员抱怨,说糯米饭烧得难吃,现在我算是知道这家为什么没生意了。

20元。

我交了钱,走了。

路上还在嘀咕,现在专家都说了,经济探底,L型,可能长期不行,这家老板可真有耐性,都开了大半年,还能撑着,不早点转租店面,好歹能挽回点损失。

丰城的天一直是灰的,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工作的缘故,除了拍外景,我都呆在公司和出租屋里,两点一线,天蓝不蓝,灰不灰,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老马干的是死人的活,住的地方也跟乱葬岗一样,屋头矮矮的,大多是平房,偶有个两层小楼,就探出头来,极为明显。

老马就住在那个二层小楼下,那里有个大院,我进了院子,满院的纸人,红衣、白脸,女人脸上还涂了两圈晕红,两只眼睛还没点上,空洞洞,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只留下中间一条过道。

大白天,也怪渗人。

那些纸人好像活过来,目光在我身上移来移去,我忍不住,回看了几眼,发现纸人的脸长得还都不一样,各有特色,难怪老马生意好,就这手艺,只怕是担得起火葬场一哥的号。

走进去,老马正蹲着,刻一个木头,边上还放着张照片,除了纸人外,还会有高级客户定制木头人,据说是比纸人耐烧一点。好招魂。

老马下刀如写字,噌噌噌,木屑和卷木花跳出来,散落一地。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瞅了我一眼,用一口不知哪里的口音问:“干啥子来呦——?”

他那个呦字拉得极长,像是在吟唱一样,声音闷在嗓子里,滚来滚去,猫爪挠心般,不给个痛快,不上不下,悬在空中。

“我中邪了。”

老马的身子一僵,手里也停了,再转身,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

“你?”

“是。”

“说来听听。”

老马放下凿子,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刻了半张脸的木头人身上。

我把这段时间的事都说了一遍,小白的鬼妆,还有荣哥的那个死人的节目,最后摄影棚里的事也说了。

原本有很多事我不想说,可是说着说着,就倒了出来,只有那个女鬼的事我没说出口。

纷乱的思绪在叙述中理清,不等老马回答,我自己好像也抓到了什么,一点灵光飘过。

老马默然起身,往里屋走去,他一低头,看到我手上的佛珠,目光就冻住了。

突然老马拿起一块木板就往我身上敲。

我挨了一下,还没觉得疼,又是第二下,老马佝偻着背,看起来瘦得只剩骨头,脚步倒灵得像猴,一转,又到我背后,连着头上、肩上、敲了几下,啪啪地响。

我顿时打蒙了。随即想起可能这就是祛邪来着。

小时候,在村里,我也见过那些巫婆请神上身,手里随便抓把炉灰,就往那中邪的人身上洒。

不过老马也太心急了点吧?我强忍着痛,硬挺挺地站着。

“我打你个龟孙,西边的,跑东边讨食,活腻歪了!”

老马越打越用力,嘭!尤其是最后一下,正砸在我脑壳上,我舌尖一甜,接着又是一阵腥味冲上鼻头。

卧槽啊!打吐血了?不就祛个邪,你丫的,这是要连人带鬼一起灭了?

我发觉不对劲,顾不得头上那个大包,反手抓住老马的手,那块板子都快敲裂了,亏我刚才挨了那么多下,还以为是祛邪,“打人干什么?”

“打人?死娘肚子里的阴胎鬼!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呦——!”

我举起左手,那串佛珠还在手上,阳光掠过檐牙,照在佛珠上,乱乱地亮着。

“佛珠怎么了?你家信道?”

“老九的脏东西,有事找他去,别来我这呦——!”

老马打一顿,骂一顿,气也消了,举着木板,心疼地抓了两把,又蹲下去,开始刻木头人。

我本是要好好和老马吵上一架,打是不敢,格他个仙人板板!我连荣哥的口头禅也借来用了,人老,手劲可真不小。不过他说的老九怎么这么耳熟?

我突然想起qq上那个喜欢用感叹号的家伙,难道就是那个人?

“你说那个老九在哪?”我弯下腰去问。

老马闷闷地一句:“城西,城墙底下。快滚呦——”

我正要走,看到那木头人的脸,只剩两个眼睛没刻,可是那圆圆的脸庞,微翘的嘴角,还有那浓浓的眉毛,不就是——

我往边上瞅去,照片上一个小女孩甜甜地笑着,小圆!是小圆!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老马的院子。

老马还在后面大叫着,什么眼球钱还没给,叫大成那个孙子快点把钱准备好送来。

我哪会应他,只是一路跑着,跑到自己没力气了,走一阵,汗湿了衣服,风干了,衣服贴在背上,我的心又慌了,说不出是什么,回头看看,又开始跑,沿着丰城的大道一直跑。

天灰了,又红了,半边太阳烧得暖暖的,云儿下面红,边上亮,热热闹闹地聚成一团,我看到了城墙,居然跑到城边来了?

丰城边上还有城墙,以前好歹也是个文化名城,这几年大搞什么文化兴城,到处弄什么名人遗迹,西施故里之类的,破屋子挂个牌子,立个石雕,就能和名人扯上关系。

我放慢了脚步,累了,脑子也钝了,之前碰上的事,再慌、再惊,也终归有个限度。想着还是先回去。要不晚了连辆车都找不到。

城西是出了名的偏僻,我看了一圈,居然想不起自己怎么跑过来的。

突然想到老马对我说的,老九住在城西,城墙下。

鬼使神差地,我没走回去,反向城墙下走去。

城墙那里真的有个老屋。屋里还透着光。

黄黄的,投在地上,一个大大的光圈,周边没有其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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