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明显的眼线，她却不能拔除，此时她盯着小青也是静静地道：“良禽择木而栖，可你是良禽吗，你背叛我一次秦止冰那么聪明的人她日后会留着你吗？”
小青听到这话面色平静并无波澜：“小姐，小青并不想永远留在王府，也不曾想过要攀到什么高位，奴婢有自知之明本就不是大族子女，想一些东西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窘境无法自拔，更何况以小姐的身份眼下都是这种境地，奴婢怎么可能会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她的声音平静的像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
慕婉儿却是有了几分疑惑：“那你背叛我是为了什么？”
小青的淡淡的笑了，眼中却是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小青与秦小姐说过，事成之后并不求在王府中怎样，奴婢也不是想到王爷身边服侍，奴婢是希望届时能让奴婢脱离奴籍，也不求金银财宝赏赐，小青求的只是一个自由。”
这话回的让慕婉儿微微出了神，自由，可是自由算什么呢？她有些不解其意。
慕婉儿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青脸上的表情，那种表情带着期待的渴望，让她不禁轻声开口：“你从未与我说过，你想走便与我说了，我怎么可能不让你走。”
“小姐的脾气，没有人摸得清，若是以小姐一贯的作态，你会让我走吗？也许此时如此说是因为您陷入了这种境地。”小青轻声道，她抬眼见慕婉儿不悦的神色，便知自己说中，小青苦笑一声道：“即便是往日奴婢禀了小姐，您放奴婢走了，可是您觉得慕思文大人会放过奴婢吗？”
“我父亲……”慕婉儿听了这个名字眼中却是黯然了下来：“你现在尽可开心了是吗，他也已经去了。”
“慕思文大人对奴婢有恩，可恩情也是有限的，奴婢本想着陪着小姐在王府中度过此生，可小姐却把那恩情一点一点的消磨了，奴婢想离开王府，但是却好似负了往日恩情，只是慕大人怕也不知小姐在王府中是跋扈嚣张到了怎么个境地。”小青的话音落了慕婉儿也是苦笑一声：“小青啊，你眼下都敢对我这般说话了，果然是背后有人撑着了。”慕婉儿的声音并没有指责，只是在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小青恭敬的行礼：“小姐说的是，小青以后会注意此事，过了今日便再不提起这事，小姐只还把我当往日的小青对待即可。”
主仆二人似乎是没有发生过背叛之事般，小青将慕婉儿扶到了床上，俯下身给慕婉儿脱了鞋袜，此时外间被慕婉儿调离的侍女已经回来了，小青吩咐的人打了洗脚水，又是亲自给慕婉儿洗脚，她垂着头声音轻微：“小姐永远是奴婢的主子，但奴婢也有自己的选择，奴婢虽听从秦小姐但也只是一场交易仅此一次。”
慕婉儿看着垂首给自己洗脚的小青，心中却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质疑……也许她真的是做错了……
宫中。
云王爷与云墨相对而坐，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重，慕统领静静的在门口守着，眼睛盯着不时路过的侍女太监面容谨慎，云墨在屋中踱着步子面上全然是深思之色，他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沉重来，云王爷见云墨那副样子几番欲言又止后终是开口到：“真是难得见你的愁容，你这是怎么了。”
云墨转身看向皇上，声音沉沉的开口道：“慕思文死了你知道吗。”
云天淡淡一笑，面色有些了然：“你提这个做什么，他这些年做下的事情也本就是该死。”他有些揶揄的看了云墨一眼：“你莫不是开始觉得不妥了？”
云墨没有答话，他从屋中转身回到桌前，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皇上，沉重道：“是皇兄下的手。”
皇上有些诧异地看向云墨：“你这是何意？那慕思文的死讯都已是传遍朝野了，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这话说出口后，云天抬眼看向云墨，两人相顾无言，已到夏季，窗外的树上知了鸣叫着吵得人心烦意乱，云天看着云墨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升起：“难道是湛家的人下得手？”
见云墨闻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也是陷入了深思。
直在宫中呆到了晌午用完了午膳，云墨才回到了王府。
正值午后。蝉鸣响的让人烦扰。
“王爷这是回自己的院子还是？”管家小意的在旁边问道。
“王妃在哪？”
“在自己的院子中一直没出来过。”
自宫中出来，云墨面上虽是风清云淡，可心中却有些恍惚，朝中的局势越发的复杂了起来，连带着四大世家也隐隐的被皇兄放到了对立面上。
湛家且不说，楚家……
云墨边想边信步走着，待到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站在了苏林院的院外。
楚云澜有些无语的看着站在自己院门前发愣的云墨，午后日头正盛，云墨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她脸上已挂上一副柔情之色，关切的走上前去：“王爷站在这是做什么？”
她心中有些嘀咕，这人莫不是晒傻了吧。
“处理些事情，正好经过你这。”云墨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王妃，可也是楚家的女儿，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了几分，可他面上却是不显，笑的温雅：“怎么，王妃不请本王进去坐坐么？”
揶揄的声音配上那张笑的灿烂的俊脸，让楚云澜有些噎住了，这人着实是碍眼的很啊！
可还未待她答应，云墨已经侧了身走进了院子，楚云澜咬咬牙，也只得跟了上去。
云墨在院子中看了看，本是一片荒芜的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远处的树下还自制了一下小秋千，院中已经种上了一些花草，如今倒是有几分景致可看了。
“清儿倒是很能沉得住心静下来啊。”云墨眉梢眼角含着笑看楚云澜，当初把她打发到这来，以为她也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她竟在王府中把小日子过的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