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视频结束好一会后，汪凌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王粒丁究竟为什么会向平民动手，他虽然是一个日常脱线的家伙，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那一定不是他本身的意愿…一定不是！”汪凌用力摇了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王粒丁在破坏了几乎半个秋葉原后就消失了，我们一直没能和他取得任何联系。”
布朗给汪凌倒了满满一杯烈酒，这个时候男人最需要的往往就是酒精和香烟。
“他，杀了多少人？”
汪凌接过酒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都出现了片刻的宕机，沉默了一会后，他问道。
“有七十五个群众被倒塌的建筑物砸死了，但是…有一百多个失踪人口的报案，你也看到了，他的魂谕这次展现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效果，以往只是依靠空间被撕裂的力量来起到伤害的作用，可是这一次，他撕开的空间似乎……”
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该怎么去形容。
“就像真的通向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对！”肖的右拳猛地打在了左手掌中，“就是这样！他撕开的那个裂缝把周围的一切能够移动的东西都给吸了进去，我们从安装在秋葉原的几处监控画面中，发现那个裂缝中什么都看不到，是完全黑暗的。”
“就像黑洞一样吗？”
“不，不像。”
肖否定的了他的猜想，“我们从NASA等天文机构、美国物理学会等物理学组织召集了一部分最顶尖的学者，他们都否定了黑洞这个可能性。就算是最小的黑洞，其质量也绝对不是地球的地表所能承受的，其后果就不会是那些杂物与人员被吸进去那么简单了。”
“最少整个东京都都会消失吧，我懂你的意思了。”汪凌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提出了一个猜想，王粒丁所滑划开的那个裂缝后边，最大的可能也是一个世界。镜像世界、里世界、暗宇宙，随你怎么给他起名字。但是，它一定是一个质量和我们相处的世界的质量相差无几的地方。”
“那些人被吸进去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得出的主要观点是，那更类似是放逐而不是吸进去，如果那个世界是真的，那它的一切规则和我们的可能都是完全不同的。”
“那岂不是说，他释放出的那个裂缝，更像是一个世界之间的通道？”
“我想，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所谓的里世界或者什么其他什么名字之类的存在啊，难道它是突然就出现的？还是说本来就存在，裂空这个魂谕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空间的通道。”
“不，不是。我们早就对裂空这个魂谕进行过物理学的测定，虽然以我们所掌握的科技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王粒丁曾经释放的空间裂缝是没有连
通任何类似以太或者暗宇宙之类的地方的。而更类似红巨星变成白矮星这个自我塌陷的过程，只不过是在很小的空间内。”
“停停停。”汪凌打断了肖背书一样的解释，“我只想知道，王粒丁明明早就做过血脉测试，觉醒了魂谕，而且我是亲自经历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突然就变得……如此强大。”
“只有两种可能，但是两种可能都指向了同一个存在。”
“oh，法克！”
看到肖那便秘一样的难看的表情，汪凌立刻就明白了那所谓的那个存在是什么。他用力的跺了地板几脚，而后一把夺过了布朗手中的酒瓶，在后者悲痛的目光中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其实汪凌在看视频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了。
能够让一个不那么强大的能力者，突然释放出威力如此骇人的能力，除了站在血脉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位以外，还能有谁呢。
“所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大的结果就是……王粒丁本就是使徒。”
汪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小口小口的抿着杯子里的酒，目光呆滞，想必在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你比我预想的要冷静的多。”肖说道。
汪凌苦笑了一下，冷静？对于自己来说，也许只要学会接受越来越离奇，越来越诡异的一切就好了。就连自己的大学同学都能是幻之使徒，那自己的同事其实是使徒又有什么可能？
就连他么的用神的基因创造的X12都在叫自己哥哥，还他娘的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这帮该死的使徒，该死的神，如果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就去啊，一直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干什么，如果这是本小说，如果自己是主角难道不应该有各种奇遇吗？
难道不应该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慧根，随手捡到武林秘籍买个玩具都能买到里边有老头的吗？?这该死的是什么命运？
汪凌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停止颤抖。
“告诉我你们的结论吧。”
“鉴于能够制造傀儡的魂之使徒和能够感染丧灵的疫之使徒都已经不存在了，王粒丁只可能是第四使徒，虚空使徒。”
“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投放出一个虚空之界的家伙吗？”听到现在的布朗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问道。
“没错。一直以来，我们对于虚空使徒的能力都只有猜测，在各种壁画、古文献中找到的资料来看，只要虚空使徒出现过的地方，那片世界就会变成一个荒凉、死寂的世界，我们以为那只是古人对虚空使徒的恐惧，将其塑造为所过之处一片死地的结果。”
“而结合王粒丁这件事来看，那个荒凉的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最终魂谕，虚界。那是一个属于虚空使徒自己的世界，甚至里边的一切规则，都是由他来制定，在那个世界中，他就是创世神。”
“也就是说他能够把那个所谓的虚界，投放到这个世界中来？那如果按你所说的，在虚界当中一切都是由他来
定义的，那我们根本就没可能对付的了他啊。那不就是游戏玩家说劳资要战胜制作商吗？然后制作商放出了一个血量max，攻击max的怪出来。”
“所以你才会在这里。”肖摊了摊手。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从现在的这个局面来看，王粒丁就是虚空使徒，而猎魂和GDA都没有想到任何战胜他的方法，所以我只能找你了。”
“找我？”汪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想你还不如找林灵，发动爱情的力量更靠谱一些。”
“很遗憾，林灵现在就在这个基地的医院的ICU中，还没有从危险中脱离。”
“什么？”汪凌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王粒丁攻击了她，而且是打算一击必杀的，用一个类似长枪的武器刺穿了她的肚子。但是林灵毕竟是王御的拥有者，她强大的恢复力帮助她逃过了一劫。不过…她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即便使用疗伤的魂谕对她都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还会让她更加痛苦。”
“他使用的是来自虚界的武器吧，或许残留了那个世界的规则。”
“那我们的看法应该是一致的，医疗部的同事说她的身体生命力强大的像牛一样，但是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那伤口愈合，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所以林灵恐怕是不能用爱情去打动王粒丁了，只怕还要你想办法要来救她的方法。”
“呵，真看得起我呢。”汪凌饮尽了杯中的酒，靠在沙发上，“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神秘的能力能够打得过他，但是既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想我确实有些话想要问问他。所以，你这里有任何关于他的情报吗？”
“我们和东京都政府努力在往下压这件事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看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不能直接从youtube等网站上删除其相关的视频，只能尽量让媒体不去参与报道。”
肖没有直接回答汪凌的问题，自顾自说着，“所以，我们只能把事情定性为游魂所为，而GDA则会立刻开始事情的调查，将凶手绳之以’法’。”
“搞什么？那可是王粒丁啊！他是我们自己人啊！”汪凌顿时就急了，这么做难道不就是将王粒丁推到敌人那边去了吗？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王粒丁杀了上百个人了，汪凌！”肖抓住了汪凌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道，“不管你和他曾经的关系怎么样，他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他就会毁灭这个世界！”
“我知道！！”
汪凌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这么保护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却又很快就为自己冒出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
他始终想不明白，血脉究竟为什么存在，如果“神”那么讨厌人类，又为什么会有一部分人类拥有用以对抗的魂谕呢？
肖站在窗边抽起了雪茄，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汪凌。
毕竟，他是不可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