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
泊莎?布雷德错愕地看着眼前大放厥词的病秧子。
她着实看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
“你和我们不同？
你是没有与我一起乘坐这辆马车还是你没有这个身份？
你在做白日梦吧？
卡帕沙大人！”
她笑着，对眼前异想天开的年轻新领主嘲讽道：
“你这个大人的名分哪里来的？
没有这一声大人，包括扎克骑士长在内的所有人，谁会听你的话？
没有拜尔斯的姓氏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在一辆马车上争论？
没有这些，哪怕你带着你手下这些贫民战胜了我的卫队，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杀死。
这又能怎么样？
你以为你能用我来换取金钱还是更多的土地？
你如果不是贵族，或者你背后没有高贵的家族支撑。
就没有一个国家不来剿灭你，没有一位贵族不来讨伐你！
呵呵，可笑！
你是有多天真？
是光明神给了你太高的天赋让你不切实际地这样幻想，还是你准备做下一位给平民们举起义旗的安斯利？”
默然听着的卡帕沙不想争论这种观念上的问题。
大家的思维方式不同而已，懒得争论的他虽然气闷但还是用羊毛毯子把自己蒙上。
可惜他不想争辩不代表这位贵族小姐不会继续说。
“你以为你蒙住自己的脑袋就有用吗？
安斯利家族为何能起义成功从帝国分裂出去？
这是因为教会的支持，他们迫于想从强权的帝国手中争取到话语权才承认安斯利家族的存在，这才是大势所趋。
安斯利家族有这样的本事获得支持。
你有什么？
你以为靠你说的那些低贱的佣兵与平民拥戴你便是得了民心吗？
你是不是傻？
只有贵族支持你，你才是真的得了民心。
也只有成为贵族才能有钱支撑你的军队，支撑你的地位与你想做的事情。
不然你便是整片大陆的仇敌。
人心向背的凯斯特?安斯利要削减贵族的封地，你以为作为封地贵族的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没有一位封地贵族会支持他的，除了那些靠他活下去的空有名号的走狗之外又有谁紧紧拥护在他身旁？
而我的父亲与我的未婚夫才是真正受到贵族们拥戴的。
他们才是为贵族谋取利益的人。
加入我们，与我们一起从这片土地攫取更大的利益，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更高贵的贵族。
到时候不管是救济谁都没人会说你。”
“大人～～”旁听的扎克看过来，也不知道他是让卡帕沙考虑接受这个提议还是拒绝。
但一把将脸上的羊毛毯扯下的卡帕沙红着眼睛。
不怎么有肉的脸上，颧骨因为过于用力咬牙而凸显出来。
他长吐了一口气以平复听得窝火的心情。
他非常懊恼这些人的观念。
这是两个世界的碰撞，而没怎么上过历史课的他拿不出一个成功的例子来反驳这位贵族小姐。
卡迪大陆的王权是建立在神权的基础上的。
君权神授深入人心。
哪怕如今在许多地方，教会祭司的影子都看不见，但千百年的传统怎么完全扭转？
他苍白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泊莎?布雷德却不打算放过他。
“放了我！
让我去与我的未婚夫和我的父亲分说。
我们家族积攒起来的的财富足以帮你建立强大的军队庇护你的子民。
让你在齐扎镇好好做你的美梦，到时候不管你要收留多少无家可归的贫民都可以。
给他们多少救济都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怎么样？只要你放了我，不但十万金币与我卫队的仇恨一笔勾销。
我还能从父亲与伯尼?巴格那再给你拿到十万金币。
二十万金币够你建立一个伟大的家族。
就连王室都掏不出来这么多钱。
怎么样？只要你帮助我们，就可以获得你想象不到的巨大支持。”
“大人！”
听得焦急的扎克此时已然表明心迹。
哪怕曾经最辉煌的拜尔斯家族拿不出这么一笔钱来拉拢一位小贵族。
他巴不得卡帕沙立马答应下来。
他的忠诚只对拜尔斯家族，只要有这笔钱。
便是拜尔斯家族马上背叛罗朵科公国又如何。
只要有钱，凭借拜尔斯家族的姓氏去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受到礼遇。
一片足够大的土地与足够多的子民，到时候转眼便能招揽到军队打回这狗屁的罗朵科公国。
“哈哈……”而听得大笑起来的卡帕沙直接将羊毛毯掀开。
他盯着这位满嘴跑火车的贵族小姐。
“你有什么资本与我谈论这样的事情？
你是布雷德家族的家主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你的哥哥卡尔顿?布雷德牢牢防备着你与你那个孀居的姐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莫说是十万金币，便是五万金币你都讨不到。
也就只有扎克这种不了解的傻蛋才会听信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心情，更为冷静道：“我不想争辩我想改变所有穷人与贫民地位的这件事情。
我其实只想让他们过好日子，而不是你曲解的这个意思。
我想的是让他们在我的领地上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平民。
届时我卡帕沙?拜尔斯会对所有子民一视同仁。
无论他贫穷或者富有。
而你除了能换一两万金币还能干嘛？
送去做流莺吗？
你以为顶着贵族小姐的名号我便真不敢对你如何？
你的危言耸听也就骗骗扎克。
我便是不把你交出去又如何？
让你父亲亚伯拉罕?布雷德来找我呀。
看看谁的兵刃更为锋利。”
“你……”
泊莎?布雷德眼睛里喷着怒火，想反驳却被卡帕沙直接打断。
“你什么你？”
他讥笑起来，“你以为我这个刚当上贵族的佣兵头子不懂吗？
只有贵族才能杀死贵族是没错。
但你是吗？
你的父亲是侯爵，你的哥哥是子爵，你那死了丈夫的姐姐都有男爵封号。
你又有什么？
你只是个用来交易的女人罢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待婚礼那天，你的父亲亚伯拉罕就会随便找个叫泊莎?布雷德的女人光明正大地推给我们的元帅大人。
而你死在哪里他们都不一定会关心。
你以为我不了解吗？
你们家族那位老管家我早早便打过交道了。
好好活着吧，乖乖做我的俘虏，别想着逃跑。
更别想着用言语来怂恿我。
我不傻。
滚下去走路吧，这辆马车是我的战利品。
亲爱的泊莎?布雷德小姐。”
“你这个该死的佣兵头子……”
重新躺下的卡帕沙冰冷道：“扎克，送她下去。”
“大人～～这……”
“我说送她下去，目的达到了，到时候把她卖给谁是我的事情。”
“是。”
扎克站起来，弯下腰后便伸出手。
握紧拳头的泊莎?布雷德怒视着卡帕沙，剔透的指甲将掌心划破也没有感觉。
她一字一顿道：“好！
你会后悔的，卡帕沙！你绝对会后悔的。”
“滚！”轻飘飘一个字盖过了一切。
他累了，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