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老鸹窝 >老鸹窝

第30章 老娘们儿在一起就是一台大戏

“成,等收工的时候跟我去拿去吧,这两天就能烫上催牙儿了。”马玲娘很干脆地答应了豁牙女人。

“是时候了,谷雨前后,点瓜种豆。”豁牙女人见马玲娘答应了自己,心里很敞快地说。

“是清明前后,点瓜种豆。倒是我家今年种不了几棵了,那点儿自留地都让马玲她爹年前都安排上了小麦,说是多打些粮食贴巴着吃,老倭瓜没有粮食搪饿。”马玲娘看了看豁牙女人。

“你看我这,分不清节气了。”豁牙女人难为情地笑了笑,马上很赞同马玲娘他们家的安排,“你家马玲爹安排的是,老倭瓜就是水粮食,当时吃得挺着个大肚子地饱,几泡水一尿,肚子又憋下去了。还是你家马玲她爹心里活泛。今年年底,我们家也得像你们家那样,自留地里多安排粮食,瓜菜这类的东西就少安排些。要不,就这样,冬小麦地里留出安排出春上的瓜菜的空儿,这个时候种老倭瓜,等麦收了,再麦茬地种黄豆,这样挤着种,啥也不耽误了,还能多打粮食,瓜菜也不少收。”

“这几年好多人家都是这样种的,你没在意?”马玲娘很奇怪地瞅着豁牙女人,说,“谁家不是想着能从自留地里多捣腾出些口食呀!”

“我咋的没想到这一辙儿呢?”豁牙女人很为自家没能像别的人家那样捣腾自留地感到懊悔,一只手在大炮腿上很响地拍了两下,说,“这又要耽误一年了!”

就这样说着些家里地里的话儿,几个一路走着的女人慢慢腾腾地来到了田地里。

田地里,马老二正步着步子给先到的女人分工,见马玲娘她们几个慢着步子晃悠着来到地头,他抬头瞅了她们几个一眼,说:“以后出工脚步放紧点儿,这样慢慢腾腾的,怕踩死蚂蚁吧。”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就挨着个儿站到地头上等着马老二给她们分工。

“今儿一个人一公(尺)的地,要耙得深些,别跟老母鸡挠食儿似的搂上面薄薄的一层。”马老二给这些女人步着步子分工的同时,向这些女人要求着说,“有的人不自觉,钉耙小还不说,地扒得跟着急上吊似的,就是在上面薄薄的一层土,还没有眼皮深,这样能长出啥好庄稼来?还整天闹哄着说分不到粮食了。地里长不出粮食,拿啥多分?”

女人们对马老二的话小声嘀咕着些啥子。

马老二见她们根本没有用心听他的话,抬头瞪了她们一眼,说:“都嘀咕个啥!”

“嘀咕女人的事儿唄,这个你也管呀?你要是管这个,俺们大声说给你听听?”破瓢嘴见马老二鼓鼻子瞪眼的瞅着女人们,掩嘴一笑说,“她说她这两天来事儿了,身上懒,没劲儿扒地了。要不,你给她堵住了,别让她来事?”说完,她笑得腰都弯了下来。

马老二给破瓢嘴弄了个红脸粗脖子的,破瓢嘴是在开玩笑,自己又不好发火儿,只好瞅着破瓢嘴说:“就你破瓢嘴整天嘴里没个正经的话。”

破瓢嘴见马老二脸红脸粗脖子的拿自己也没办法,转头又看了一眼豁牙女人,一手扶着手里拄在地上的钉钯,一手向豁牙女人划拉着摆了几下,说:“看,咱们队长跟个没开瓢的小伙子似的,说女人的事儿他还脸红脖子粗了。”

豁牙女人也掩住嘴弯腰笑了一阵,说:“人家马队长老实,夜里睡觉就不点灯。”

“老实?老实,马花那孩子咋来的呀?队长是装老实,晚上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咋的不老实呢!”破瓢嘴见马老二没话接她的话,来了胆儿一样满嘴噗哧起来。

“你没个完了是吧!”马老二见破瓢嘴说话越来越不上套儿,板起脸色瞪着眼冲着破瓢嘴嚷了几句,“干起事儿来咋的没这个心劲儿呢?胡扯八嗹起来比谁都有心劲儿。”

破瓢嘴见马老二动了气儿,马上红着脸就闭上她那张胡扯起来能噗噗冒沫的破瓢嘴。

马老二给这些女人分好工,然后看了看这些女人,说:“干活的时候别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些鞋簸篓子里的话,嘴要是痒了,就往钉耙把儿上蹭蹭。”

女人们知道马老二的话是说给谁听的,也都不去接这个话茬子,只是大家互相看了看。

“今儿一天的任务是每人一公的地,到晚上收工的时候都得扒到头了。”马老二把已经站开的女人们看了一遍,向这些女人们强调着说,“再有几天就要到谷雨节气了,不能误了时令!”

女人们都低头开始干活了,但也有人低下头来先是撇了一下嘴,才有气无力地扬起手里的钉耙,癞蛤蟆上路似的扒起地来。

马老二见女人们都动手扒地了,围着女人们转了一圈,然后去安排男劳力的活计儿去了。

女人们见马老二离开了,马上就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了。

“这陈二嫂子要是天天坐月子就好了,马老二马队长不能天天盯在咱们屁股后面看着咱们。陈二嫂子坐月子也看不了,我们干紧干慢都没人唠叨。”豁牙女人耙了几钉耙,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在肯定了马老二走得远了,她才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你咋还打哈欠了呢?夜里没睡好呀?”旁边一个女人瞅着豁牙女人打了个哈欠,一脸诡笑地问豁牙女人。

豁牙女人见这个女人一脸的诡笑,就知道这话里有话,就对着这个女人说:“俺能像你呀,天天夜里睡不好。看,把你男人都折腾成啥样了。”

那个女人干脆停下了手里的钉耙,把钉耙拄在地上,两手垫在钉耙把儿的头儿上,下巴垫到手上,瞅着豁牙女人,头一动一动地说:“你们怕是折腾得多了,眼下没力气折腾了吧。”

“她牙都折腾豁了。”旁边的破瓢嘴直起腰,冲着豁牙女人咧嘴一笑逗了起来。

“你都折腾得跟瓢一样了。”豁牙女人见破瓢嘴帮着别的女人跟自己逗,马上就跟破瓢嘴逗了起来,“上面折腾成了破瓢嘴,下面折腾成了破瓢B。”

破瓢嘴咋的也没有想到豁牙女人会一下子就冲着自己来了,马上就一个激灵地瞅着豁牙女人,针对豁牙女人的那颗掉了的门牙胡扯胡噙起来。

豁牙女人咋的也不是破瓢嘴的对手,一番胡扯胡噙之后,她觉得自己吃亏不少,就正着脸瞪着两眼瞅着破瓢嘴,手里的钉耙往地上一甩,咕嘟着嘴巴生气起来。

“恼火了?”破瓢嘴见豁牙女人这样,就嬉笑着瞅着豁牙女人问。

“谁恼火了!”豁牙女人见破瓢嘴并没有跟自己一样鼓鼻子瞪眼地生气,马上就松开了绷紧的脸色,瞅着破瓢嘴又笑开了。

“开心斗个嘴,哪儿能往心上去。”起初那个逗着说豁牙女人夜里没有睡好的女人忙解围说。

“豁牙不会的,斗个嘴说个笑话她哪能往心里去。”破瓢嘴就着这个女人的话看着豁牙女人笑着说,然后弯腰把豁牙女人的钉耙从地上捡起来交到豁牙女人的手里。

豁牙女人从破瓢嘴手里猛地接过钉耙,冲着破瓢嘴翻了一下白眼,咕哝着嘴说了一句:“你那张破瓢嘴跟个没底儿的粪缸似的,啥话都能倒出来。”

“咋了?俺这张破瓢嘴就是能胡噙。”破瓢嘴瞅着豁牙女人笑弯了腰说,“要是赶在放牛场上,俺能把你说得跟没穿衣裳站在人面前一样。”

“好了,干活儿吧。”起初挑起话儿的那个女人见豁牙女人不再生气,就势劝着说,“待会儿马队长过来瞅见咱们这样闲扯了,就会有话儿说了。”

豁牙女人从破瓢嘴手里接过钉耙之后,一只手往身上拍了拍,像是要拍打灰土似的,然后就着别人的劝说扬起了手里的钉耙。

破瓢嘴在旁边瞅着豁牙女人,嘴巴撅得能拴叫驴一样长,咕哝了一句说:“这人真是,不经斗嘴说笑话。”

“你那笑话说的,跟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把人扒光了衣裳似的。要是生人给你这样斗嘴,还不把人斗得投河跳井去!”起初挑话儿的女人笑着鼓起嘴说,“知道的都晓得你这张嘴没个遮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嘴损呢。”

“我这张嘴就这样,有时候说了啥儿,自己都不知道。”破瓢嘴说,“我张嘴胡噙不经过寻思,这样就常让人听了心里不得劲儿。我也想不说那些多的话,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人们也都知道你说话没啥坏心眼儿,就是有时候你说的话让人挂不住脸儿。”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正说得热闹,倒没有在意马老二已经给男劳力分好了工,过来看她们女人干活了。

“破瓢嘴,你又在那儿噗噗哧哧地瞎噗杵个啥?当心钉耙别扒了自己的脚面子!”马老二在破瓢嘴的身后喊了一声。

破瓢嘴给马老二在身后忽地喊了个愣怔,举在半空里的钉耙软不拉叽地定在那儿片刻,这才醒过神儿来,慌忙把手里的钉耙往前面的地上扒下去。破瓢嘴这慌忙的一钉耙竟然把钉耙头和把儿甩得分了家,钉耙头在她面前翻了两个跟头,一下子落到离她的前脚不到二寸的地方。要是她再少使上那么一丁点儿的劲儿,这钉耙真的会应了马老二的喊话,扒到她自己的脚面子上了。她一个激凌,后脊梁沟子出溜一下冒了一脊梁沟子的冷汗,不觉在心里喊了一声娘,瞪着地上的钉耙头眼也不敢眨一下,手里的钉耙把儿举在面前也不知道往下放了。

“你尿壶娘也是屎壳郎跟着夜蝙蝠飞吧。”马老二看着那个刚才挑起话头的女人呵斥了一句说,“她破瓢嘴的钉耙差一点儿能扒到自己的脚面子上,你跟着她,就能把手里的钉耙扒到后脊梁上去。”

给马老二喊成尿壶娘的女人扬起的钉耙真的在半空里一软和,扑通一声落到了她的身后,好在钉耙齿子朝外,没有伤着她的脚后跟。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在干活!钉耙钉耙吧,对付着用,要是钉耙把儿安得紧了,能会那么一甩就甩掉头了?尿壶娘要是真使劲儿了,钉耙能落到身后去?”马老二让这些女人都停下了手里的钉耙,走到她们的面前来回看了看她们,然后指着破瓢嘴和尿壶娘向女人们说,“就这个样子的干法,这地能扒得深了?能扒得透了?能长出好庄稼?”

女人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干活的时候都不出力,到分粮食的时候都埋怨着说分的少了,地里长不出粮食,拿啥分?”马老二又把这些女人看了一遍,“你们也该知道,从我接过生产队队长这差使之后,每年都要给大队干部训上三、五回,给公社干部在公社干部会上点名批评三、两回。原因就是说我上交公粮不积极,说我没把生产队里的生产抓上去,咱们村子里总是完不成公粮统购任务。我不就是想少报些产量能多留些粮食分给老少爷们儿们吗?你们这些娘们儿们知道吗?干活不像个干活的样子,就这样干地里就能多长出粮食来?”

女人们给马老二说得低着头偷眼互相瞅了瞅。

“我挨训挨批倒没有啥子委屈,只要老少爷们们能多吃一口粮食。可你们自己看看,像话吗?”马老二很生气,“平日里陈二嫂子跟你们在一起干活,说你们一句,你们还心里气不顺!都拍着自己的心窝子好好想想,我们几个为的啥,是比你们多吃一粒粮食了,还是咋的了?”

破瓢嘴不声不响地捡起了地上的钉耙头,把手里的钉耙把儿安进了钉耙裤子里,尿壶娘也不声不响地把掉在身后的钉耙拽到了面前。

马老二围着女人们不再说些啥子,他来回看了几遍之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马老二走了之后,破瓢嘴满地里找了一块半截砖,把安进钉耙裤子里的把儿又退了出来,又把裤腰带解了下来,顺着裤腰带撕下了一条子布条儿,裤子刹紧了之后,把撕下来的布条子缠在钉耙把儿前头儿,重新安进了钉耙裤子里,然后抓着钉耙裤子在那块半截砖上来回撞了几十下,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这下该紧了吧!”

“再往上呲一泡尿就更紧了!”豁牙女人见破瓢嘴那样卖力地撞着钉耙把儿,捂着掉了一颗门牙的嘴扑哧一笑,说。

“去,去,去,要呲你脱裤子呲吧!”破瓢嘴瞅着豁牙女人翻了个白眼说。

“咋的了?不跟俺斗嘴了?”豁牙女人见破瓢嘴冲着自己翻白眼,两个眉疙瘩一下子皱了起来,有些想不透地问。

“干活!”破瓢嘴硬梆梆地回了豁牙女人。(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神级强者在都市快穿攻略之女配上位记都市超级保镖时限游戏天王驾到:狼女命中红心神级大魔头香江纵横之1982误潜总裁:甜妻,休想逃谁的眼触了谁的眉机长烈爱,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