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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神经大女人没说道儿

马老二和赵长脸他们几个也没有想到炮筒子今儿会跟老少爷们们说这老些话,他们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去制止炮筒子。

炮筒子喘气儿似的又吧嗒了几口烟袋,咳了咳嗓子眼儿里的粘痰,咔哧一下,一团硬硬的痰疙瘩差点儿让他把眼前的地面砸了个坑儿。

一直在旁边不声不响吸着烟袋的老烟枪,两眼一直没有离开炮筒子的那个烟袋,炮筒子的那个烟袋可有些年头了,听说在“除四旧”的时候,曾经有人动过炮筒子的那个烟袋的主意,亏得老队长眼睛一瞪,一个烟袋就是“四旧”,村子前面的那口老井也不知有多少辈子的人了,村子里的那个驴夹板子听说是袁世凯他大爷那一辈子的人就有了,也算够旧的了,还有村子里的那盘石磨,不知道上下经过多少辈子的石匠锻过了,那绝对算得上是旧东西了,都把它除了去?这样,炮筒子的这个烟袋才平安了。老烟枪瞅着炮筒子手里的烟袋,心里在琢磨着啥时候自己手里有了硬东西,一准想法儿把它给置换下来。

“我呀,今儿就是多嘴说了几句话,老少爷们儿们要是把我这几句话当话听,就在心里好好捉摸捉摸,有谁要是觉得我这几句话是多余说的话,就把它当成刮风了。”炮筒子见老少爷们儿们都在受了啥子惊吓一样看着他,把吸透了的烟锅子往地上磕了磕。

老烟枪见炮筒子往地上磕那个烟锅子,心像给啥子猛地拽了一下,这么好的烟袋要往地上磕,那不是糟践吗?他吸溜了一下嘴,转头不忍再看炮筒子把烟锅子在地上磕得铛铛地响。

“好了,本来今儿只想把大牙爷儿俩的事儿给安持得妥了,借着这个时辰,卧龙寨的表兄弟又给咱们念了老刘奶奶留下的这个本本儿里面的几页儿。我原来还想着今儿耽误地里的活儿了,现在看来,今儿这半天值了。大牙爷儿俩的事儿有着落了,老刘奶奶的事儿咱也明白个大约摸了。刚才炮筒子也说了几句话,回去以后咱都摸着心窝子想想,这两年是不是跟炮筒子说的那样,在干活儿的时候都有小心眼儿了。”马老二看了看老少爷们儿们,眨了两下眼,琢磨了一阵儿,说,“其实,也没法儿说别的,咱们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之间,从大牙爷儿俩这件事儿上能够看得出来,亲热!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不是很用心。这其实就是在跟老少爷们儿们动心眼儿,你少干一点,老少爷们儿们就得多干点儿,你少出点儿力,老少爷们儿们就得多出一点儿力。老少爷们儿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住了多少辈子的人了,这样总有点儿不大好吧。当然也有可能这几个人心里是这么想的,自打建国以来,在生产队里一直风里雨里地忙来忙去,忙了这么多年了,日子也没见有个啥子起色,心里有点儿凉了,有点儿冷了。可就是这个世局,咱也改不了。刚才炮筒子说的那句话很对,咱们老鸹窝里的队长、副队长、会计,不管是上一拨的,还是我们几个,都把老少爷们儿们的饥饱装在心里了,宁愿自己去担着危险,只要能多为老少爷们儿们多留些一点儿口粮,哪怕挨批评,做检讨,都没事儿。”

“快去看看吧,我爹又在打我娘了!!!”正当马老二还要给老少爷们们说上几句掏心的话,毛妮一路疯跑着就冲着老少爷们儿们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嘴里急急地向老少爷们们呼喊着。

人们这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三神经不见了。听毛妮这么一呼喊,人们连个愣神也没有,就一下子全朝着三神经家跑过去了。

人们像救火一样涌到了三神经家的院子里,马老二他们几个老爷们儿一下子冲到了屋里。这时的三神经正骑在女人的身上,一手抓着女人的头发,一手握住一个破鞋底子来回猛抽女人的脸,女人的嘴里鼻子眼儿里已经给他抽得往外淌血了。

马老二上前一把抓着了三神经的衣领子,猛地往上一提。

三神经只顾得低头发着怒打女人了,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马老二他们会冲进来,心里也就没有啥子准备,一下子给马老二提溜到了半空,两只脚只有脚尖儿挨着地了。

“三神经,你这是想咋的了?”马老二伸出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地扇了三神经两个很响的耳刮子,两只眼冒火一样瞪着三神经,“毛妮娘这月子还没有满月,你就这样打她?”

“干脆把他三神经摔死算了!”紧跟着马老二他们进来的赵老驴咬牙瞪眼看着三神经。

平日里没有言语的赵老驴的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给吓着了,咋的?这个赵老驴今儿是咋的了呀?咋的忽地有了这样的火气?

赵老驴,人们也喊他赵大炮,其实他的名号不叫赵老驴,也不叫赵大炮,只因他的脾气有点儿像驴,倔起来不听劝,几头牛也拉不一个拐弯儿,人们才给他起了这样一个“老驴”的外号,又因为他说话有时候太铳,人们说他这一点儿有些像大炮,又管他叫“大炮”。就这样时间长了,人们有时喊他“老驴”,有时候又喊他“大炮”,就把他本来的名号给扔了。说起来赵老驴也算不得光棍,曾经他娶过一个女人,可女人命短,陪着赵老驴过的还不到三年的光景,还没来得及给老驴生个只男半女的,就得了一场急病,死了。打那儿以后,赵老驴就落单了。村邻里有热心肠的想给他牵线找个寡妇,赵老驴摇头不娶了。有不少人劝他别犯倔了,好歹再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心疼着多好。老驴就是老驴,别人好劝歹劝都劝不到他心里去。后来也就没有人再去与他张罗牵线搭桥的了。赵老驴虽说外号不好听,性子又倔,但他人好,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都为他不愿意再成家感到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落单一辈子,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连个端水送茶的人都没有,太委屈,也太苦了。赵老驴当然也知道横竖长短,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对他啥心情,他都明白。可他就是不愿意再成啥子家了,村子里有人想知道他是啥子想法,与他说话说了半天,愣是没有套出他有啥子想法。自从女人死了之后,赵老驴的话也少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平时在路上碰面了,他也很少打个招呼,更不用说与人坐下来说啥子家常话了。该出工时他就出工,该干活时他就干活,队长咋的支使他就咋的干,从来不说一句话。到生产队打了粮食分粮食的时候,给多少要多少,也从没有像别人那样去趴到生产队里的那根大称上瞅上一眼秤星子。有人说是不是赵老驴就变成了一个哑巴,即便有时候要去别人家借个铁锹锄头之类的家伙什儿,他的话也不多,就是那么一句“你家的这东西我用用”,还的时候也是一句“你家的这东西放这儿了”,客气的话没有。虽然这样,老少爷们儿们并不计较,知道老驴心里不好受。可这个村子里有个人看不惯赵老驴,说赵老驴这个不是那个不行。赵老驴对这个人倒有话了,出口准会把这个人呛到南山上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三神经。他说三神经不是啥子好鸟,就知道拿女人出气,整天神神叨叨神神忽忽神神秘秘的没有啥子好心眼儿,人们给他三神经送个“三神经”的外号也没有送错。别说是他赵老驴,谁都说他三神经就是神经病。这样的神经病在他赵老驴看来,就是一个畜生。所以,他赵老驴看到三神经,不光肚子里涨满了气儿,还会满头冲火,只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碍于长辈们结下的情面,不好拿他三神经泄气发火,假如三神经是别的村子里的家伙,他赵老驴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三神经,让他三神经长点儿记性知道点儿人事儿。

三神经给马老二提溜着,听到老驴这样一句大炮一样的狠话,冲着老驴就翻了两个白眼珠子,满嘴的牙也咯咯嘣嘣地咬了起来。

有女人进来把三神经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问着三神经女人这是咋的了。

三神经女人可能已经给三神经打得习惯了,根本就不像其他女人挨打时那样宰猪杀羊一样的又哭又叫的。她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瞪着三神经骂了一句:“他就是个畜生!”

三神经听女人在骂他畜生,瞪着老驴的两眼一下子又盯上了自己的女人,嘴里发誓一样咬着牙地对着女人说:“好,你给我等着!”

还没有撒手的马老二见三神经还这样跟自己的女人耍狠,抬起一只脚照着三神经的屁股就蹬了过去,同时他也松开了手里的衣裳领子。

三神经给马老二一脚蹬得往前跌跌撞撞地跄了几步,便一头撞到了门框上。

马老二就势跟过去,一把又抓着了三神经的衣裳领子,一只手一扒拉三神经的肩膀头子,把三神经转个跟自己对脸儿。他瞪着三神经,说:“三神经,你还有啥能耐?有能耐你就出去找个老爷们儿撒气去,打自己的女人算个男人?”

三神经这个时候两手捂着磕到门框上的脑门子,嘴里吸溜着气儿,像是很疼的样子。

“咋没给撞死呀,撞得轻了!”老驴见三神经嘴里吸溜着气儿,仍旧大炮一样不解恨地说。

“我撞死了,你想娶她吧。”三神经仍旧两手捂着脑门子,胡搅蛮缠地回了老驴的话。

三神经这句话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咋样替老驴答对了。

“你这叫人话吗?”马老二倒是替老驴解了这个难堪,“你这样说话,以后谁还敢过问你家的事儿?”

“那他老驴为啥想着我给撞死了?”三神经捂着脑门子说。

“那是他看你这样打自己的女人心里替你感到害臊,一个大男人,啥本事没有,就只会回家打女人,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受不了你这样的德性!”马老二松开了三神经的衣裳领子。

三神经捂着脑门子就势靠着房门蹲了下去。

马老二扒开三神经的两手,见三神经的脑门子给撞了个大青包,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脚用的劲儿大了,便问三神经会不会有啥事儿。

三神经两手重新捂着脑门子,摇着头说没事儿,就顺势蹲了下来。

这个大青包要是给别人蹬他三神经的屁股撞出来的,那今儿就有的缠了。三神经他这个德性,不把你缠出尿来,那就算日头没打你家的门前走过。马老二是队长,他三神经就是想缠出啥子说道,那也得在心里忍着。可以这么说,虽说马老二平时拿他三神经也有些头疼,可他在生产队里混口粮,要是跟马老二缠上了,马老二两眼瞪得一样大,他三神经的日子就好过不起来。换句话说,别看别人说他三神经心里神神叨叨的,可他心里很清楚,啥人能缠,啥人又不能缠。他心里比谁都鬼着呢。

马老二见三神经说没事儿,就转过头来问进来的娘们儿们三神经女人是不是有事儿。

“还有啥事儿呀,整张脸都给三神经打肿了。”一个女人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着马老二的话说,“毛妮娘这过的也不是个日子。”

进来的人们都瞅了瞅毛妮娘的脸,毛妮娘的脸乌青乌青地肿着,两片嘴唇子像缸沿子一样往外翻着。

“三神经啊,你真不是个东西!”赵长脸恨铁不成钢地瞅着三神经叹了一声说,“没行市有比市,你三乡五邻地看看,有你这样的男人吗?不管你跟毛妮娘因为啥子,她这还在月子里,你都得让着他。你倒好,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你想作死啊!要不是考虑着你得在咱们村子里招脸儿行走,就你这个德性,我们早把你汇报到公社去了,让民兵过来把你抓进黑屋蹲几天。那样,你就老实了。”

“就算是让民兵把他抓到黑屋里蹲几天,就他这个德性,好狗改不了吃屎,蛋用也没有。他就是看着毛呢她姥姥家没人,才敢这样对毛妮娘。要是毛妮有几个舅舅,看他还敢这样不?依我看就不如这样,哪天他发神经,咱们就哪天都上去,一起把他狠狠揍一通,就不信咱们揍不改他!”旁边的赵老驴瞪着三神经,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货色,跟他说啥儿都没有用!”

“就是!毛妮娘也真能忍,换上别人,早就不跟他三神经过了!”一个女人气愤地说,“给他生了几个孩子,家里啥事儿也没指望着他,他还这样对待毛妮娘!他就是不知道啥是个好歹,这样的男人有啥用?还不如养只鸡养条狗呢。”

老少爷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叨了一阵三神经,三神经抱着脑门子一句话也不说了。

“行了,都别说了。”马老二看了看老少爷们儿们,眨了两下眼,皱起眉头说,“以往也有不少人不止一次劝说他三神经,也不见有啥子用处。今儿我跟老少爷们儿们说一下我的意思,老少爷们儿们琢磨一下,看有啥子意见。我的意思是,打今儿起,他三神经要是再这样的话,咱们就不问咋的一个缘由,先把他三神经打一顿再说。要是万一给打残了,或者咋的了,咱们生产队就养着他,也不能让他再这样在家里逞能耐了。”

“还是马队长说的是!”马老二的话刚落音,马上就有人这样随和着答应说。

“就是!对这样没成色的东西,啥也别多说,就是一通猛揍,有几次他就老实了。”旁边的一个人接过话儿,咬牙切齿地说。

老少爷们儿们没有在心里琢磨,马上都这样应着马老二的话。

大约摸三神经已经习惯了人们的说叨,就是蹲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抱着脑门子不说话,随便老少爷们儿们咋的一个说叨。

“你们这是到底咋的一个来去呀?”老少爷们儿们说叨了一阵三神经,这才有人问起毛妮娘事儿的缘由。

“啥也不因为。”毛妮娘擦了一下嘴角,然后看了看手,说,“我们就这样,经常啥也不因为就打起来了。”

“再咋也总会有个缘由吧。”马玲娘很不相信毛妮娘的说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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