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英国希思罗机场出口处，军情六处的两个人盯着出口处匆匆而出的人们。其中一个指向一个推着两个行李箱，个子高挑，金发披肩像模特般矜持的女子问道。另一个拿着照片——躺在游艇软垫上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
“是的，没错。”
两个人与出站口边站着的海关人员对了一下眼，那名海关人员迎了上去。对走过来的美女客气地招呼。“对不起，请走这边。”
那女子懵懂地跟着海关人员走了几步，站住了。
“小姐，只耽误你几分钟，检查下你的行李。”海关人员说。
“行李？”那女孩无奈地跟着海关人员来到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面前。妮娜看看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体格均称，薄薄的西装遮不住身体的矫健。在这趟沙特旅行之前，妮娜对年轻矫健的男孩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但现在她对男子只有从心里的厌恶。她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年轻男子。
“小姐，怎么称呼你？”其中一个客气地对妮娜说。
“妮娜。”
在房间里，箱子被打开，满箱子的高档时装和睡裙，许多都带着标签。再就是各色化妆品，皮肤保健品。
一个男的耸耸肩。他随手拿起一件衣裙的标签念道：“两千一百八十八美元。”
“这些都是在免税店买的，不违法吧？”妮娜问。
“不违法，你的申报收入可真不少，这趟沙特之行显然大有所获。小姐，你也知道。自005年伦敦地铁爆炸案后，我们不得不这样。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我没觉得受到了什么威胁，你们要检查什么？”妮娜的心里开始不舒服。
“因为你是从阿布扎比，从中东回来。”
妮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男人递给她一张照片。
“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妮娜的脸色骤变。她看清了照片上的人——那个自称谢里夫的家伙。不过在照片里他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看着倒满精神。只可惜他是个畜生。
“我不认识他。”妮娜镇定了下情绪说。
“是吗？”那个男人用鼻子哼了一下。
“你是曼彻斯特大学的四年级学生，到沙特去干什么？”
“收集写毕业论文的资料，我的专业中东文化，我想写东西方文化对中东历史的相互影响。”妮娜淡淡地说。
“继续。”两个男人对看一眼。
“这也有问题吗？”
“没问题，但与照片上的人有问题。”
妮娜的脸变得通红，接着又变得苍白。
“这与私人隐私有关。”妮娜强打起精神。
“不，这与反恐有关。”一直沉默着的另一个男子突然开口。
妮娜楞在那，她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通脚底。“反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英国反恐中心的工作人员。对不起，我们需要你的配合。”那两个便装男子拿出军情六处的证件。
妮娜脸色难堪。她软软地坐进椅子里。
“他叫谢里夫。”妮娜终于开了口。
“谢里夫？继续。”
“他没说他是哪里人，但我听他的口音好像是南亚人，肤色也像。但他不承认。”
“继续。”
“我就知道这些。”
“船上一共有几个人？”
“还有两个女的，比我大一点，她们是到沙特参加商务考察的，游艇的主人是沙特当地人。”
“详细点。”
妮娜迟疑了一下说。“那两个女的，一个叫海伦，一个叫露易丝。但给我的感觉，她们使用的是假名。她们之间关系很好，很熟络，她们到沙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们一个是美国人，一个是英国人。她们还要到阿布扎比去，已经订好了阿布扎比帆船酒店的房间。”
“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吗？脸书什么的？”
“没有，我们才第一次在游艇上见面。”妮娜语气干涩地说。
“你在沙特待了一个星期，其他时间都和那个谢里夫待在一起？”
“不，不。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妮娜厌恶地说。
“那跟谁在一起？”
妮娜抿紧了嘴唇，神情僵硬。
军情六处的人默默看着她。
妮娜的心在滴血，她想起了那让她不堪回首的一个星期。在去沙特前被一家商务公司的广告所吸引，那家公司宣称需要商务公关助理，最好是相貌出众的大学生。公司提供免费培训和高级商务实践活动，有助于刚进入社会的青年人及早熟悉大公司的商务公关模式，为成功进入职场提供崭新的视角和更优先的选择。公司地址在阿布扎比，一旦选中，将提供去阿布扎比的免费往返机票。
妮娜签了合同，并如期得到了免费机票。这让妮娜欣喜若狂，到阿布扎比后妮娜得到了更大的惊喜，一个星期的签约：加入公司组织的国际商务实践活动，能出色完成任务，使雇主满意的将获得不低于5万美元的奖励。当时阿布扎比有一连串的国际商务会展和考察活动在举办，世界各地的大贾富商云集。
5万美元！这笔钱不仅能使妮娜还清一大笔助学贷款，还能结交到国际商界上许多平时她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她看都没看合同就签了字，公司立即给她免费量身定做了一套职业西装裙和一套时尚裙装。妮娜立即变得光彩照人，同时也失去了任何戒心。
公司把她介绍给了妮娜的第一个雇主哈里斯，当晚哈里斯就毫不客气地把她带到床上，妮娜有点晕了，但为了5万美元她咬着牙忍了。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在哈里斯庄园里举办的私人聚会上，七八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就在小客厅里突然发飘，他们一拥而上脱掉了她的衣服，轮流上了她。她在人群中想找哈里斯，但哈里斯不在客厅里。她想挣扎，但根本就架不住那么多人。她昏了过去。
“这就是商务活动，合同里有条款，签约后不履行合同义务，你必须赔偿我付给贵公司的服务费。”哈里斯淡淡地一笑说。
“美人，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回公司。剩下的就是我与贵公司之间的事。对不起，昨晚让你受惊了。不会再出现那种失控场面，那是一个意外，男人嘛，见到你这样漂亮的美女，难免有荷尔蒙上头的时候。”哈里斯将两万美元推到妮娜面前。
妮娜看着落地大玻璃窗外站着的武装警卫，她知道在这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土地上，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是认命。她默默地拿起那两万元。
“这就对了，我就喜欢聪明的女孩，我的宝贝。”哈里斯笑了起来。在上游艇出游前，哈里斯就告诉妮娜，必须伺候好他唯一的客人——他们的英雄谢里夫。她再怎么小心也没用，那家伙就像一个野兽。
妮娜一想起那几天的经历就难过。在这以前，她的眼里只有阳光，动作笨拙的男孩，女生们之间的悄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现在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曾让她那么向往的飘在云端的社会已对她残酷地掀开另一面，从此她的心里将永远缺失一块。
看着有点失魂落魄的妮娜，军情六处的人换了一个话题。
“有她们的照片吗？”
“谁的照片？”妮娜回过神来问。
“那两个女孩的，比如手机互拍的，有吗？”
妮娜犹豫了一下，交出了手机。经过这一个星期，她现在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军情六处的人将妮娜手机里另两个女孩和游艇主人哈里斯的照片传给黑格时，黑格和中情局驻沙特分部的迈克尔正在浏览从哈里斯游艇上下载的电脑文件。上游艇玩的客人真不少，中情局的助手已经将哈里斯所有的朋友圈都放进了黑名单。下载的文件大部分都是哈里斯与美女们的床上视频。当然还有他的客人们与美女们在大床上的游戏。终于出现了阿明的身影，他坐在游艇前部，一个模特般高挑的女孩走近他，躺进他的怀里，阿明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拉着她向游艇后部走来，镜头中阿明的脸越拉越近，他一脸的兴奋。
后面就是他对那个美女在床上施暴的镜头。黑格摇摇头。（未完待续）